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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58:02 作者: 溫昶
    「你在按摩哪兒?」

    「為孩子喝奶做準備。」

    「疼。」

    「乖,揉揉就不疼了。」

    「就是揉著疼。」

    「那更要揉了,會不會滯奶了?」

    「還沒脹奶哪兒來的滯奶?」

    「哦,那我啜啜看?」

    「……」

    「你輕點兒!」

    「……唔,好像沒有……」

    「你還要吸多久?」

    「不許咬……嗯哈……」

    顧鉑崢小心的護著她,一邊吻得快樂,一邊忍得痛苦,這樣看得見摸得著吃不了的日子還有多久才能到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顧*禽*獸快被逼瘋了。

    就在他要解開褲子打飛機的時候,葉昕虞揚嚶嚀了一聲,她眉頭皺起來,叫道:「顧鉑崢!」

    顧某人此刻正脫下褲子手握著顧老二,兩個都紅著眼看著她——啥事兒?

    葉昕虞揚想笑,但還沒等她笑出來就被疼得大叫了一聲,顧鉑崢發現了葉昕虞揚的異常,趕緊從她身上下來:「怎麼了?」

    葉昕虞揚指指動個不停的肚子:「快生了。」

    顧鉑崢:「……」

    半秒後,他衝出去叫紀朴存,紀朴存從房間裡衝出來的瞬間捂眼睛尖叫:「顧鉑崢不是吧你!老子不好你這口!」

    顧鉑崢:「……」然後他被捂著眼依舊能健步如飛準確找到房間門衝進臥室的紀朴存給撞開了,顧三哥和顧老二都呆滯地晃了晃,顧老二還委屈的哭了——混蛋你給老子穿件衣服啊!

    顧BOSS終於從呆滯的狀態下回過神,粗魯的把顧老二塞回黑暗中,以一種非常彆扭的姿勢跟了進去。

    打電話,收拾東西,開車,全程不過兩分鐘。

    紀朴存一邊開車一邊罵:「早了兩天啊臥槽!顧鉑崢你是不是人啊你?!孕婦你都下得去手?!你不知道這幾天是待產期啊?!你忍忍會死啊?!……」嘰里呱啦嘰里呱啦顧*禽*獸被念了一路,葉昕虞揚一邊痛得要死一邊還要聽紀小受聒噪,忍了十分鐘終於受不了了:「閉嘴!不要鬧!」

    紀朴存委屈的瞅著她——人家還不是為你好。

    葉昕虞揚滿頭大汗:「……他沒做。」

    紀朴存嗤之以鼻:「鳥兒都硬成那個樣子了……」

    顧鉑崢:「……」

    葉昕虞揚:「……」

    所以三個人在葉昕虞揚即將生產的路上討論做沒做和顧鉑崢鳥的問題?

    孩子的性*教*育是不是早了點兒?

    車開進醫院,醫生與護士早就準備就緒,顧鉑崢和紀朴存一路將人送進產房,紅燈亮,兩個人坐在外面,不一會兒顧鉑崢的父母和葉大福趕來了,沈箴和宋清挽也來了,跟在她倆後面的還有武小花,武小花眼神閃爍不看紀朴存,紀朴存現在也不想看到任何一個武家人,他默默和人群拉開了一些距離,走到一旁看花。他盯著花朵愣神,像是在想什麼,又像什麼都沒想。

    也不知道男人之間有沒有心靈感應這回事,突然地,毫無徵兆地,他抬頭朝樓上望了望——武東正站在上一層的走廊上,與他所在的地方正對,兩個人不期然的對視。

    武東沒料到他會朝上看,一下子沒收住表情,愣在那裡。

    紀朴存也是一愣,繼而下意識地轉過視線,裝著淡定掃了上面一圈,然後低下了頭。他捏著一片葉子,捏壞它後又摘了一片葉子,先從中間撕開,撕到三分之二處交叉重疊……他在折勺子,折了一個、兩個、三個……整整齊齊擺一排。

    武東就站在那裡,看著他折了四十三個勺子,擺了四排多,旁邊那盆花的葉子都快被他摘完了。

    武東走開了,紀朴存摺勺子的手一頓,他苦笑了一下,慢慢把勺子折完,擺在第四十四個的位置上,當他再去摘葉子的時候,醫院裡的清潔工把花搬走了,紀朴存看著那光禿禿的枝丫一愣,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裝著淡定回過頭,把所有的勺子攆成一堆,用衣服兜住,他剛兜好,那個清潔工又回來了,她搬了新的一盆花回來,葉子又密又大,根莖柔韌,非常適合折勺子,她走之前面無表情:「老闆說,隨便你折。」

    紀朴存愣在當場。

    不知什麼時候,上一層走開的人影又回到原來的位置,紀朴存兜著綠油油的一堆葉子傻愣愣地站在那裡,他能從上面看到他後頸處白皙的肌膚。

    紀朴存將兜里的葉子全部扔掉,走出了他的視線。

    滾你雞*巴*蛋,你叫老子折老子就折啊,戲子啊,給錢啊,沒給錢憑什麼給你表演!哼!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章 歲月情書(3)

    武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紀朴存不想去想,他走回人群中,嘆了一口氣,想道:紀朴存,你馬上就是要有孩子的人啦,得對孩子和孩子他媽負責,以前的孽緣都不要想了,好好賺奶粉錢。

    這樣一想,心情好了很多(……)。

    這一下午,有人全程眉頭緊蹙嘴唇緊抿氣場為「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如顧鉑崢;這一下午,有人慾言又止縮頭縮腦不住偷看卻終究沒有走過去,如武小花;這一下午,有人發呆發愣發神經坐在一個地方幾個小時都沒換一下姿勢,如紀朴存……

    這一下午很快就過去,晚上九點鐘,一個新的傳奇來到了——他並沒有以一聲嘹亮的啼哭昭告世界,真正狂霸拽的人是不屑於用聲音的大小來展現狂霸拽的,他通氣的時候只淡定的發了一聲「哦」,好像在對這個世界說「哦,原來就是這個樣子」,醫院的人將他抱出來的時候遇到隔壁手術室的醫生也正抱了一個孩子出來,那個孩子撕心裂肺地哭著,好像在對顧四代說:「睡你麻痹,起來嗨!」顧四代又「哦」了一聲,好像在回答:「嗨你麻痹,不如睡。」然後就真的睡過去,非常淡定,非常不給圍上來的人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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