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2023-09-11 22:15:39 作者: 竹系胖噠
    日光漸漸西斜,她的影子愈來愈長,橘色的暖光落在她細緻的眉眼,像是灑下了碎金。

    朝辭終於編好底座,三尺見方,她抱著那底座比劃了一下,覺著有點小,問暮遠:「是不是小了?」

    暮遠淡淡掃過:「正好。」

    他覺得正好,朝辭自然沒異議,她開始編織籠子,一邊編織一邊問:「你要何時去捉那妖獸?」

    暮遠將藤枝遞給她,溫聲:「待她自投羅網。」

    朝辭接過,將那藤枝纏繞到先前的藤枝上,籠子在她手下逐漸成型。

    朝辭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她抱著藤籠,同暮遠認真介紹:「雖是用藤木製成,但只要添加困獸法陣,這籠子便會堅不可摧。」

    暮遠點頭:「還有呢?」

    朝辭指著籠子上方懸著的幾枚藤條手銬:「如果你想伸手進去撫摸靈寵,又怕被咬傷,便可先將它鎖住,這些手銬都做了延長藤條,可以扣在任何地方。」

    暮遠看看籠子,又看看朝辭,視線落在她修長的脖頸和手腕上,點頭:「不錯。」

    手藝被認可,朝辭很滿意,她又指著前方擱著的小槽:「這裡可以放些食物和水。」

    暮遠:「倒是周詳。」

    朝辭笑:「我從前捉過靈寵,鎖過幾天,有經驗。」

    朝辭將最後的圓弧頂做好,擱在地面。

    藤籠通身碧綠,偶爾伸出嫩綠的枝葉,清新好看,籠體則是用藤枝編成的欄杆,不寬,可以伸進一隻手臂。

    朝辭采了些小雛菊,一枝一枝點綴在藤籠上。

    暮色四起的時候,終於完成。

    朝辭問暮遠:「喜歡麼?」

    暮遠點頭:「不錯,不過……」

    朝辭疑惑:「不過什麼?」

    暮遠道:「我覺著有些小。」

    現在說小?方才幹什麼去了?朝辭腹誹,嘴上只敢道:「你不是說那妖獸同我體型相似,不小。」

    暮遠上下打量她。

    遠處夕陽徹底墜落,林子裡陡然暗下來。

    暮遠的表情隱入黑暗,瞧不真切。

    許久後,他道。

    「不好說,你進去試試。」

    第19章 第 19 章

    ◎微雨◎

    朝辭不想進去,此刻暮遠冷的叫人心悸,於是她道:「不小,你信我。」

    暮遠緩緩走來,牽了她的手,帶到藤籠前,將門打開,抬手按著她的腦袋,微微用力,語氣溫柔:「別怕,試試。」

    朝辭騎虎難下,真就被他按進去了,她剛進去,他便在外面將門合上。

    朝辭在裡面轉了兩圈,努力笑道:「你瞧,正好。」

    暮遠認同:「不錯,的確正合適。」

    朝辭壓下心頭異樣,伸手去推藤門:「那我先……」

    暮遠搖頭:「別急,我試試困獸法陣。」

    朝辭慌道:「我先出來你再試。」

    暮遠卻道:「出來怎麼試?萬一我捉到那隻小獸,卻被她破籠而逃,你賠我麼?」

    他說賠的時候注視著她,讓她心頭髮寒,她拿什麼賠……他又想讓她用什麼賠?

    朝辭只好道:「可是銘刻陣法非常耗費時間,不如你刻好我再進來。」

    暮遠卻已取出靈筆,筆尖一點,已在藤籠的籠體上起了勢。

    朝辭氣悶的閉嘴。

    暮遠不再言語,而是緩緩勾勒陣法的花紋,一筆一筆,緩慢細緻。

    因著籠內空間小,朝辭被迫在裡面同暮遠貼貼。

    時辰緩慢流逝,朝辭不得出又沒事兒做,逐漸無趣,睏倦湧上,她乾脆抱膝靠坐在籠壁上,倦懶的看他作畫,看著看著竟就此睡去。

    暮遠停下筆,借著月光細細打量她。

    霜色的碎光下,姑娘美的驚人,烏黑的發自肩頭垂落,巴掌大的小臉被擠壓成小包子的模樣,嬌憨可愛。

    薄唇微彎。

    這樣多好,哪裡也去不了。

    ·

    朝辭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床上,模模糊糊想起昨夜的事兒,一轉頭,瞧見窗前擺著她做好的藤籠。

    藤籠上光華閃動,顯然已經銘刻好法陣,這次要再鑽進去,暮遠不給她開門,她可就真出不來了。

    還好他昨夜沒有喪心病狂的叫她住裡面……

    朝辭下床離開,趕到落日峰入口畫大挪移陣。

    一連畫了數日,陣法終於大成,她仔細檢查每一條紋路,直至完全正確沒有遺漏,才小心的將金粉紅砂灑進去。

    金粉紅砂飛快的在溝壑中流動,仿若被吸引般迅速往整個陣法圖蔓延,一炷香後,便徹底將陣法圖覆蓋,陣法圖短促的發出光亮,靈路徹底連通。接下來,只要在靈力處放置大靈力之物,便能啟動法陣。

    如今只需要等待結界出現短暫缺口,朝辭略一思量,離開屏蔽陣,去找阿木。

    柵欄里,鬱鬱蔥蔥的枝葉下,阿木病懨懨的窩在藤椅里,他不喜光,抬起手背遮著眼睛。

    朝辭走過去,叫他的名字:「阿木。」

    他移開手背,露出漆黑的眼睛。

    朝辭勾過一個小板凳,坐在他身前,同他道:「你做好準備,我們快要動身了。」

    阿木神情一凜,從藤椅上坐直,問朝辭:「何出此言?」

    朝辭壓低聲音:「你知不知道血祭?」

    他可太知道了,那些老東西一批一批的送人進來折磨他。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