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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44:08 作者: 刺蝟的糖果攤
或許在他人耳中, 這句神父的祝福指的是戲鶴本身身份似乎與教廷有關而發出的感慨,而對於金,卻是在他本就搖搖欲墜的精神上發出重擊。
他的系統面板浮現在右下角, 個人任務一欄上不斷閃爍,宣告著即將任務失敗。
【你忍受了一切, 苦難與羞辱, 才獲得如今的位置,請想盡一切辦法掩蓋出那段過去。】
金嘴唇蠕動,在所有人懷疑的目光下想要掙扎著辯解。
然而此時卻有一陣優雅的樂曲聲從門口傳來。
正是那幽靈似的管家正吹著小號滿臉歡愉的站在那裡。
小號的樂曲聲非常悠揚, 所有人立刻就意識到,這是這個世界裡婚禮時常見的樂曲之一。
在他背後, 許久沒有露面的披著斗篷,看不見眉眼的古堡主人走來。
「想必各位貴客已經看見這幅畫了,」他高高興興的舉起右手邊的手杖,像是舉起權杖一般宣布,「多麼讓人印象深刻的婚姻, 就連我都不由得為它流一滴淚。」
「在今時今日我願意在這裡再次舉行見證這場婚禮。」古堡主人用詠嘆調般的語氣說道,笑眯眯的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向他的獵物。
在這歡樂的曲調之中,金的眼神開始渙散。
殷回舟皺眉, 叮囑隊友:【boss要出手殺人了, 準備好。】
下一秒, 大家便看見金露出一個恍惚的痛苦的笑容,緩緩伸出一隻手。
他微微抬起的手指像是伸出手去接受別人為他戴上戒指,頭顱卻是無法控制的低垂下去。
下一秒, 當著所有人的面, 那頭顱越垂越低, 終於不堪重負的從脖子上斷裂, 摔落在地,咕嚕嚕滾到一邊。
那舉起的右手也再次落下。
同一時刻幾乎在場的所有玩家都試圖出手。
無論是穩定精神,還是試圖扶住垂落的腦袋,他們都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場無法控制的死亡。
而殷回舟那邊也有了結果。
【張少:隊長,我檢測到詛咒的存在。】
【殷回舟:看起來繪畫不是預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而是詛咒我們按照他繪畫的情況步入死亡。】
「婚姻就是最好的墳墓。」古堡主人嘆著氣,輕柔的捧起頭顱,將它再次安回原位,笑著指揮管家將新的作品帶走。
管家一揮手,那幅屍體便隨著他的動作漂浮體來保持著伸手的姿態,與他一起消失在走廊盡頭。
在這個過程中,管家依舊還在吹著那隻小號,只是此刻樂曲的聲音一變由原來的輕鬆悠揚變得悲哀沉重。
就像是婚姻一瞬間變調成為葬禮。
他本人也再次離開畫室,完全沒有分給這些玩家一個眼神,似乎在他的世界中,只有這些偉大的藝術作品才值得他將注意力停留。
與此同時,所有玩家之前得到的謎題二下的問句內容也終於浮出水面。
【他的秘密是?】
倒計時一分鐘。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緊張的想要奪得額外積分的玩家都沒有機會思考,一邊快速輸入答案,一邊抬頭看一下殘餘的那幅畫。
只是這一眼所有人的微微瞪大眼睛。
提到不相稱的婚姻,大家第一反應便是金和蘇的感情,他恐怕就是畫面上那個老態龍鍾神色巨傲的老人,然而實際上,那幅畫所有模糊的人臉之中,逐漸浮現出屬於金的那張臉的人物——
是新娘。
這一刻,大家也回憶起金死亡時姿態的特殊之處,那微微舉起的右手,分明是在等待別人為他戴上戒指,就像畫面中被逼嫁給一個老人的新娘一樣。
難道說蘇才是那個老態龍鍾中的老人?帶著這種疑問,大家去打量起那位老人逐漸清晰起來的眉眼。
確實很像蘇,但比她的眉眼更加鋒利而陰鷙。
就在百般念想之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戚煥提交完畢。
系統宣布已有人提交正確答案。
殷回舟再次失敗,擰起眉狠狠瞪向戚煥:「你又回答了什麼?」
「無可奉告。」戚煥回答。
倒是還有些玩家看到饒有興趣的微笑著的戲鶴。
富商夫人率先提問:「不知道您是否有新的看法?」
戲鶴露出一絲懷念的目光:「我之前恰好與這位金先生有過一面之緣。」
他露出一點苦惱和無奈,手腕晃動,帶著杯中的紅茶搖擺不定:「不對稱的婚姻,或許還要加上蘇小姐曾經在教會中任職過一段時間的父親。」
是什麼讓一對夫妻的婚姻中必須要加上女方的父親?
又是什麼讓金幣需要謀殺蘇的父親,僅僅是為了謀奪白富美的財產資源嗎?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這幅畫。
假如那一幅畫上站在新郎位置的並不是蘇,而是蘇的父親……
「當年,金以為自己是釣魚的獵人,捕捉到一尾大魚,藉此一步登天,卻沒有想到他本身也是別人的獵物,」戲鶴慢悠悠開口,像在講一個睡前故事,哪怕內容如此黑暗,「蘇的父親把他視作禁臠,金殺掉蘇的父親一方面基於她們家的財產權利,另一方面便是因為這份恥辱。」
他冷淡的聲音落下:「我覺得蘇小姐的死亡不僅僅是因為發現枕邊人正是殺死父親的兇手,也因為父親和枕邊人的這一段往事。」
戚煥只覺得這句話說的太過巧合,這正是他提交給系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