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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2:15:39 作者: 竹系胖噠
    獸車上有人掀開轎簾,笑的格外狂妄。

    被撞倒的路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朝辭隱約聽到【溫宿之子, 惹不起】什麼的。

    那獸車瘋狂碾過長街, 拐進一旁的酒樓,很快便聽到了滾開之類的咒罵聲,緊跟著店小二賠笑的聲音傳了出來。

    「溫仙君,莫生氣,小人這就安排, 您裡面請。」

    朝辭看了熱鬧, 收回目光, 問身旁的暮遠:「你餓麼?」

    身旁的青年迷迷糊糊的看她,乖巧點頭。

    朝辭一瞧便覺得有問題, 這傢伙肯定又被心魔所擾,陷入混亂。

    她便問:「是不是難受?」

    青年慢吞吞:「不難受。」

    朝辭失笑,牽著他的手:「走,回去休息。」

    暮遠乖乖跟她走, 邊走邊點頭。

    朝辭帶暮遠回了客棧, 哄他上床, 他不肯,抱著她一道陷入床榻,朝辭只好陪他一道睡。

    他極疲憊,像是很辛苦,很快睡著。

    朝辭陪了會兒,想下床,發覺衣袖還拽在他手中,輕輕扯扯,他拽著緊,扯不開,她無奈,從旁摸了個軟枕哄他,他不要,她左思右想,翻自個兒儲物袋,翻出一隻模樣古怪的棉布長耳朵丑兔子,這兔子是她從前無聊縫的,歪歪斜斜,棉花都有些露出,她便用蛛絲稍作修補,將那隻丑兔子試探的塞進他掌心,他沒抗拒,她便一點一點將自個兒換出來。

    他抱著棉布兔子沉沉睡著,朝辭終於抽身,她小心翼翼的下床,又替他將薄被蓋好,這才出門。

    長街上已落滿暮色。

    朝辭聽聞這裡的忘仙樓菜品一絕,她便想著給暮遠買一些,走到忘仙樓前,一眼便認出停在左側的華麗獸車,原來那溫宿之子來的便是這裡。

    酒樓里人聲鼎沸,賓客滿堂,瀰漫著食物與酒水的香氣,朝辭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叫了幾道菜,慢悠悠的等。

    一道人影行色匆匆的從她面前掠過,逕自穿過大堂,去了二樓。

    那人朝辭認識,正是先前聊過的向晚,他眉心緊攏,像是遇到了難事。

    朝辭沒放在心上,小二給她上了一盤水煮花生,她又要了一碗桂花酒釀,就著吃。

    身前傳來低語,看裝扮,是幾位凌天學府的弟子。

    「你們說,向晚師兄原本前途大好,怎會落到如今這地?」

    「咎由自取罷了,他天賦出眾,頗得百草醫仙偏愛,明明修習順暢,偏要迷上暗黑風,煉製那些古里古怪的丹藥,不走正途,還在幾次煉丹途中將丹爐炸毀,自己炸傷,欠丹房的賠償都還不清,更別說還傷到經脈,修為止步不前。」

    「我聽聞是赤炎蟒那次受到驚嚇,自那之後,整個人都不對勁。」

    「我也聽說了,還到處說胡話,誹謗花仙君,好在仙君寬宏大量,不與他一般見識。」

    「他找溫無行做什麼?」

    「哪是他找溫無行,是溫無行找他,他炸了幾次丹房,要賠償損壞的丹房與丹爐,溫無行有溫宿寵著,無法無天,拿這事兒要挾戲耍他,其實百草仙君都說算了,溫無行非要找茬。」

    「溫無行就仗著自己爹是凌天學府首席長老,無法無天,我還見他欺辱過年輕的小醫修,將那些女孩兒逼的不敢上學。」

    「那你們說,向晚師兄不會有事兒吧?」

    有人擔憂的看向樓上,嘆息:「好是不能好了,希望能撿條命。」

    朝辭聽了個真切,他們口中的溫無行恐怕就是今日駕著獸車在長街上橫衝直撞的男人,向晚如今上樓,找的是這人?那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兒。她對這些恩怨不了解,但對向晚印象不錯,她抬頭看向二樓,猜測著樓上的光景。

    就在她思量的當口,樓上忽而傳來巨響,緊跟著她就看到有人從包廂里摔了出來,與其說是摔,不如說是被人踹了出來。

    那人撞破木門,跌在長廊里,狼狽的想要站起來,被後出來的高大男人一腳踹倒,又提著他的頭髮將他往外拖,一直拖到二樓欄杆處,高大男人改而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拽起,隨後嘲弄的看了一眼樓下,伸手一推。

    那男人便如破碎木偶般從二樓墜下,狠狠砸在地上,賓客頃刻間四散而逃。

    高大男人手肘撐著欄杆,將一個酒罈衝著他的腦袋砸下,「砰」一聲,酒罈便碎在他頭骨處,鮮血與酒液四濺。

    酒樓吃飯的人不敢多待,也無人敢靠近向晚,紛紛離去。

    男人從二樓走下,嬉笑道:「從前不是很威風?如今怎麼像條狗一樣?」

    他走到那人身邊,抬腳踢向他的腰腹,戲謔道:「裝死啊?」

    那人被他一腳踢醒,抬手捉住男人的腳踝,含糊不清的道:「錢會還你,我儘快,別趕我走。」

    男人甩開他的手,惡狠狠道:「說什麼胡話,再不還錢,就給我滾。」

    他嫌惡的拍拍手上的水漬,帶著自己的手下,轉身離去。

    朝辭看了個真切,那墜樓之人,是向晚,她丟下酒釀,快速跑到他身邊,向晚滿臉是血,身上亦血跡斑斑,散發著渾濁的酒氣。

    朝辭見他又昏死過去,輕聲喊:「向晚?醒醒。」

    躺在地上的青年動了動眼珠,痛苦的醒來,模糊的看向朝辭,啞聲:「是你?」

    朝辭將他扶起,發現他身上還有不少鞋印,便道:「你還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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