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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44:08 作者: 刺蝟的糖果攤
「是我們莽撞了。」孔冰同樣開口,抬眼看向面前浩浩湯湯波濤如峰的湖水。
漲水之後,這條小溪幾乎成為大河,輕易無法跨越。
他提問:「這就是水煞?」
掛在他腰間的羅盤適時散發出熱度,拿出來便可看見一條黑線向著河水方向,也正好是北方玄水方向。
「水來土掩,以土定水。」霧婆婆開口,「通過這種方式破除水煞之後,便可進入土地廟提交訴狀,引來陰差抓捕鬼新娘。」
話是如此說,孔冰拿著羅盤試探性的靠近暴漲的河,水流向上湧出,打濕他的腳面。
寒氣猶如實質一般從腳底竄向心頭,五臟六腑都被凍得蜷縮起來。
孔冰捂住開始絞痛的腹部,皺眉:羅盤一直在示警,卻沒有保護他。
「看看能不能激發,」陳是看著羅盤中心的凹槽,「在方位上土居於正中,這個凹槽肯定有用。」
「可以用指尖血。」霧婆婆說,「那位雲遊道士經常用鮮血畫符。」
兩位玩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在大廳里拜堂之時,地面上的陣圖凹槽里似乎凝結著鮮血。
陣圖像是雲遊道人的作品,而羅盤毫無疑問是雲遊道人的法器,由此這樣推斷,使用鮮血激發羅盤很合理。
身後又有鬼新娘虎視眈眈,兩人也大膽的滴下指尖血。
他們這一次賭對了。
鮮血剛剛滴落在羅盤的中部,便向著四方凹槽流去,不一會兒便將黑線染得如同紅寶石般晶瑩剔透,璀璨鮮紅。
那紅色一路蔓延到指向水煞方向的頂端,緊接著便有一道土黃色的光芒從羅盤底部升起。
「好像是本就儲存在羅盤裡的力量。」陳是鬆口氣,「雖然我們不是土屬性,難以驅動力量,但那個道士應該天生土屬性,在羅盤裡儲備過一定力量。這也是遊戲給我們留的一條破局的路。」
不等他說完,那籠罩在羅盤之上光芒快速向外擴張而去。
原本洶湧澎湃的河水,再碰觸到土黃色的光芒之後,便像被禁錮在原地一樣,再不能向前沖刷半分。
於是這光芒便直直的向前開拓,劈開洶湧的河水,生生開出一道通向土地廟門口的小路。
陳是卻在這時悶哼一聲,皺著眉頭向後退一步,抬頭看見自家隊長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系統面板展開:【生命值:68】
兩人的生命值都因為這一波損耗不少。
「我們身上沒有靈力,只能靠生命力來強行驅動羅盤。」孔冰再不敢耽擱,快步上前走幾步,帶著人來到土地廟門前。
廟門依舊緊鎖著。
霧婆婆上前,在門上輕輕敲上三下,恭恭敬敬地彎腰拱手:「土地爺,小民有冤情要訴!」
嘎吱一聲,緊鎖的大門在他們面前突然打開。
讓人溫暖的燭光亮起,香爐里,三柱清香燃起的煙籠罩供台之上的神像。
神像下的蒲團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張宣紙。
「以血書,訴冤情。」霧婆婆低聲催促。
羅盤的土黃色光亮消散,身後的河水再次洶湧。
澎湃的浪花聲在身後響起,似乎象徵著他們退路已斷。
明明光芒無比溫暖,孔冰還是感到一陣陣的眩暈,就連風吹起槐樹掛著的紅線都好像一條條毒蛇蜿蜒爬動,吐著信子。
他本來就岌岌可危的精神值正在緩慢地下滑。
土地廟作為庇護所的限制已經出現。
陳是勸道:「隊長,寫吧。」
孔冰一步步走向蒲團,跪在上面,之前取血留下的傷口還未消失,恰好可以藉此在上面一點點寫下村中女鬼作祟的慘狀。
「今有鬼新娘於槐家村中作祟,奴役魂靈,綁架活人……」
一行一行的血字浮現,落在他眼裡卻在不斷變形,化作一個又一個大寫的張牙舞爪的——怨!
我有怨!
怨這村民為一己之私斷送我大好青春年華!
怨這父母親友是非不分將大活人賣出個好價錢!
怨這天地不公土地瞎眼任憑一村行□□之事!
無數女鬼們痛苦的嘶吼聲在孔冰腦海里炸響!
就連他身後的河水也開始與之一同怒吼洶湧!
更是有一隻又一隻白慘慘的鬼手從河水中浮現,死死抓著地面,想要爬進這土地廟之中!
穀倉。
不知村民此刻在做什麼,戚煥來到這裡的路程順利的讓人心慌。
戲鶴沒心沒肺地跟在他身邊,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咿咿呀呀的,仔細一聽,似乎便是早上上台唱的那首戲曲:「你看那新郎慘死洞房夜,三魂慘慘七魄幽幽……」
比起給他幫助,倒更像是來看一場笑話。
戚煥磨磨牙,拿著鑰匙走進沒有上鎖的門。
穀倉的燈光照亮小小的房間,戚煥注意到裡面顯然已經住過一段時間的人,稻草上有人躺過和排泄的痕跡,還有被人剪斷的鎖鏈。
戲鶴之前關注過,慢悠悠開口:「是另外兩位新郎救的人。」
戚煥:「救的誰?」
「不好說哦,」戲鶴嘻嘻笑起來,「要不你猜一猜?」
估計也是個關鍵線索人物,此時,另外兩人已經行動起來。
戚煥知道對於這種樂子人來講,越理他越來勁,沒再多說,撥開牆角的稻草,用鑰匙打開緊鎖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