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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他離不得師尊，也不算錯。

    就是因為蕭硯書不算完全說錯，被這般嚴厲教訓時，池青珩才更生出幾分難過來。

    回憶起那日情形，池青珩心頭仿佛蒙上一層濃濃陰霾，一時間喉間好似堵了什麼，叫他幾乎喘不過氣。

    「小池？小池？回神啦！」

    練紅雪的呼喚將池青珩的思緒拽了回來，他回過神來，帶著歉意朝她看去，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對不起，方才走神了……」

    練紅雪也沒放在心上，只向他介紹起其他二人，「這是尹釘釘，是個主修陣法的劍修。」

    池青珩順著練紅雪的目光看去，只見眼前站了一名其貌不揚的男子，身著太初宮統一的白衣校服，神色古怪地看向別處，並不看他。

    「師叔好。」尹釘釘看著別處，不情不願地喊了一聲。

    「嗯……師侄好。」池青珩不大習慣，應得十分彆扭。

    練紅雪看了尹釘釘一眼，生出幾分擔憂來，但到底頭一回見面，仍是什麼都沒說。

    她只朝另一名弟子看去，對池青珩說：「這位是李長歡，他可是稀有的醫修哦！」

    醫修？

    池青珩真正接觸的修士不多，確實沒見過醫修，聽了這話更是好奇地朝李長歡看去。

    李長歡生得白淨瘦弱，神色溫溫柔柔的，見池青珩看來，也不躲避，只微微一笑，喚了一聲，「小師叔好。」

    池青珩叫李長歡的友好對待給驚了一驚，反應過來後連忙點頭答應著，「師侄好。」

    打完招呼之後，四人也不再閒談，只坐上太初宮統一發放的小型飛舟，往凌霜秘境的方向飛去。

    飛舟上，幾人仍是坐在一處，間或閒聊兩句，也算是先聯絡聯絡感情。

    但這裡邊只有池青珩是全然不熟悉的，其餘三人平日或多或少都有所接觸，所以說是聯絡感情，不如說是為了叫他早些融入進去。

    「小池，你今日是怎麼了？瞧著精神頭不大好呀。」練紅雪坐在池青珩身旁，看著他那萎靡神色，擔憂地問。

    池青珩一愣，他方才不是沒瞧見練紅雪擔憂的神色，但他沒想到她竟會問出口來。

    可那日蕭硯書嚴厲的模樣，只要一想起來，仍舊刺痛池青珩的心，更遑論叫他說出來。這樣的事兒，他是死死閉住嘴，都不可能多說一個字的。

    只是什麼都不說，到底也是不行的。

    池青珩略想了想，垂眸避開練紅雪的目光，低聲說道：「就是……就是昨晚沒睡好。」

    練紅雪並未懷疑什麼，只笑著對池青珩說：「你是不是因為頭一回出門，昨晚緊張興奮得睡不著哇！」

    池青珩自然神色萎靡，自然不是因為這個。但練紅雪給自己台階下，他自然是順著點了點頭，只是頭一回這般扯謊，他動作間難免有些慌亂，倒像是找到個理由，便趕緊承認罷了。

    李長歡自然看出來了，但他什麼都沒說，只笑得更溫和些，帶了幾分安撫的意味。

    倒是尹釘釘見狀，嗤笑一聲，譏諷地嘀咕道：「身為師叔，竟還為這樣的小事緊張，果然是廢物。」

    練紅雪聞言，沉下臉，反駁道：「你別是忘了，小池只是在太初宮內輩分高，歲數還比你小呢。他頭一回出門，緊張一些怎麼了？」

    李長歡也皺皺眉，覺得尹釘釘此話不妥，出聲道：「紅雪說得對，小師叔頭一回出門，緊張無措些也是有的。你這時常隨門派外出歷練的人，自然不放在心上，不必以己度人，說這些難聽的。」

    池青珩沒想到，李長歡這個頭一日認識的人，竟會為他說話。他心中瞬間生出幾分感動來，看向李長歡的目光染上濃濃感激，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話感謝對方才好。

    又顧及尹釘釘在此處，往後四人還要一塊兒進凌霜秘境歷練的，總不好剛出發就撕破臉皮。池青珩越想越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不得罪尹釘釘的同時感謝李長歡，只能感激地看著他，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想來李長歡也是明白的，他安撫一般朝池青珩笑笑，微微頷首，想來意思是他知道了。

    －

    飛舟緩緩向凌霜秘境的方向飛去，一路上幾人說說笑笑，中間氣氛也緩和不少。只尹釘釘仍不大搭理池青珩，更對李長歡頗為不滿。

    至於練紅雪，她一向要凶一些，眼睛一瞪，尹釘釘聲音都小了不少，哪裡還敢多表達什麼不滿。

    飛舟中途在一個小鎮停下來過，池青珩跟著李長歡下去買了些點心，叫大家在飛舟上聊天時能有些東西吃。

    四人一同前往凌霜秘境，這其中自然也買了尹釘釘的份。吃的時候也是坐在一塊兒吃的，並未因之前的事兒分散開。

    可是，當李長歡因吃過點心，而掏出帕子擦手時，卻聽得尹釘釘譏諷地冷嗤一聲，小聲嘀咕了一句。

    「娘們唧唧的，還拿個帕子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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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能不能ｇｅｔ到，尹釘釘說「果然是廢物」的意思

    小池是廢物這個觀點是別人灌輸給他的

    第20章 孩子

    三人聽了這話，皆是臉色一變。

    誰也沒想到，尹釘釘竟然會這樣直白地言語攻擊李長歡。

    練紅雪頭一個不高興，猛地站起身，指著尹釘釘的鼻子痛罵道：「你是沒娘生還是沒娘養，成日拿這些來譏諷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