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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09:02 作者: 惜禾
像是說了什麼值得表揚的話,被他揉揉腦袋,她很眷戀他的身體,他的手,他笑起來的樣子,所以眼睛更紅了,怕有一天碰不到,見不到。
「我們會分手嗎?」她緊緊攥著他的衣領,尾音發顫。
大部分人一旦分手就跟有了什麼永不見咒一樣,明明在一個國度,卻永遠不會再遇見。
顯然,這個問題方清源是想過的。
他安靜了片刻,這片刻間房間裡的空氣都快凝固了。
「如果你遇到更好的。」方清源托高她,仰頭誠摯地看著她的眼睛。
不會有更好的了,雲瀠心裡知道。
...
「你都不留我嗎?」
他的喉結滾了滾:「在我這裡,你隨時可以喊停,你不要有負擔。」
她捧著他窄瘦的臉,很多事以前不敢想,現在卻因為太珍貴而患得患失。
「如果我真走了呢?」
他不語,用眼睛細細臨摹著她的臉,她此刻的神情,終是嘆息,吻了吻她的唇角。
「你會和別人談戀愛嗎?」雲瀠鼻尖發酸,害怕聽見答案,卻仍想這麼問。
女人真是水做的,方清源靜靜睨著她,抬起手關掉了燈。
屋子裡全黑了,今天沒有其他客人,老闆為了省電連院子裡的燈都滅了,雲瀠在黑暗中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看清方清源的輪廓,但看不見他的眼睛。
她摸了摸,他的睫毛掃在她指腹上,像是掃在她心尖上。
他把她放到床上,無比珍重地親吻,一下又一下,他的鼻息灑在她臉上,那麼炙熱,叫人更捨不得,顫抖地喚他:「方清源……」
「我在。」他吻透了她的嘴巴。
他的手墊在她腰後,把她更往自己懷裡摁,哭鬧的小姑娘衣擺上揚,他就這麼毫無阻隔貼著她後腰上的兩個小窩,安撫地摩挲著。
心裡的愛意卻不如面上平靜,洶湧得幾乎控制不住。
他的手上帶了點勁,箍得她無法動彈,低頭湊過去,吻了吻昨晚怎麼鬧都沒碰過的耳垂。小姑娘哭得渾身發燙,耳朵也燙,微微側著臉,髮絲全掉下去,只露出白瑩瑩的一扇小耳朵,男人似乎輕輕用嘴唇碰了碰耳垂,然後用牙咬住耳廓——
沒用力,就這麼喊了一下,很快放開。
雲瀠控制不住地顫了顫。
太過明顯的反應叫方清源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他將上面染得濕濡一片,他的口腔滾燙無比。
房中透風,冰涼的風拂過,一冷一熱,叫小姑娘難受地嚶叮一聲,攥著枕頭一角蹭了蹭。
他也沒叫她別哭了,可她就是接下來顧不上哭了。
男人的手在黑暗裡從後腰順著脊柱往上,到一半時停下來,貼著她背心似的幾條帶子,掌心中咯著金屬扣,同時又能撫到軟綿綿脂肪被纖薄皮膚包裹的身體。
這是個在任何時候都得體有分寸的男人,卻令人意外的,也有放縱自己的時候。
雲瀠心潮澎湃,她能從方清源的每一個動作中感受到珍視的情感。
姑娘嬌嬌地抱住男人脖子:「你不可以跟別人這樣。」
他應下,低頭繼續咬耳朵。
「唔!」雲瀠忍不住躲開,用自己濕漉漉的耳朵去蹭方清源臉頰。
他順勢而下,啄吻女孩纖細優美的頸側,倒是沒有剛才反應大,同時,帶了點肆意而為的果敢,到前頭摸了一把雲瀠豆腐似的肚子,大掌貼在上頭,感覺自己全身血都沸騰著。
以後嗎?
會一直這麼愛她,只是不需要她知道而已。
...
黑暗中的一切都是深刻的,雲瀠感覺方清源整個人都變了,不再是那個溫和的方校長,而是帶著阿金和彤妹去找人算帳的方大佬。
他像一頭狼。
是的,雲瀠感覺到了。
他在捨不得什麼,想要抓住點什麼,所以毫無保留地親吻,戳破她的小秘密,一直進攻她名敢的耳朵,戀人間的糾纏如此令人沉迷,他停不下來,她也是。
...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瀠覺得被子都要被她的汗洇透了,阿金趿著拖鞋從那頭往這頭走,故意腳步聲很大,到門口叩了叩:「睡了?」
屋裡,急促的喘息聲一頓。
好像澆了一盆涼水,打破了那夢幻旖旎。
方清源從女孩濕乎乎的肩窩抬頭,嗓子那麼啞,回了一句:「沒。」
阿金斟酌著:「吃夜宵噶?」
雲瀠是徹底被哄好了,手指頑皮地貼著男人鼓起來的一小粒喉結,說話的時候會滾動,在她指腹上動——
「不吃。」
說著,方清源把小姑娘的衣擺一束,把人抱起來餵水。
門口,阿金站了站,堅強地說完:「鑰匙給我。」
方清源站起來,身上的衣服皺巴巴,把門拉開一點,車鑰匙扔出去。
咔噠。
鎖上。
雲瀠躲在被子裡,喜歡這樣拉出結界的儀式感。
阿金也不願意蹲人門口,實在是屋裡那個餓了鬧脾氣。他下樓打開後備箱,翻出兩盒泡麵,拖鞋踩得震天響,生怕晚一秒王母娘娘要怪罪,端著碗回房間,砰地,也關上門。
方清源站在床邊,低聲問:「開燈嗎?」
「我想開一盞小小的燈。」
他四處找,這屋裡只有頭頂大燈,最後把手機電筒打開,翻身上去,抱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