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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2:49:06 作者: 謝霜華
    但他覺得,自己已然是金丹期修士,不可能一輩子躲在太初宮,躲在蕭硯書的羽翼之下。

    可是……

    雖說池青珩自己也知道絕不會順利,但危機來得也實在太快了些。

    在池青珩發現鼻尖縈繞的香氣之時,他已經來不及逃跑。

    昏迷來得極快,不知對方到底下了多少藥量,竟是起效得這樣快。

    再睜開眼時,池青珩看見的……又是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李呂茶。

    一身緊身黑衣,神色間帶著幾分癲狂的李呂茶。

    「你……」

    池青珩意識到危險,猛地坐起身,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大變樣的李呂茶,遲疑地出聲。

    「看看,這個可以吧?」李呂茶瞥了身旁黑衣人一眼,朝池青珩揚了揚下巴。

    「這樣的鮫人可是少見,不過……他還沒覺醒血脈吧?」黑衣人看了池青珩一眼,眸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卻又迅速皺起眉。

    「你一定有辦法,讓他快速覺醒血脈。」李呂茶笑起來,陰毒視線落在池青珩身上。

    池青珩叫李呂茶瞧得渾身一哆嗦,更不明白他們說的鮫人是什麼。

    其實他並非沒有懷疑過,只是那太過荒謬,他一時間……很難輕易去相信。

    如今李呂茶那般篤定,池青珩也開始動搖了。

    難道……他真的身負鮫人血脈嗎?

    池青珩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卻又下意識否定。

    怎麼會呢……

    他自出生以來,都沒到過……

    不,他有一段十分模糊的記憶,似乎就是……大海。

    池青珩臉色蒼白,在閃過那模糊記憶的畫面時,他已然確定,李呂茶說的並不作假。

    「自然是有辦法的。」黑衣人看了池青珩一眼,冷笑起來,「不過這鮫人,可要受罪了。」

    「他受不受罪不打緊,重要的是硯書的魔龍血脈即將覺醒,覺醒之後想要飛升,必得藉助鮫人心口那顆鮫珠。」李呂茶輕笑,輕蔑地看了池青珩一眼,笑得更是痴狂,「而且……我巴不得這個賤人多受罪呢!」

    池青珩叫李呂茶的模樣嚇得縮了縮脖子,又敏銳捕捉到李呂茶話中的「硯書」二字,他瞪大雙眼,忍不住問:「什麼魔龍血脈?是……是師尊嗎?」

    李呂茶聽見「師尊」二字,猛地站起身,面色猙獰地吼道:「住嘴!你這個下賤坯子也配喊他師尊!」

    池青珩從未見過這樣的李呂茶,但他更加關心蕭硯書的魔龍血脈。

    他曾見過魔龍的佩劍,那東西的魔氣實在是強得令人害怕。

    且魔龍與仙門該是勢不兩立的才對,若蕭硯書身負魔龍血脈,那……池青珩不敢深想,只要稍微一想,便覺得不寒而慄。

    怎麼辦?若李呂茶所言是真,那蕭硯書該怎麼辦?

    「哼!動作快些!我好替硯書剝了他的鮫珠!」李呂茶不欲與池青珩廢話,只催促身旁黑衣人。

    「是,是,你急什麼。」黑衣人嘖了一聲,手中捏著一股暗黑色的靈力,朝池青珩走了過來。

    什麼?

    替師尊剝了他的鮫珠?

    池青珩這才隱隱回想起,方才李呂茶似乎說過,蕭硯書飛升需得鮫人心口那顆鮫珠。

    那這句替蕭硯書剝了他的鮫珠,其中的意思……難道,難道是師尊的意思?

    可不等池青珩多想,黑衣人的靈力便朝他砸了過來。

    因那靈力直接堵住他所有退路,池青珩無處可退,叫那靈力砸了個正著。

    也不知那是什麼邪門的法術,才剛觸碰到池青珩的身體,那股暗黑色靈力便鑽入經脈當中,蔓延四肢百骸。

    痛。

    是鑽心刺骨的痛。

    池青珩痛得整個人蜷縮起來,不斷冒著冷汗,渾身發起抖,又開始抽搐,抽搐到全身上下濕漉漉的。

    至於他的意識,更是在這樣的疼痛當中變得模糊起來,翻著白眼伸出雙手,胡亂想抓住什麼,抓住一個可供支撐的地方,如同救命稻草一般……

    救救他。

    第49章 心悅

    水……

    是水……

    好舒服……

    池青珩感覺得到,自己正整個人泡在水中,迷迷糊糊中只感覺到舒服,甚至想伸個懶腰。

    可他才動了動腿,便感覺到不對勁來。

    他的腿……

    似乎有些不對勁。

    池青珩猛地睜開眼,見眼前是一片淡藍色的水,而他整個人泡在水中,呼吸並未有任何不暢。

    至於他的雙腿,他猛地低頭一看,只見原本的雙腿變成了藍色魚尾,正因不適應,在水中擺動著。

    這是哪裡?

    池青珩慌張地四處張望,還未有什麼發現,便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靈力。

    他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白衣人跳入水中,以極快的速度朝他靠近。

    是蕭硯書。

    池青珩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蕭硯書,腦中不覺閃過李呂茶那番話。

    蕭硯書要剝開他的心,拿走他的鮫珠,以換取飛升的機會。

    池青珩臉色蒼白,蕭硯書卻只當他是怕的。

    自家徒弟其實是鮫人這事兒,蕭硯書並非沒有半點震驚。

    但之前便有所懷疑,如今只不過是確認罷了。

    蕭硯書靠近池青珩,抓住他的手,將他整個人往水面上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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