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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54:34 作者: 藺巫林
蘇薔拿瓶酒直接衝進去砸頭那一下,把嘉南看懵了。
蘇薔看著像隨波逐流的那類人,混日子,得過且過,頻繁談戀愛只是消遣。
蘇薔:「還不許我有點血性了?」
「你喝了很多酒吧?」當時蘇薔靠近,嘉南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還真被你說中了,酒壯慫人膽。」
蘇薔回想昨晚一幕幕,靜了幾秒,說:「有時候覺得自己牛掰,連殺人都敢。反正我沒什麼掛念的人,也沒有誰真正在意我。
「我這樣的人,要是生活在古代,就是當殺手的好苗子……」
她自嘲著,情緒一瞬間又低落下去:「有時候又覺得自己太慫了。」
躲在文化宮裡,被磨平了意氣,連走出去都不敢。
嘉南跟蘇薔認識好幾年了,隱約知道一點她的身世。
蘇薔是孤兒院長大的,無父無母,當年柳曦月去福利院送愛心,撞見了她,覺得她合適,就把她招攬進了文化宮舞團。
蘇薔看著跟誰都能說上話,但又沒有真正交心的人。
她跟嘉南也算不上朋友。
她們只是認識了很久的熟人。
在舞團里,許多人之間保持著這樣的關係。
蘇薔紅唇間銜著煙,姿勢嫻熟,「講真的 ,你聽見他們那些話,難受不難受?」
「哪些話?」
蘇薔笑,看不出她在意不在意,「還能是哪些,就是師仁說的,文化宮的女的都能睡……你生氣嗎?」
嘉南望著樓下的花樹上新生的綠芽,平靜地說:「我之前也聽過。」
「誰說的?」
「這裡的前保安。」
蘇薔猜到什麼,罵了句「狗逼崽子」,之前的幾個保安估計沒少在背後編排她們,後面才起了歹心,差點□□馮小蓉。
舊的辭退了,魏春生在外地出差,新保安還沒招到。
「希望別再招爛人進來。」蘇薔說。
她想到昨晚幫忙解圍的陳縱等人,臉上浮現出曖昧的笑,「陳縱跟他那幾個朋友能不能過來應聘?」
蘇薔越說越來勁,想起陳縱摔椅子砸招牌的場面,「要不我去找陳縱試試吧?他昨天都見義勇為出手幫我了,問他能不能再大發慈悲,做我下一個男朋友。」
「不太行。」嘉南下意識反駁。
蘇薔看她:「為什麼?」
嘉南被問住,絞盡腦汁臨時編了個藉口:「……他看上去不太會談戀愛。」
兩人說著話,嘉南手機響了,離得近,蘇薔瞥到了來電顯示「財神爺」三個字。
嘉南難得心虛,避開蘇薔,走開一段距離才接電話:「餵?」
「你今晚幾點回來?」陳縱說:「我沒帶鑰匙。」
嘉南都快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了。
可他要是故意的,他圖什麼啊。
有了先前的應對經驗,嘉南準備無誤地說出標準答案:「九點之前,可以嗎?」
「可以。」陳縱毫不拖泥帶水地掛了電話。
蘇薔從身後跟過來,問嘉南:「財神爺是誰?」
她有個大膽的猜測:「乖乖,你不會瞞著所有人給自己找了個金主吧?」
「沒有。」嘉南說。
「行吧,」蘇薔抬手,做投降狀,「我開玩笑的,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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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南到家還早。
洗澡,吃藥,坐在床上壓腿,像被設定好了既定程序的機器,大腦無需思考,就能完成這一切。
想起還有張數學試卷沒寫,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爬起來翻書包。
她坐在桌前,被難題困住,許久,挺直的背漸漸垮了下去,下巴擱在了練習冊上。
注意力逐漸不能集中,連空氣也變得沉悶滯澀。
空間有限的小房間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嘉南換了個環境。
拿著簡易的小檯燈來到客廳,裹上禦寒的小花被,往屁股下面墊了個墊子,坐在地上。
茶几上堆著她的草稿紙和課本。
時間快到晚九點。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嘉南盤著腿,保持同一個姿勢坐太久,小腿和腳板酸麻。
她挪到門口,從貓眼裡看到陳縱,把門打開。
嘉南實在不能動了,每走一步都像被針扎。她扶牆,靠著玄關的置物櫃。
「怎麼了?」陳縱問。
「腳麻了。」嘉南盯著自己腳尖,「我緩一緩就好。」
陳縱手裡拎了袋手工餃子,是黑皮說特別好吃非要塞給他的,他平常不開火,懶得做飯,問嘉南:「要嗎?」
「是什麼?」
「水餃。」
「熟的嗎?」
「生的,要自己煮。」
嘉南覺得可以當早餐或者晚餐,於是也不推辭:「要的,謝謝。」
她接過塑膠袋,僵硬地挪動步子,把水餃放進冰箱。
陳縱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嘉南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她用小花被從頭罩到腳,只有臉和寫字的右手露在外面,顯得有些稚氣和可愛。
像某個表情包。
陳縱走到茶几旁,視線落在她的試卷上。
嘉南的草稿紙上寫滿了運算過程,但沒有得出正確答案。
見陳縱盯著,莫名緊張,有種課堂小測時被老師巡視的錯覺。
「不會?」陳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