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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2 00:17:12 作者: 黃魚聽雷
    梁蔚想著莊倩也在宿舍,便問了句她去不去,莊倩頭也不抬:「那麼遠,我還要學習呢,你們自己去吧。」

    梁蔚看了眼莊倩的背影,說了聲好。

    這兩天她和宋杭杭去校門口吃飯,兩人都會問上莊倩一句,但莊倩每次都態度不冷不熱地拒絕了。次數多了,梁蔚不免敏感地想,不知是不是報導那天,她只給宋杭杭帶奶茶的事兒,讓莊倩誤會了。

    宋杭杭口中的那家韓國料理店離茂華高中只有不到兩百米距離,但兩人來得不巧,剛好碰上人家店裡閉門歇業。

    玻璃門把上掛了一把合金U型鎖。

    宋杭杭貼著玻璃門,兩隻手抵在太陽穴處,想去看裡頭還有沒有人在。

    梁蔚隨手指了家旁邊的那家牛肉麵店:「要不,我們吃這個得了?」

    宋杭杭垂頭喪氣:「我們學校旁邊也有麵店。」

    梁蔚說:「那要不我們再轉轉?」

    宋杭杭欣然答應:「好啊。」

    路過茂華職高,裡頭傳來一陣歡呼聲。

    宋杭杭停下腳步,隔著鏽跡剝落的防護欄往裡頭看,眼裡流露出幾分嚮往:「他們的高中生活肯定不像我們有做不完的卷子?」

    梁蔚也順勢看了眼。

    操場上有不少男生在打籃球,兩側的台階上坐著三三兩兩的女生,女生著裝風格略微大膽成熟,和一中統一的藍白色校服涇渭分明,像是兩個世界。

    兩人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決定去茂華職高對面的一家雲南過橋米線店解決午飯。店裡空間不大,擺了八張桌子,兩對情侶各占一桌,其餘座位空著。

    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數的女人,小孩站在粉色的學步車,手裡抓著撥浪鼓,嘴裡咿呀叫喚著。

    宋杭杭徑直挑了靠門口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走得累死我了。」

    老闆走過來,拿著菜單問兩人是要直接點一個大鍋,還是分開各自一小鍋。

    梁蔚和宋杭杭各自要了一小鍋,梁蔚點完後,手機響了起來,是她媽媽打來的電話。梁蔚和宋杭杭說了聲,拿著手機出去接了電話。

    「蔚蔚,午飯吃了嗎?」

    周珍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太對勁兒,梁蔚停頓了兩秒,若無其事地開口:「還沒,正準備吃。」

    「是在食堂吃飯?」

    「不是,周末食堂沒煮。」梁蔚瞥了眼店裡,宋杭杭坐在桌後,沖她揮了揮手,梁蔚沖她一笑,「我和同學在外面吃飯。」

    周珍說:「別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生活費夠不夠花?」

    梁蔚嗯了聲:「還有錢。」

    「好好照顧自己,下個月媽媽會回去一趟,到時候給你做點好吃的。」

    「知道了。」

    梁蔚掛了電話,轉身回到店裡,門口又進來兩個人。

    宋杭杭抬頭瞧見了,桌子底下的小腿輕輕碰了碰梁蔚的,小聲說:「李菀。」

    梁蔚聞聲偏頭,就這麼撞上了那個男生的目光。那男生是那天和李菀出現在校門口的那個,只不過他那一頭晃人眼球的黃毛如今已經染回黑色的了,男生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扭頭對李菀說:「這瞧著有點眼熟,是不是你們學校的?」

    李菀也看了眼梁蔚,語氣平淡:「我舍友。」

    「你李大小姐也有舍友?」

    李菀白了他一眼:「我怎麼沒有舍友了?」

    李衛輕笑了聲:「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叔是怎麼想的,讓你去住校,就你這性子能和同學好好相處嗎?」

    李菀反唇相機:「那你能和同學好好相處了,你前幾天嘴角那傷怎麼回事?」

    「操,你別哪壺不開提那壺啊?」

    兩人在店裡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等老闆娘將打包好的過橋米線遞給李菀,他們才先後離開。

    第6章 「森哥請客,不能給他省錢啊。……

    「你和李菀認識啊?」

    「不認識。」

    「那她怎麼給你付錢了?」

    梁蔚大概能猜到原因,應該她上次在宿管阿姨面前給她掩護抽菸的事兒,所以李菀才會替她付錢。但這話梁蔚不好同宋杭杭明講,只是輕描淡寫道:「可能是我上次幫她一個小忙,她想謝謝我。」

    剛才吃完米線,兩人要去結帳。米線店的老闆娘說有人替她們結過帳了,準確的來說,是李菀給梁蔚付了那碗米線的費用。

    宋杭杭哦了聲,也沒再繼續追問具體是什么小忙。

    梁蔚暗暗鬆了口氣。

    周末兩天很快就一晃而過。

    周一上課,碰上了雨天,空氣潮潤,連帶教室和走廊都是濕漉漉的。

    「我靠,這什麼鬼天氣。」

    男生倚靠著講台桌,伸手撥弄著紙盒裡的粉筆,調侃道:「宇哥,你這撐著傘還成落湯雞了,怎麼著,給人當護花使者了?」

    常興宇收了傘,甩了兩下,傘面上未乾透的雨珠子亂飛。常興宇擋在門口,梁蔚碰巧就在他身後,不幸遭殃,她拿手背擦拭了下臉上的水珠。

    「宇哥,悠著點,雨珠子盡往人身上去了。」

    梁蔚聽到熟悉的聲音,身體一瞬間僵住。

    常興宇一回頭,對上樑蔚的臉,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梁蔚,我甩到你了?對不住,我以為身後沒人吶,這刀劍無眼的。」

    梁蔚朝他笑了笑:「沒事。」

    常興宇沒急著進教室,上下打量了陳鶴森一眼:「大家都撐傘,怎麼我就成了落湯雞,你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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