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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3:01:31 作者: 種花的貓
    下一秒,邵子騫掐著姜白的下巴,將臉轉了過來,在身下人泛紅的眼眶中狠狠吻了下去。

    兩人有過很多次接吻,這次卻是誰也沒感受到快樂。

    房間裡沒開燈,窗簾緊閉,明明還是白天卻有種夜間的昏暗,姜白無助的躺在床上,生鏽的大腦無法反應發生的一切。

    這算什麼?

    婚內強J?

    姜白記不住自己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只是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牆壁上的鐘表顯示是十點整。

    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能感受到被子下的自己不著寸縷,好在是清理過的。

    房門被推開,邵子騫端著碗走進來坐在床邊,「醒了就吃點飯吧。」

    姜白沒去看他,平靜的望著天花板,「能別讓我討厭你嗎。」

    「你不能走。」邵子騫的話有些答非所問,他吹吹勺子裡的粥,「這粥味道不錯,喝點吧。」

    姜白偏開頭,「不喝。」

    邵子騫握住他的手,「乖,你昨天就沒吃飯,身體撐不住的。」滾你大爺的乖!

    壓著的火冒了上來,姜白抬手揮開湊過來的人,結果這一掙動他才發現,自己腳腕上戴著一根鏈子,細細的鏈子另一頭綁在了床腳。

    「邵子騫!」姜白抓住男人的衣領,臉上終於不再是一味的淡然,「你瘋了是不是!」

    「我沒瘋。」邵子騫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把人抱進懷裡,眷戀的在他脖頸處落吻,「我只是想你留下來。」

    姜白掙開他,狠狠送了一巴掌上去。

    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

    他給了邵子騫十年的時間,這時候再來裝深情有用嗎?!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知道嗎!

    邵子騫摸了摸臉,「吃飯嗎?」

    男人英俊的臉微微泛紅,如海般藍色的眸子幽深的讓人看不見底。

    「我不吃。」姜白縮回被子裡,背對著男人,「你出去,我想靜一下。」

    男人看著姜白毛絨絨的後腦勺,壓下心裡的酸澀走了出去。

    之後的時間跟以前沒什麼不同,只是姜白從自願留在家裡,變成了被關在家裡。

    可故事不會是平靜無波的,這天邵子騫在公司收到了家裡監控的報警系統提醒,現實天然氣泄漏。

    大腦的弦突然就斷了,他也沒去想會不會有什麼影響,第一反應就是報警,同時自己也急匆匆往家趕,心裡一遍遍祈禱姜白別出事。

    等他趕到家的時候,消防員和警車已經趕到,同時還有各路記者。

    記者在看到他後蜂擁而來,各種問題充斥著耳膜,邵子騫卻一點也看不到,他只能看到那個被醫生推上救護車的姜白。

    秀美的臉瘦了很多,他已經很久看到姜白的笑了。

    姜白出院那天是何振書來接的他,他看著許久未見的好友,露出個不是很好看的笑。

    「振書哥。」

    「不想笑就別笑了。」何振書打開車門,裡面是當時姜白整理好的行李箱,遞給他一份文件,「邵子騫把東西都給我了,離婚合同也在我這,你簽了我轉交給他。」

    姜白看著文件上的字,複雜的情緒一堆,唯獨沒有不舍。

    他想,終於結束了。

    他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遞迴給何振書,「麻煩你了,振書哥。」

    何振書看他這副模樣,把嘴裡的話又咽了回去,乾巴巴道:「上車吧,我送你去住的地方,你先住著。」

    「好,謝謝你。」姜白撓撓臉,剛準備上車,眼睛餘光看到了對面商場的大屏幕上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邵子騫。

    邵子騫原本油亮烏黑的頭髮變得斑白,英俊的臉滿是倦色,眼下的青黑在鏡頭下無所遁形,此時的他跟之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像是老了十歲。

    「他這是—」

    「一夜白頭。」

    何振書接道,「心疼了?」

    姜白搖搖頭,笑了笑,「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言罷,姜白上車關門,何振書也發動汽車,大屏幕上的畫面被兩人丟在了身後。

    只留鏡頭中的滄桑男人,空洞的藍色眸子目視前方,像是在目送遠走的車輛似的。

    可憐的像只被遺棄的狗。

    邵子騫在難以名狀的心悸中醒來,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觸摸身旁的位置。

    有人,有溫度。

    「唔?」姜白揉揉眼,「老公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邵子騫心的把人抱緊,聞著熟悉的味道,心慢慢安撫下來。

    夢都是相反的,他沒有失去姜白,他還被姜白愛著。

    一遍遍在心裡重複這句話,邵子騫的呼吸終於平緩了些。

    夢裡沒有車禍,沒有變傻,他像個傻逼消磨掉了姜白所有的愛。

    邵子騫不懷疑事情的發展,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車禍之後他變傻,姜白是不會有機會走出家門,他也不回主動去反思自己的對錯,兩人只會越走越遠,直到陌路。

    他試著想像姜白要離開的場面,心臟像是瞬間被一隻大手捏住了。

    他不會放姜白走的,除非他死。

    「老公?」姜白拍拍自家老公的後背,感覺有些潮乎乎的,「你做噩夢了?」

    「嗯,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邵子騫和只粘人的大狗狗似的蹭了蹭他,「我夢到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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