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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44:08 作者: 刺蝟的糖果攤
    是黑貓。

    它再次站起來,親自對抗老鼠。

    連惇:「天啊,我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甩到主神臉上,問問他什麼叫做無超自然力量本啊!」

    因為每個副本可以攜帶的道具數量有限制,所以大部分玩家都會根據副本的類型來選擇一些特定副本可以起效的道具。

    但是,在一個無超自然力量本放出這種巨大的怪物,讓人使用當前副本的科技力量去對抗,這不是讓人蚍蜉撼樹,螳臂當車嗎!

    「人工科技合成的大逃殺也是非超自然力量。」戚煥冷冷回答,黑色的紋路在他手臂上浮現。

    顯然,詛咒這種東西並不會因為副本中無超自然力量而消失。

    這就是他的底牌。

    在一片嚴肅之中還笑得起來的就只有社恐青年,他幾乎是歡喜地吟唱,站在窗前載歌載舞,享受著的來臨:「來了,我的小可愛們終於來了。真是的,那些噁心的東西終於可以被清理乾淨!之前我下了那麼的多的毒,做了那麼多的事情,都殺不死他們……只有這真正的清道夫,由萬能的神降下的清道夫,才能讓世界回到清靜與安靜之中……」

    「該讓這人先感受一下被清理的感覺。」連惇低聲咒罵一句,拎著手中拐杖,就打算從窗上一躍而下。

    戲鶴卻攔住他:「老人家,你先冷靜一下,不要急著亂跑。」

    系統禁止ooc的警告及時出現,幾乎是強迫連惇扮演一個腿腳不方便的老人。

    連惇:……

    戲鶴正拿手機和外界聯繫,可惜得到的只有一個又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外面淪陷情況很嚴峻,當前別墅的網絡完全無法連通外界。」

    戚煥突然想起那天他們用黑客道具去攻陷屬於城市的防火牆。

    不顧正在興高采烈載歌載舞的瘋子,他抓住戲鶴的手:「戲醫生,假如我讓你能連接上外界呢?」

    戲鶴似笑未笑橫他一眼,臉上卻是從焦急變成如釋重負:「你們有什麼辦法?我確實還認得幾個人能夠了解一些外界情況。」

    只是一個眼神,戚煥不愧是被他看中的玩家,領略他的暗示。

    果然,在被封鎖的網絡背後,暗藏著關鍵信息。

    戚煥一路衝到樓下,找到他們還在破解封鎖的道具。

    巧之又巧,他們打開電腦的時候,程序剛好進行最後一秒破譯,整個城市的信息都展現在他們面前。

    「封鎖的人並沒有完全隔絕我們的消息,只是之前看到的新聞都已經是一周以前的,在我們入住別墅的時候,大部分城市都已經被老鼠占領。」戚煥擰起眉頭,「就連哨塔里的士兵都是假的。」

    他幾乎氣笑了:「戲醫生,您所謂的一直有人和你聯繫,還有那些物資又是從何而來?」

    戲鶴掀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職責所迫。無可奉告。」

    戚煥剛剛湧起的怒火頃刻間便被冷水消滅。

    也是,他想,作為NPC首要選擇是按照劇情為玩家製造困難。

    只不過,有過的合作,總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面前人。

    戲鶴這次給出的暗示也確實有效。

    根據真實的信息,在一周之前整個城市就經歷plague的大爆發,各種除鼠行動除鼠計劃全部失效,人們感染疾病,然後瘋狂,最後倒下,殘存的人們戰戰兢兢的把自己關在家裡,過不了幾天,便會抬出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最開始火葬場還在運作,最後火葬場因為爆滿需要排號,直到現在連火葬的工人都找不出來一個。

    大量屍體的堆積造成疾病進一步蔓延。

    整座城市淪為老鼠狂歡的死城。

    戚煥一目掃過這些消息,一份份的訃告掛在報紙上。

    然後,他抓住滑鼠的手停住,用力到青筋隆起:「所有的訃告都沒有照片……不,所有報紙新聞報告裡面都沒有人物……」

    戚煥察覺到一絲不對:外界的消息是真是假,他們是處在一個城市之中,還是一場楚門的世界?

    於是,他乾脆打開城市的戶籍系統,開始一一瀏覽戶籍。

    戶籍系統出乎意料的龐大。

    在這個曾經繁華熙熙攘攘的都市之中,有三千萬常住居民。

    但是,即使是在戶籍系統之中,也沒有人具有照片,甚至,所有人都享有一模一樣的身份證號。

    每個人的名字都極為敷衍,亂七八糟的姓氏背後跟上一個女士先生,而個別的職業背後則是緊跟著職業。

    而每個人的劇情履歷答案之中,則更是一片空白,沒有親屬關係,沒有婚姻關係,沒有從小到大上過的學,拿過的獎,獲得的懲罰,也沒有任何交通違規記錄……乾淨的好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話說他們為什麼自我介紹的時候沒有吐出全部的名字?

    自我介紹時的異常浮現在戚煥心頭,和之前每一次一樣,但他發現異常的時候,那血淋淋的恐怖事實,才終於從濃霧中露出身形。

    他總覺得自己的身份記憶雖然單薄卻無懈可擊,但只要一細想,就會發現他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這一切簡直像個鬼故事。」連惇喃喃自語,「我一直覺得我這個身份享有著幸福的老年——充實的人生之後獲得了圓滿的黃昏。但是實際上我記不得30歲以後的任何風浪,所謂我熱愛的,讓我安享晚年的c鎮只有一片模糊,記憶最深的賺快錢的年輕時代,只有一片鮮紅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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