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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40:48 作者: 嫁酒
伊翎輕輕嘆了口氣,小心調整自己的姿勢。
剛要轉個身,背部的手掌猛然收緊。
她一頭撞進男人的胸膛里,硬得像鐵一樣。
「別動。」頭頂響起低沉的警示,緊貼她耳畔的胸膛都微微顫動。
「……」
「你想幹什麼?」
我想跑!
我要離開這裡!!
「我,我手麻了,想換個姿勢……」伊翎小聲說。
「忍著。」
「……」
路復川你沒有心!
你絲毫沒有同情心,你的心是鐵打的嗎你!
伊翎小心翼翼扭了扭被壓在身下的手臂,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到,整個人陷入柔軟的床墊下。
是路復川翻身而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饒有磁性的嗓音:「我有沒有說過不准動。」
「……」
伊翎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就是螻蟻與大象的區別。
哪管她使出渾身解數,根本就不能撼動路復川分毫。
距離實在太近,近到伊翎能感受到他的溫度正徐徐綿延至自己的身體,熱烈的體溫蔓延至喉嚨,似烈酒。
感受到他粗糲的大手沿著肩頭向下滑,像是野獸覓食一般的危機感瞬間將伊翎籠罩其中。
她想跑,想吶喊,偏偏他們近在咫尺,呼吸都打在她的眼皮上,好像只要路復川想,就能一口將她吞入腹中。
吃得乾乾淨淨。
伊翎錯開他炙熱的眼神,頭偏向一邊:「你,你能不能別嚇我了……」
「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么小了?」
他明顯不信,被子裡的雙膝換了個姿勢,撞開她的雙腿支撐起來。
伊翎心臟砰砰跳。
「今天這是個什麼劇本?」他問。
「……」
「嗯?現在又是什麼人格?」
「……沒,沒有。」
現在她大腦一片空白。
別說劇本了,就連1+1也要反應一會兒才能知道等於3.
「沒有的話——」
路復川輕輕重複了一遍,又說:「那我來給你個命題。」
「你就演個不會說話,全身癱瘓的小啞巴,怎麼樣?」
伊翎:「???」
大可不必。
不會說話,全身癱瘓。
然後躺在這裡任你宰割嗎?
伊翎能感覺到他眼神和話語中的潛在因素。
活了這麼多年,她自然能品出這代表著什麼。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伊翎火了:「你做夢!!」
說完就拼了命的掙扎,頗有一副想跟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只是這股火才剛剛燃起,就被路復川輕易壓下。
他只用一隻手就能握住她兩個手腕,輕而易舉掰過頭頂。
伊翎不服,偏過頭咬他,又被一把捏住臉頰。
好傢夥,橫豎都是一死。
打不過那就只能罵了。
「路復川你是狗!」
「……」
「你們姓路的沒一個好東西,各個都是狗!」
「路臣是泰迪,你就是……你就是哈士奇!」
捏著她臉頰的手驟然收緊,伊翎疼得眼淚就快出來了。
「在我的床上提別的男人?」路復川瞪著她,語氣一改剛剛的漫不經心。
他嚴肅起來的樣子像是獵豹覓食,堅硬的手臂禁錮著她,好像下一秒就要扭斷她的脖子。
「伊翎,你生怕我想不起來你曾經跟過別人嗎?」
路復川本不在意她的過去。
但只要一想起來,她曾是路臣的女朋友,內心就竄出一把火。
閒暇時經常會想到。
有時思緒也會遊走,好像就突然能在空曠的辦公室里看見他們的曾經。
牽手、擁抱、接吻……
這都是情侶之間該做的事情吧。
那麼,夜深人靜時,或者青天白日裡,他們會不會將窗簾拉起。
彼此探索對方的身體。
只要一想到這,路復川就覺得內心有一處坍塌。
是誰都行,怎麼偏偏就是那個人。
路臣,一個繡花枕頭,他憑什麼?
「阿川……」
輕飄飄兩個字將他從意識的深淵奪回來,憤慨倏然了無蹤跡。
「你叫我什麼?」
「阿川……」伊翎咬了咬嘴唇:「我,我手疼。」
「我手真的疼,剛剛還麻著,現在,又麻又疼。」
路復川的力道鬆了些,伊翎輕而易舉抽回雙手。
晃了晃手腕,她突然將兩條手臂鑽進被窩,而後——
環上路復川的腰。
指尖搭上他的一瞬間,路復川脊背一僵。
伊翎縮了縮肩膀:「我不說了,你別生氣,你,你冷靜一點。」
本來他是很冷靜的,現在思緒突然就不受控制了。
像是被十二級龍捲風吹起的一粒沙,最終的歸宿只有她說了算。
伊翎小聲詢問:「要不,我們倆談談?」
「談什麼?」
「談談,談談怎麼才能讓你息怒——」
話還沒說完,伊翎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完了,伊翎想。
也是她太天真,居然妄想以柔克剛。
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打算冷靜。
伊翎開始發瘋了一般推他,一邊打一邊扭。
「行了。」路復川突然高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