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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44:08 作者: 刺蝟的糖果攤
    「他們是去湖裡,還是土地廟?」戚煥下意識提問。

    戲鶴只是哼笑兩聲,不給出更多答案。

    這也在意料之中,身邊這位姑奶奶願意給提示已經讓人驚訝了。

    他還能多求什麼呢?

    戚煥若有所思,一般來講,土地的責任是護佑自己所轄一方土地上的生靈。

    或許,兩位玩家是去土地廟尋求庇佑,用於抵抗鬼新娘和村民。

    但既然鬼新娘手上有土地廟的鑰匙,那麼土地的立場屬實讓人懷疑。

    何況,他這一路走上來,沒有見到半個村民的人影。

    村民會在哪裡?

    在急著等候他們幾位新郎生產幫助他們轉世的時候,這些村民為什麼不守在婚房附近?

    除非——

    戚煥觀察著屋子裡挨挨擠擠的紙人,發現比起他剛剛進入屋子裡時,已經少了好幾個。

    村民已經和玩家發生戰鬥,而折損的村民開始使用後背的替身紙人!

    想到這,戚煥抽出一張神行符貼在腿上,邁開步子沖向村尾。

    同時,他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

    十點二十八

    時間還算早,應該來得及。

    然而,下一秒,幽幽的打更聲突然響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長兩短,共響三聲。

    子時已至,可否太平?

    「有人篡改手機的時間,距離子時只有一個小時。」戚煥記起當前時間:「七月十五日,中元節,鬼門大開,直到零時鬼門關閉。」

    他擰緊眉:「他們是想從陰間引出什麼怪物!」

    不是想引出怪物,只是想把他們眼中的boss送回陰間。

    孔冰寫下最後一筆。

    放在地上的訴狀無火自燃,頃刻之間變化為灰煙,被風捲起飛走。

    那被風捲起的煙塵在空中凝固,逐漸勾勒出一扇大門。

    一扇被煙霧縈繞著的,看得不甚分明,似實似虛地橫亘在陰陽之間的大門。

    然而孔冰只要盯著那門細細一看,便感覺一股幽深的寒意從門後滲透而出,幾乎要凍結骨髓,緊跟著的就是門後洶湧滔天的鬼哭之聲。

    不能多看。

    孔冰一眼又葬送五點精神值,不得不在一陣頭暈目眩下閉上眼睛。

    不知何時,本來膽小地蜷縮在角落裡的巫婆婆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半個時辰以內,陰差會從打開的鬼門裡走出,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孔冰跟著喃喃自語,從道具包里拿出一疊雷火符,轉過身和隊友一起面對圍攻上來的村民。

    水煞已經被破除,洶湧的河水完全擋不住村民們前赴後繼的腳步。

    一個又一個僵硬醜陋的紙人從湖水裡爬起來,一步步走進這被神像庇佑著的土地廟。

    雷火符與火鞭同時作用,頃刻間便在村民身上燒起火焰,讓一隻又一隻紙人在地上化為灰煙。

    然而越打,陳是眉頭就皺得越緊:「這個村子裡最多不超過五十人。」

    「所以?」孔冰體力幾乎透支殆盡,說話都喘著氣,更不要提一邊算人數,一邊思考現在情況了。

    陳是聲音凝重,他戰鬥能力比孔兵差一點,大部分時候都負責輔助,更有時間去清點人數:「可是我們殺掉的紙人遠不止五十。」

    「什麼?」孔冰又驚又怒,也是在被點出這一點時,他才有閒心去關注那些被火燒盡的紙人。

    一團又一團的灰燼在火焰下出現,不一會兒便被風卷到一邊。

    然而,這些灰燼並不是紙人安息之處——那些灰燼在沉寂片刻之後便開始蠕動,漸漸的拉長生長,不一會便有一個全新的紙人活生生從裡面走出!

    「火併不是克製紙人的最好辦法,只能夠讓他們暫時安靜,然後復甦!」陳是扯開嗓子喊道。

    他大腦急速運轉,企圖從不死的紙人身上找到更多的破綻,為他的隊伍規劃一條生路,然而,致命的劇痛卻在此刻從小腹部傳來。

    「郎君也要注意身體呀,」霧婆婆站在他們身後,雙手交叉疊放在腹部,臉上笑容溫婉,嘴裡吐出的話語卻讓人渾身發寒,「要多小心身子,畢竟——」

    「快、生、了。」

    生了?什麼意識?

    身為男性從來沒有體會過這一功能的孔冰大腦一片空白,還是陳是更快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腹部。

    或許是霧婆婆做了什麼,他們一直覺得腹部不適,卻是到目前為止才注意到自己的肚皮已經詭異的凸起!

    不,不僅僅是凸起,在那皮肉之下,分明有什麼東西正在掙動著,活躍著,時不時將皮肉頂起小小的凸起!

    「懷孕了,我們肚子裡現在不知道孕育著什麼東西!」陳是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說話的聲音接近尖銳。

    「要生了!」

    「要生了,嘻嘻嘻!」

    「還請兩位新郎為我們懷家村生下幾個大胖小子!」

    瘋狂的笑聲從紙人村民身上發出,一聲又一聲迴蕩在這小小的土地廟之中,聽得人心底發寒。

    孔冰還想掙扎,然而腹中劇烈的瀕臨分娩的疼痛,卻讓他只能痛苦地弓起身子,手中的雷火符跌落一地。

    「之前的嬰兒酒……後面的布娃娃……」陳是已經因為腹部的劇痛跪倒在地,嘴唇蠕動著串聯起之前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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