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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2:48:29 作者: 承越
    ----剛剛,他看邊樾的時候,竟然從邊樾壓下的腰身一路往下,看到那因為姿勢而顯得尤為飽滿的臀型。

    林一年扯了扯領口。

    邊樾讓他來推幾杆,林一年不動,耍懶耍賴:「我不會啊,推不中。」

    邊樾:「過來,我教你。」

    林一年握著杆子走過去,以為邊樾要給他示範動作和要領,卻見邊樾放下了手裡的杆子。

    邊樾一手握住了林一年握住杆子的那隻手,人立在他身後,從後擁上,前胸貼後背地壓下,帶著他俯身,趴到了桌上,另一條空著的手臂同時貼著,掌心與手背覆著,按在桌上。

    林一年:……!

    這姿勢!

    他瞪眼就要回頭,邊樾看著桿頭的方向,沒看他,神色專注,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和臉頰,說:「看球。」

    林一年去看球,感官卻不在這桌上,而在所有他們緊密相貼的部位,從腦後、耳畔,到手、胳膊,到後背、腰,再到腰以下。

    林一年屏著呼吸,儘量把注意力落在推桿上,卻因為短暫的失神、握杆太緊,推桿時與身後人有了力量上的對抗,導致這一桿沒推好,兩隻球撞在一起,分散地滾去了不同的方向,在桌上緩緩停住。

    邊樾帶著他重新調整位置,站到白球前,依舊是前後擁著的姿勢,俯到桌上,呼吸和聲音還在耳畔,低低沉沉,「放鬆,別太緊,交給我。」

    林一年覺得耳朵和臉頰都在發燙,注視著桿頭的方向:「好。」

    邊樾握著他的手,手臂和腰身力量一帶,推桿,兩人緊貼的身形輕輕一晃,白球撞擊藍球,輕鬆落袋。

    籃球滾向洞口的時候,兩人維持俯身的姿勢,邊樾解釋著角度和發力的問題,說完看向眼前,呼吸以更徑直的方式噴灑在林一年那通紅的耳朵上:「會了?」

    又笑:「不容易,最近開始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了?」、

    鬆開、放開人,手在那隻通紅的耳朵上捏了捏,明知故問地說:「它怎麼了?現在不隨你了,皮變薄了。」

    林一年跟著緩緩直起身,沒立刻回頭。

    如果當場回頭,邊樾就會發現,林一年這會兒紅得何止耳朵,是整張臉,近乎充血。

    還有心口,咚咚咚咚,躍在心口、鼓膜,聲音大得落在林一年的感官中,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這些越發急促的心跳。

    邊樾去旁邊喝水,再拿杆子隨著白球繞去桌子另一頭,抬眼看林一年,林一年先一步轉身,繼續拿背對著他,還有那兩隻通紅的耳朵。

    邊樾沒多言,沒叫他,唇角抿了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俯身推桿,咚一聲,落袋。

    球和人不同。

    球可以一擊即中,人卻要……

    林一年轉身,臉上的紅潮已經退了,眼睛小鹿似的,潤亮跳躍,卻要故作平日的外向:「唉,不玩兒這個了,沒意思,去玩兒別的吧。」

    邊樾直起身,抬手看了看表:「十一點多了。」

    林一年意外,摸手機看時間:「都這麼晚了?」

    邊樾把杆子靠回牆上:「走吧,回房間吧。」

    房間是套房,面積不小,還有張大床。

    一張。

    林一年跟著邊樾出來的時候從寢室里拿了換洗的衣服,剛好用上。

    邊樾沒衣服,洗澡前拿的是酒店這邊的浴袍。

    室內靜謐,水聲隱約可以聽到,林一年先洗完,帶著一身水汽坐在床邊,用紙巾擦耳朵。

    他在回憶今天這一整天。

    從白天盯著一身運動服的邊樾開始,到打球,到去輪滑社,到兩人一起出來吃飯、玩兒,多少次,他有多少次被邊樾吸引,多少次心跳加速,多少次情難自禁?

    太多太多了,他數都數不清。

    更別提打撞球的時候,因為緊貼,他差點又來反應。

    他對邊樾……

    沒一會兒,水聲停了,邊樾擦著頭髮從浴室走了出來。

    林一年看過去,邊樾也看了看他。

    林一年暗暗下定某個決心,坐在床頭,抬手沖向邊樾,沒頭沒尾,張口就道:「過來抱抱我。」

    邊樾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多意外,畢竟林一年性格外向,敢說敢做,又偶爾跳脫,想一出是一出。

    邊樾沒多問,幾下擦好頭髮,毛巾往床尾一扔,走過去,轉身坐到床邊,抱住了林一年,胸口相貼的那種。

    林一年回抱邊樾,緊密的、用力的,雙臂環著邊樾的肩頭,頭也枕著,閉上眼睛,沉下心,靜靜地感受。

    兩人無聲的抱了一會兒,邊樾拍拍林一年的後背,溫聲問:「怎麼了?」

    林一年還閉著眼睛:「沒怎麼。」

    心底有咚咚咚的快跳,有酥酥麻麻、酸酸甜甜,有無比滿足和覺得根本不夠。

    有想要就這麼一直抱下去;

    有希望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只是夢,他沒有彎,邊樾不討厭gay,他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有一點點苦澀。

    有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還有一個他已經知曉的答案:

    他真的,喜歡邊樾。

    邊樾則因為這一抱,還是覺得林一年這邊肯定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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