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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3:25:17 作者: 木天依
將人擊退後,他復又抓住對方的手腕,綿里藏針地調謔:「不不不,如今我已升遷為錦衣衛千戶,你得喊我一聲,千戶大人。」
「狗千戶!」玉芙蓉怒斥一聲,掙扎了幾下,發現掙脫不,只得怒瞪,「你放開本姑娘!」
程鐵英將手指一根根鬆開,乾笑一聲:「不敢當不敢當!既然如今我們不是敵對關係,有話好好說便是了,何必舞刀弄劍呢。」
「……」玉芙蓉摸了摸發疼的手腕,恨不得將這狗千戶煎皮拆骨。
可敵我力量懸殊,若想為阿娘報仇雪恨,只得繼續隱忍下去,跟這些噁心的敵人虛與委蛇。
程鐵英注視她玉白的手腕,毫無誠意地笑道:「抱歉啊,不慎弄髒了玉姑娘的身子!」
玉芙蓉登時恨意滔天,怒容滿面:「狗千戶,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察覺手腕上黏黏糊糊的,她不禁低頭看手腕,瞧見上面沾染了暗紅色的血液,心裡明白這血是程鐵英沾染過來的。
她忍不住回頭,瞧了不遠處刑架上犯人胸腹一片血肉模糊,肋骨清晰可見……登時有些反胃。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捂著嘴,趕緊走人。
程鐵英瞧著狼狽的身影,面露惡劣的笑意。他抬起染血的手,引路的校尉心領神會,當即離開牢房。
他不急於過去揪人,背靠在石壁上,雙手環抱在前,手指在手臂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拍打著。
等人探望完舊主,從牢門走出,他上前一把拽著人往前走:「隔壁屋子有水,還請玉姑娘隨本官去清洗。」
「不需要你假好心,離本姑娘遠點。」玉芙蓉厭恨此人,無奈以目前的實力,無法傷他一絲一毫,只得使勁掙脫。
程鐵英對這些也膩煩了,陰狠地威脅道:「玉姑娘若是不從,恐怕本官心情不爽,跑進牢門告訴襄王,你叛主了,投靠了我的主子。」
玉芙蓉神色一變,不再像方才那般張牙舞爪了。
眼見程鐵英拉著她遠去,她隱約嗅到不祥的氣息,心有忌憚地推脫:「血……血跡,我用袖子遮一遮便看不見了,千戶大人還是民女回去再洗吧。」
言語間,腳下已向牢門挪動。
程鐵英哪容許她這般離開,將手搭在她的香肩上:「玉姑娘不必客氣,既然來到錦衣衛詔獄,總該讓本官盡一盡地主之誼。」
話到此處,他故意放開手,面露惡劣的笑意:「哎呀,本官又把姑娘的衣裳弄髒了,這回恐怕遮都遮不住!」
玉芙蓉怒瞪他一眼,轉身往牢門外跑。程鐵英單手扣住她腰身,毫不費力地拽到幾丈外的一間密室,反手關上門。
這下要完!掉進虎穴!
玉芙蓉警惕地盯著不懷好意的男人,心裡開始著急。
若這男人要殺她滅口,以命相搏,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嗎?或者有殺死對方的可能嗎?
思及此處,她緊握匕首,打算先發制人,偷襲程鐵英,然而,程鐵英似乎早料到她會如此,一個側身躲開,刀手砸在她身上,手用力捏著她的手腕。
她手腕一麻,匕首掉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被推到一口大水缸前。
情急之下,她只好大喊:「程鐵英,我是來替主人辦事的,若在詔獄裡有個三長兩短,你定然難逃干係。你確定為了殺微不足道的我,斷送自己的前途性命?」
程鐵英仰頭哈哈大笑,用木勺舀水,遞給她:「我只是帶你過來淨手,讓你清洗血跡,你想到何處去了?」
「……」
玉芙蓉心弦略松,木然接過木勺,安靜清洗。
程鐵英將干毛巾遞給她,見擦拭過後的手腕光潔玉白,眼眸閃過一絲亮光。
玉芙蓉揪著肩頭的血手印擦,可越擦越糊,血跡已由巴掌大變成了蒲扇大。腥氣濃重得熏鼻,她嫌棄地皺眉。
程鐵英早已習慣血味,瞧見她這般嬌氣,忍不住調侃:「要不忍一忍,要不大人我脫了這身衣裳給你穿?」
玉芙蓉嗤之以鼻:「惺惺作態,噁心!」
「噁心?」程鐵英眼眸閃過一絲狠厲,嘲諷道,「那不好意思,當日便是我這個噁心之人在亂葬崗救你一命。」
「那人……居然是你?」
細碎的記憶逐漸清晰,玉芙蓉方警覺當日自己感激的恩人,竟是自己的殺母仇人!
那一刻她感覺天旋地轉,不知該如何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
她向來恩怨分明,苦苦掙扎片刻,決定先報恩,再。
「大恩不言謝,千戶大人若有需要,我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那就以身相許吧。」程鐵英早已迫不及待,伸手一推,將人抵到牆上,低頭就吻。
事發突然,超出想象,玉芙蓉登時渾身僵硬,腦子一片空白。
對方含著她的雙唇肆意攻城掠地,吻得情熱如火,卻強硬得不容抗拒,將她死死地困在堅硬的石壁上。
她欲想奮力推開,無奈手還未抬,已被一把攥著手腕壓過頭頂。綿密熾熱的吻如雨點般不斷墜落,唇舌輾轉傾軋,堵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心中警鈴大震,想著若是這狗千戶不計後果,想要霸王硬上弓,事後主子亦不會說什麼,便把心一橫,猛咬對方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