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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05:10 作者: 蘇黃
不僅如此,他感受到聚攏著的靈氣正強硬地順著他按在地上的雙手鑽入他的靈脈。
他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對身後的敬言吼了一句:「快鬆開!」
敬言一愣,他立刻鬆手,卻發現自己的手不受自己的控制,不止他的手,他的整個身體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束縛住了一般!
「這……這……」
敬言有些慌了,而意識到自己中計了的徐允抬頭惡狠狠地看向瑾石:「你在聚靈陣上做了手腳!」
「陣法一途,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瑾石終於露出了一個笑,「縛靈陣和聚靈陣,差距並不是很大。」
縛靈陣,通過靈氣束縛在陣中的活物,傳統的縛靈陣和聚靈陣的差距很大,但瑾石他靠著對靈氣掌控,和他故意隱藏的能不靠靈執墨引繪陣的能力,硬是操縱著靈氣在聚靈陣的陣法線條之上走出了縛靈陣的順序!
徐允和敬言被定在大陣之中,徐允恨恨地咬牙道:「可你這又能支撐多久?」
「我只要支撐到梁方能找過來,」瑾石堅定道,「他一定會找到這裡。」
就像當年他在那冰冷的荷花池底,梁方繪製的吉祥如意陣散落京城,他靠著和梁方感應相通的陣氣,讓梁方找到了自己。
這次也一定會的!
京城大陣是梁方布下的,從入城起他就感受到了梁方的陣氣,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城外,但這種讓他安心的陣氣一直都沒有消失。
只要他動用靈氣,梁方必然會找到他的所在。
「宋先生!」徐允高聲喊道。
宋成園早在徐允察覺不對的時候就站起了身。
「宋先生!」瑾石大聲打斷了徐允,他看向宋成園,「江峰嶺一役我沒有立場發表看法。但我想您應該知道,歸根結底,您哥哥是死於北成人的手中,所以哪怕到現在您也依然不想大沐落於北成鐵蹄之下,也正是因此,當初您才會選擇在老國師在築成山河大陣後才動手的,對吧!」
宋成園的腳步一頓。
「如果是這樣,」瑾石定定地說道,「那您現在應該及時回頭是岸,您可以恨梁家,有理由恨國師,但您現在不能幫一個和北成勾結、侵犯大沐的人來逃脫追捕!」
宋成園愣住,他的目光在徐允和瑾石之間游移不定:「你說什麼?」
徐允聽懂這話登時暴怒:」你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
作者有話要說:
第055章 紅色
」髒水?「瑾石冷笑, 「宋先生,當年老國師奪回九城,後又被反下三城, 那時候我師父被污衊成泄露陣眼的北成奸細, 後來你刺殺國師,這名頭便到了你的頭上, 我師父才得以『平反』。」
宋成園立刻反駁:「我沒有!」
「是啊,」瑾石點頭, 「您確實沒有, 您是個連報私仇都得在國師穩定好山河大陣後再動手的人,可您難道沒想過是誰泄露了陣眼嗎?」
宋成園怔住。
「我師父說過,那幾個陣的破陣之人, 是熟悉他布陣方法之人, 」瑾石看著他, 輕聲說道, 「北成人自從崇盡關一役後,就著重研究我師父的陣法,所以那次大戰去前線的是老國師而不是我師父,我師父的陣混淆在國師的陣里,能起到很好的迷惑作用。但是, 有人幫著北成把我師父和國師的陣區分開了, 師父不在前線,無法做出陣法應變, 導致他指導鋪設的陣法被蘭安破陣。所以,奸細不是泄露的陣眼, 而是泄露的設陣之人。」
宋成園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他搖頭, 嘴裡喃喃道:「不,不會的……」
徐允吼道:「你少在這妖言惑眾了!就算真是這樣,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宋成園你別在這呆著了!要麼把這兔崽子拉開要麼去找秦城!」
瑾石心下有了數,這秦城,便是錦麗軒那個會武的掌柜,大概率守在了溶洞的入口。
他沒有理徐允,而是繼續和宋成園說道:「宋先生,我見過當年由你遞到京里來的有關那次泄密事件的說明,也就是說,那時候和京里的信件往來,是由您負責的,那您應該清楚,在那之前,是否給京城裡的誰,寫過什麼信?」
宋成園的嘴唇有些哆嗦,他好像想起什麼,不知所措地說道:「南衙……南衙右使,不是,謝崇,他要求我上報繪陣耗材的時候,要根據繪陣師的不同區分,他說……他說,每個繪陣師,都有自己習慣的墨引靈材……」
徐允梗著脖子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趁手的墨引靈材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瑾石的目光冰冷,他看向徐允,「元初他並沒有在前線,但是他要布的陣在。」
徐允僵住,宋成園的身體搖晃了兩下,扶住洞壁才勉強站定。
每個去前線的繪陣師都有對應的趁手墨引,連老國師梁杭都不例外。
但卻有另一部分墨引,它不符合或者只和前線一小部分的繪陣師的習慣相重合,它被成套地、按照固定的數量運往北境,那些將被用在元初的陣上。
只要在這部分墨引里做記號,就很容易告訴北成人,哪些是元初設計的由前線繪陣師繪製而成的陣法。
那時候繪陣司的耗材採買銀錢都由戶部統一支出,而因為南衙是繪陣司向戶部上交收入的衙門,所以和戶部的關係很好,採買權也由南衙負責,負責押送耗材的,也是南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