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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1:02:40 作者: 水星擱淺
    溫錦言打遊戲打到凌晨三點,化妝師正在努力替他遮掉黑眼圈,他閉著眼絮絮叨叨:「好啊,等會兒吃飯的時候爸爸帶你偷偷溜去玩。」

    「滾!昨天你帶我反向上分的帳還沒算呢!」林熙舉起手就要捶人,被中間的許沂攔下來。

    「行了行了,你倆別吵了,沒看見你們小江哥臉都黑了嗎?」

    林熙有點怵,轉頭看坐在最後排的江倦。江倦正在閉目養神,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確實有幾分不悅。

    「江哥你心情不好嗎?」林熙扒著座椅小心翼翼地問。

    「還好。」江倦淡淡道。

    林熙和溫錦言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同時閉上了嘴。

    許沂鬆了口氣,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

    簽售會進行得很順利,和粉絲合完影已經是下午。

    接下來的一個月幾人也在連軸轉。

    第六場巡演結束後,Blank全員總算迎來了半周的小假期。

    ——除了要進組的溫錦言。

    「啊啊啊我不想進組了我要在家睡覺!!」

    溫錦言抱著枕頭在沙發上打滾。

    祁昀一腳把他踹了下去,溫錦言就在地毯上繼續滾。

    「溫錦言,溫大學生!還耍賴皮!」祁昀不耐煩地說。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溫錦言欲哭無淚,看著拎著行李箱準備去度假的祁煙和江倦,心裡更不平衡了,「我也想和他們去旅遊!!」

    「行啊,那我現在給李頻打電話,說你要毀約,錢從你帳戶裡面扣,再給你放個假?」祁煙笑眯眯地說。

    溫錦言破防了,坐在地毯上,內心冰涼,「我懂了,我只是一個賺錢機器......你們根本不愛我。」

    「那你去做董事長我去替你唱歌行不行?」祁煙完全不為所動。

    「拜拜哥,一路順風,玩得開心!」溫錦言立馬坐回了沙發上,乖巧揮手。

    「快起來,唐敏姐在門口等著的,今天你必須去。」

    「這個世界充滿冰冷......」

    把溫錦言送上去劇組的車之後,祁煙和江倦被司機送到了機場。

    他們要出去旅遊。

    這次短期旅行算是一時興起,巡演結束後祁煙跟著江倦一起去開藥的時候,得知江倦現在恢復到中度了,最近這種緊張的生活節奏下可以散散心、適當放鬆。

    祁煙最後選定了鄰省的一個古鎮。冬天,還沒到寒假,正是旅遊淡季,兩個人可以舒舒服服地待上幾天。

    住的民宿位於山頂,臥室配了很寬闊的露台,古鎮風景一覽無餘。

    晚上風大,祁煙披著毯子靠在江倦肩膀上,打了好幾個哈欠。

    「困了就睡吧?」江倦輕輕攬著人肩膀。

    祁煙緩緩搖頭,「這兩天一直都在睡,都沒怎麼陪你。」

    「沒事,待在一起就很好了。」

    山腳寬闊的河水穿城而過,緞帶般蜿蜒在山脈中,蕩漾著波光。

    夜幕下,星光與燈火交相輝映。天與水沒有界限,山的輪廓繪下水墨最深的一筆。

    河岸兩側是古韻濃郁的樓宇,低矮的建築倒映在河面上,小船穿梭於樓閣中,月光柔和地鋪滿每一寸石板路。

    「好漂亮啊。」祁煙靠著江倦,伸手去接觸露台外呼啦啦的風。他眯著眼笑得很開朗,像是無憂無慮的小孩。

    「嗯,」江倦看著祁煙的側臉,唇角浮現出溫柔的笑意,「很漂亮。」

    「小時候溫韶華經常帶我們來這兒玩。」祁煙扒著欄杆遠眺對岸的風景,「據說她畢業旅行的時候就是在這裡給祁昀表白的,喏,就在那對面。」

    江倦順著祁煙指著的地方看去,霧靄間隱約可見對面低矮的樓宇。

    「是個酒吧,溫韶華上去自己唱了首歌。」祁煙笑著靠在江倦身上,「祁昀嫌她唱得難聽,假裝不認識她,結果被人抱著花表白的時候還是哭得梨花帶雨的,然後她們就在一起了。」

    回憶過去時祁煙的眼神格外溫柔繾綣,仿佛那一段時光都靜默在他眼中。

    「大學畢業旅行嗎?」江倦問。

    「高中。」祁煙說,「她倆早戀。」

    「我高中的時候也早戀。」江倦說。

    祁煙轉頭瞪他一眼,「和誰啊?」

    江倦盯著人沒有做聲。祁煙這才恍然,莞爾一笑,「暗戀不算戀。」

    「怎麼不算?」

    「我說不算就不算。」

    祁煙湊過去在人唇上輕輕印上一吻,江倦把他抱進懷裡,下巴擱在人肩上,輕聲說:「回去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祁煙靠在人肩頭答:「好。」

    回到本市後,江倦帶著祁煙去了趟公墓。

    他買了江霖君最喜歡的向日葵,墓碑上的照片是江霖君年輕時的照片,笑靨如花,燦爛得如同一汪春水。

    江倦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用濕巾仔仔細細地把墓碑擦了一遍,「我帶祁煙來看看你。」

    祁煙也把黃白相間的菊花放下,看著照片中那張全然沒有歲月痕跡的笑臉,認認真真地說:「我會照顧好江倦的。」

    江倦站起來,牽住祁煙的手,「當初江霖君把我照顧得很好。在林皖玉那兒沒得到母愛都是江霖君給我的。她去世之後莫語也鬧著要出去住......那段時間是我病最嚴重的時候。」

    風吹過江倦的袖口,露出手腕上不作遮掩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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