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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後悔嗎？」過了半晌，蘇沐才問了一句。

    後悔嗎？

    蘇瑞斌點了點頭，他自然是後悔的。

    他其實有一手好棋，卻給他打爛了。

    「你跟我媽媽結婚是為了何家的錢嗎？」蘇沐又問。

    蘇瑞斌略吃驚的抬頭看著他，蘇沐的眼神冰冷，仿佛是在指責他的涼薄。

    本來還想分辨幾句，卻也失了興趣。

    「你都知道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全家都進來了，事情敗露只是時間問題。

    見他不否認，蘇沐反而笑了，「其實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你知道嗎？我媽媽的事情是趙家長輩查出來告訴我的。」

    「這怎麼可能。」蘇瑞斌有些不可置信。

    蘇沐雖然覺得李清荷和蘇瑞斌對自己不好，可他是沒媽的孩子，也習慣忍讓了。

    「趙家老爺子說，不能讓身世不明不白的人進他們趙家門，所以我剛剛跟趙彥銘確認關係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查我。不僅是我這個人，咱們家往上三代的事情都被查的一清二楚。」

    聽了這話，蘇瑞斌心裡涼了一截。

    原來是趙家插手...這樣一來，自己跟李清荷做的那事兒八成也是被趙家查出來了。

    「自首吧。」蘇沐沉聲勸到，「李清荷身上背負兩條人命，不是死刑就是無期。你若是自首，說不定還能從輕處罰呢。」

    蘇瑞斌沒有回應他，只是低著頭看不出在想什麼。

    探視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蘇沐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瑞斌知道，他的報應已經來了。

    「沐沐你在幹嘛呢？」趙彥銘下班一回來就看到蘇沐蜷在沙發上，抱著平板電腦唰唰唰。

    「看墓地。」

    蘇沐頭也不抬的將今天的事情跟趙彥銘說了。

    「什麼？奶奶下葬的錢你不是給他了嗎？他居然把老人的遺體丟在殯儀館不管？！」趙彥銘簡直被氣笑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老娘被老婆毒死了，蘇瑞斌他不僅沒跟李清荷離婚，居然連自己親媽的遺體都不入土為安。

    蘇沐冷哼一聲，「我看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準備用那筆錢安置老人。」

    蘇瑞斌在殯儀館那邊留的聯繫電話居然是蘇沐的，他這是鐵了心的撒手不管。

    聽他這麼說，趙彥銘也挺生氣的。

    他脫了外套坐到蘇沐邊上，發現他正在看墓地。

    他們以前從未主持過白事，蘇沐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墓地圖片，只覺得看起來都大同小異。

    可奶奶畢竟是他的親奶奶，老人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也不忍心在白事上辦得太隨便。

    「就選這塊吧，價格高肯定有它高的原因。」趙彥銘看他挑挑揀揀了半天也定不下來，便指了一張圖片說，「看著墓碑什麼的都挺氣派的，要不抽個時間去墓地看看？」

    「也好。」蘇沐想了想，還是覺得親自去挑比較好。墓地這種東西，光看圖片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因為趙彥銘工作忙，沒辦法陪他去市郊看墓地。蘇沐就自己帶了助理們去了。

    這座九峰山墓地面積很大，蘇沐一心想要給奶奶找個氣派有吉利的位置，坐著墓區提供的觀景車跑了一天，最後才選了一塊地。

    價格確實不便宜，不過蘇沐看這附近風景不錯，又不像普通墓地那般擁擠。

    「既然都來了，去我媽媽的墓地看看吧。」

    何娉婷的墓地也在這裡，不過是二十多年前的墓了。當年蘇瑞斌跟李清荷自然不會盡心為她操辦喪事，所以何娉婷的墓地就在一片密密麻麻的墓碑之中。

    蘇沐領著幾個助理在一片墓碑中穿行，好半天才走到何娉婷的墓前。

    給母親上了主一炷香，蘇沐跪在何娉婷的墓碑前。

    他母親的墓碑十分簡單，連長照片都沒有。

    「媽媽，我會給你報仇的。」

    從九峰山回到市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趙彥銘在一家很出名的火鍋店定了位置，讓蘇沐回來了就直接過去吃飯。

    「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買了三塊墓地。」蘇沐心情似乎不錯。

    給母親上過香之後，蘇沐無意間聽到墓區工作人員抱怨，說山腳北側的好幾塊墓地都賣不出去。

    Betty好奇的多問了幾句，那人說那位置從風水學來說是凶穴，墓區已經降價了，卻始終賣不出去。

    「這種封建迷信還有人信？」蘇沐聽了他的話來了興趣，轉念一想，「那邊的墓多少錢？我買兩個吧。」

    那墓區工作人員一早聽說某著名藝人要來看墓地就覺得今天會有大生意，沒想到他買了一塊七位數的目的之後，還要幫他們清理庫存，這工作人員自然十分高興。說會給蘇沐申請特價。

    「買那麼多墓幹嘛啊？」幾位助理都有些不明所以。

    這墓地又不是房子，雖然這兩年墓地漲價，可這凶穴怎麼都是虧本的啊。

    蘇沐笑笑，「好歹是我繼母，也是長輩。她的兒女都進去了，自然是不能幫她操持後事。買兩個連在一起的，等我爸死了也好讓他們能埋在一起。」

    這人都還沒死就開始墓地了...一行的旁人都不吱聲了。

    那個墓區工作人員好奇的問，「我看新聞說你那個繼母害死了你媽，是真的嗎？」

    蘇沐點點頭說，「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