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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44:08 作者: 刺蝟的糖果攤
    相較之下,牆上被人人為偽造出來的血字,顯得如此的蒼白而無力。

    噠噠噠。

    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下來。

    「怎麼回事?」穿著白色風衣的醫生站在樓梯口,皺著眉頭看過來,分明是聽見了那聲尖叫,又聞到了越發濃郁的血腥味。

    戚煥後退一步,轉頭直視他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探究:「神父死了。」

    系統同時催促著他:

    【玩家何倉生命值流失中:

    8,7,5……】

    戲鶴立刻嚴肅起來,轉身沖回屋子,穿上防護服,大步走進更衣室之中。

    系統播報:【是否開啟靈魂收容計劃】

    【是】

    戲鶴確認,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摁在玩家額頭上,然後向下,讓他一點點閉上眼睛。

    何倉還掙扎著想要握住他的手,在瀕死之際,他的意識還有殘留,認出來者正是他們的醫生:醫生……救救我……醫生

    「救不了。」戲鶴語氣沉痛地說道,引導著,代表著靈魂的小光點,從他的手心漫入心臟。

    何倉恍惚間好像看到黑色的鴉羽從天而落,靈魂從痛苦的軀殼之中掙脫,被羽毛包裹著,溫柔地飄向遠方。

    「怎麼會死人!」安皺緊眉頭,看向這邊,無數的愧疚湧向他漂亮的藍色眼睛之中,「我錯了,我剛剛不應該讓神父先生去召喚亡靈的。」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亡靈。」項憶帶著他的傲慢篤定,「醫生,我們得儘快通知警方來這裡追捕,我們這裡肯定有一個殺人犯!」

    「對!」杜春舂點頭,她此刻正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和搭檔達成默契:試探能不能找到國家暴力機關,必要的時候還能在接下來的動亂中獲得熱武器。

    「當然,」戲鶴點頭,「我會把這件事情告知外面駐紮的軍人,發生這麼大的兇殺案,接下來的隔離政策必然會有變化。」

    他說著,仔細觀察屍體身上的痕跡:「這些傷口全部都是用刀切傷的,切割的人力氣很大。」

    「而且,」戲鶴突然緊張起來,轉頭要求,「你們趕緊退後,穿上發給每個人的防護服!」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死者的手臂,翻轉過來——

    那上面是一塊翻卷的皮肉,一塊來自plague的標誌性皮肉潰瘍!

    「他已經是患者。」戲鶴語氣沉痛,「我們極有可能已經接觸過病原體。」

    驚愕與恐懼快速在玩家和NPC之間蔓延,然而,等他們匆忙換上防護符之後,另一種恐怖也在這一刻快速靠近。

    「鏡子!」安又是第一個發現異常!

    在場所有人順著他的目光向更衣間裡的鏡子看去,緊接著就看到鏡子裡出現一個身影,從遠及近逐漸變大!

    那是一隻披頭散髮滿頭鮮血的,幽靈!

    第31章 疫醫(7)

    幽靈一閃而逝, 卻清清楚楚的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戚煥上前一步,在他一探究竟之前,那幽靈便消失殆盡。

    「幽靈?」項憶皺眉, 「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幽靈殺人?」

    「多半是兇手偽裝成幽靈殺人,」安也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皺著眉頭開始分析。

    這一刻, 他毫不掩飾自己身為偵探的天賦和功底,舉起手機展示自己拍下的幽靈一閃而逝的照片。

    「雖然她離開的很快,但我已經拍下照片, 」安向大人們展示著他的發現,挺起胸膛, 頗有幾分驕傲,「你們看她的衣服,這是典型的酒吧脫衣舞女的裝束,其中還有胳膊。」

    照片的局部被放大,兩個清晰的針眼出現在上面。

    「注射成癮性物質。」戲鶴淡淡道。

    「戲醫生說得對。」安鼓起勇氣與醫生對視, 堅強的露出一個笑容,「您可以判斷出他的致命傷嗎?」

    戲鶴轉頭在傷口上研究片刻,戴手套的手伸進病人的口腔, 強行撐開:「身上的傷口不是致命傷, 是在死後刻上的, 也不是鼠疫,鼠疫致死需要一周,按照他身上的潰瘍傷口判斷, 鼠疫才呈現症狀半天左右。關鍵還是在於舌頭——有人切斷了舌頭, 使他陷入疼痛休克之後, 因失血過多而死。」

    「下手的人手法很利落。」戲鶴評價, 「刀法精湛。」

    那麼我可以認為這是一位精於醫學知識的人嗎?

    安懷疑起來,抬頭盯著戲鶴,試圖看清他鳥嘴面具下的表情。

    他心裡思緒無數:

    兇手可能會是這一個看上去有反人類反社會傾向的醫生嗎?

    案子發生的時候,戲醫生獨自處於自己的房間,沒有不在場證明。

    從作案手法上來講,戲醫生應該精通人體結構,完全可以做到如此乾脆利落的割斷人的舌頭。

    那麼動機呢?

    安分析著:「從死者身上的文字來講,這像是一場復仇,死者之前欺騙過一位女性。」

    他思考片刻,比較著神父壯的跟熊一樣的身軀和一米九的個子:「但是女性在沒有提前下毒的情況下,很難處理神父。」

    「或許是在試劑里下了藥。」連惇不知何時杵著拐杖走到屍體旁邊,從他的口袋裡掏出製造血字用的藥品,「我退休之前在化工廠待過,認得這些藥品。」

    「果然只是個神棍,」項憶符合人設的冷哼一聲,同樣說出自己的猜測,「說不準是以前招搖撞騙的時候騙了哪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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