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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2:40:46 作者: 貓形雲
    唐安嶼語氣依然溫和。

    可任芝嫻二十幾年都習慣了對她聽之任之的唐安嶼,哪怕是這麼溫和的反抗,她也不能接受。

    她馬上板起臉道:「小嶼,媽媽都是為了你好,學東西哪有開心的?媽媽小時候學唱歌也不開心,但是等你成功了,所有人都會羨慕你,到時候你自然會開心了。」

    蘇然覺得這是她聽過最可笑的謬論,「誰開心?是你開心吧,你只顧著自己開心,關心過唐安嶼開心嗎?你自己都知道成功了,別人羨慕你就會開心,那你就試著自己成功一下吧,我猜你會更開心。」

    她說完,又覺得有句話堵在心裡不吐不快,乾脆一併說了出來,「在我看來,不鞭策自己,只會鞭策別人成功的人,和廢物沒什麼區別。」

    蘇然說完,向唐安嶼伸出手,「跟姐姐回家嗎?你要跟我離開,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回來了。」

    任芝嫻還沒有從被蘇然罵「廢物」的憤怒中回過神來,就聽見蘇然讓唐安嶼做這種選擇題。

    不等她開口,唐安嶼已經扣住蘇然的手,主動帶著她離開天逸汽車。

    「等一下,你們都給我等一下!」

    任芝嫻正想追,在門口站了好久的保安突然就擋住了大門的位置。

    「幹什麼?」任芝嫻愣住。

    其中一個保安道:「抱歉,唐總讓我們確保小唐總和那位女士安全離開。」

    任芝嫻明白了,全明白了!

    怪不得這個女人這麼大的底氣,原來都是唐安哲搞的鬼!

    蘇然出門後往後看,自然看見有人擋在門口,終於確定是唐安哲一直在幫助唐安嶼這件事情。

    她沒有開車來,也不想去公司開車,就直接攔了輛計程車,和唐安嶼一起回家。

    一直到計程車開到他家樓下,唐安嶼都沒有鬆開蘇然的手。

    等下了車,蘇然才給唐安嶼道歉:「對不起,我剛說你媽媽是不是太過了,我就是一想到她欺負你……沒忍住。」

    唐安嶼沒有說話,只是帶著蘇然回家。

    蘇然以為唐安嶼是生氣了,她母親離開家太早了,她也體會不到別人罵自己母親的心情。

    不管怎麼說也是生他養他的人,生氣也是應該的。

    又走了一段路,進了電梯,蘇然見唐安嶼依然不說話,真的覺得他生氣了,才繼續解釋:「唐安嶼,你知道的,我媽媽很小就離開我,所以我對親情的界限無法理解,如果我的話讓你覺得不高興了,我給你道歉,要不……」

    她頓了頓,說,「你可以回去。」

    蘇然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唐安嶼抓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蘇然心中莫名升起慌張和難過的情緒。

    她可能過於任意妄為了。

    不管怎麼說,那還是唐安嶼的母親。

    血濃於水。

    電梯一層層到了13層。

    唐安嶼先下電梯,去開門。

    等進了家門,他才終於放開蘇然的手,從鞋櫃裡拿出拖鞋,彎腰擺在蘇然面前一邊直起腰一邊說:「蘇然姐,謝謝你。」

    蘇然愣住。

    她以為唐安嶼在生氣,沒想到說得第一句話居然是謝謝她?

    她抬起頭,目光仔細看著少年的臉,好像進了這個家門,他真的就像活過來一樣,整個人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問:「要謝謝我不能早點說?剛才回來我以為你生氣了,擔心了一路。」

    「對不起。」唐安嶼道歉,「就是覺得回來了才能安心。」

    蘇然本來也沒生氣,唐安嶼一道歉,她就真的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只是看著他身上這身衣服,忍不住吐槽,「你知道嗎?你穿西裝襯衫醜死了,和賣保險的一樣,以後再不要穿了。」

    說話時,已經抬手去幫唐安嶼解襯衫剩下的扣子了。

    隨著襯衫扣子一顆顆解開,裡面的白色T恤露出來。

    蘇然幫唐安嶼把襯衫脫下來後,指著裡面這件衣服說:「你看,你隨便穿一件T恤,也比穿一件襯衫好看。」

    這種穿在襯衫里的T恤都是用來吸汗的,樣式非常普通,卻比剛才穿著襯衫那模樣好看多了。

    蘇然把手上的襯衫團了團,直接扔在地下,「就用來擦地吧。」

    唐安嶼眯著眼睛,笑著看蘇然做得一切,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心情,張開雙臂,直接就把蘇然抱住,稍稍轉了個身,將女人壓在身後的門板上,右手輕輕托起女人小巧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下去。

    少年終於拒絕淺嘗輒止。

    剛剛發生的一切還都在他大腦中,他還記得蘇然走過來扯掉那個禁錮得他快要喘不過氣的領帶,記得她說:「姐姐帶你回家。」

    還有很多。

    在天逸的時候壓抑在內心的所有情感,都在回到這個家裡時被宣洩出來,從這個吻開始,慢慢傳達給她。

    蘇然是完全被唐安嶼抵在背後門板上的,少年急不可耐,本來只是托著她下巴的手變成了輕輕捏住,後來又變成鉗住。

    少年舌尖第一次探入,幾乎沒有任何技巧,卻也是溫柔有禮。

    他的每一個行為,都是在釋放內心忍耐已久的占有欲。

    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只屬於她的。

    終於,唐安嶼的吻不再只流連於此,少年低低弓著背,吻順著脖頸落在鎖骨處,啞著嗓子說:「蘇然姐,我能不能……今天開始就做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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