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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38:24 作者: 無能狂喵
    吃完飯,回去取車的路上,前面有人議論:

    「周橙真厲害,這麼快跟敖家人混成一片。」

    「說不定只是作戲。」

    「就是,敖長風前妻家勢力大,周橙遺產沒分到多少,才捐出來賺名聲。這些明星啊,都喜歡做表面功夫。」

    「不好說。要是有股份,那可不是小數。未必是她能賺到的。」

    「她現在身價翻幾倍了,你看她的婚禮直播,鋪天蓋地的宣傳,觀看人數都創記錄了,賺得盆豐缽滿,還不是衝著錢?」

    ……

    「你怎麼想?」喻勁上車後突然問。

    「什麼?」

    「周橙。你也認為她是做戲?」

    郁青看不出別人是否是演技,只是剛剛賓客入座吃飯的某刻,周橙曾偏頭凝視了敖長風的遺像很久。

    郁青直覺說:「不認為。」

    「你知道周橙為什麼要捐出所有遺產嗎?」喻勁語調平白直敘,「我問過高士。高士說,周橙的目的其實不是做公益,而是很厭惡別人用吃瓜的興奮去消費敖長風的死,為此,她想要早點結束這件事,以及幫敖長風賺一個名聲。」

    「像周橙能做出來的事。」郁青輕聲,回想起了第一次在生日宴見到的周橙,將其他賓客暗喻為泥,心高氣傲,搖曳生姿,風情萬種。

    周橙是真正的浪漫派,浪漫到可以為了喜歡的人死後名聲,捐出遺產。

    「高士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喻勁語氣篤定,眉眼是冷靜,「這件事,你願意看到什麼,就會得出你相信的結論。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親人給你的東西,未必其他人就不能給你。」

    到了郁青家樓底下,負一樓停車場。

    郁青開門下車,見到喻勁跟著熄火下車:「……」

    「我不打算招待你。」郁青說。

    「我們之間不用客氣。」喻勁自若地回答。

    一路沒臉沒皮地跟她進電梯,流暢地按下郁青家樓層,到了房門口,又站在旁邊毫不避忌地盯她輸密碼。

    郁青很是無奈。

    100520。

    發現密碼沒改,喻勁意外挑了下眉,勾起嘴角,好似警察抓到嫌疑犯什麼有力證據般掃向她。

    郁青沒有回應他的視線,也不想搭理,進門,剛喘口氣,喻勁突然伸手將她抱起來掂了掂:「瘦了。」

    「……你是電子體重秤嗎?」真是被他弄得沒脾氣。

    「的確瘦了。」喻勁笑,由下往上迎著她的視線,語調慢慢沉下來,「最近公司的項目也多。不過身體還是第一位。身體不好,什麼都不好。得早點補回來。以後中午我帶你出去吃飯。」

    郁青將視線垂落在他雙眼裡,像他的身體裡有片深邃無垠夜空,雙眼是入口。

    除了喻勁,沒有人會這樣關心她。郁青驀地說不出什麼回應的話。

    也許是只有兩個人沉靜下來,也或許他們剛剛從別人的葬禮回來,喻勁突然叮囑,有種認真的架勢:「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生病。」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郁青說。

    「你起碼可以做到好好照顧自己。我對你的要求也只有這個。身體病了,心也會不舒服。只有身體好起來了,你才有力氣自救。」

    郁青將眼睫毛垂得很低。

    喻勁說的不僅僅是身體,郁青知道,她也知道自己病了,早就病了,從姨媽離開那天。

    曾經郁青認為自己聰明、堅強、冷漠,連親生父母去世都沒有哭,她年紀很小,卻已經理解了這個世界的一切。

    死亡不過是自然的循環而已。

    直到姨媽拋棄她,才讓她發現自己是個比預想中脆弱得多的人。父母的死亡是不可避免,可姨媽呢?

    姨媽為什麼要拋棄她?

    曾兩次被孤零零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恐懼感有段像洪水般浸沒了她。她無法呼救,甚至抗拒呼救。

    「這個世界不允許病人嗎?」

    「允許。只是我希望這個世界有的是跟別人不一樣的人,而不是生病的人。生病帶給人是虛弱和痛苦,不是嗎?」

    郁青很久才問:「是這次葬禮讓你有了感悟?」

    「是。」喻勁笑,目光深深地望著她。「我打算活久一點,今天一直在想,要是萬一我走了,你跟了個不靠譜的人怎麼辦?吃又吃不好,身體那麼差,說不定還會被欺負。」

    郁青沒想到喻勁這樣冷硬的人,也會有這樣的設想。

    「如果連你都不可以征服我的話,其他人就更不可以。」

    「你的意思是,我只可能是你的唯一嗎?」

    喻勁目光有牢牢旋渦般,他知道郁青的意思是,要麼跟他,要麼誰也不跟。

    明明抱了她很久也不嫌累。

    喻勁用左手按下她的脖頸,猛地吻了上去。

    24. ##24 含苞待放

    「別亂動。」

    「我都沒碰到你。」喻勁埋怨。

    午後, 太陽像是暫時陰下去,房間拉上窗簾,是股昏暗, 依然可見,床上兩個人影。

    喻勁在身後貼著她。

    挨著她著她蹭,又親又摸, 郁青沒有阻止,輕哼了兩下, 原本打算就這樣隔著衣服等他自己結束, 可誰知現在他開始壓在她上面吻她, 有要得寸進尺的架勢。

    郁青被掰成平躺, 盯著天花板:「別這樣。」

    「怎麼樣?」喻勁聲音像塊海綿, 蓄的不是水,而是身體裡的濃重情丨欲,不住吻她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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