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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2:15:39 作者: 竹系胖噠
    ·

    即便那兩人做了萬全的準備,卻終究不是暮遠的對手,陣破人亡,雙雙在殿前炸成血霧。

    但暮遠也不好受,靈氣受損,神志不清的狀況愈加嚴重,他全身是血的坐在廢墟的台階上,一動不動。

    朝辭離他最近。

    就在這時,耳邊「嗡」的一聲,又響起了陣法啟動的聲響,朝辭抬頭,瞧見斬魔陣重新被激活,頭頂上又覆蓋了厚厚一層靈力罩。

    許婉兒和易長霖從藏身處衝出來,二話不說攻向暮遠。

    這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暮遠踉蹌起身,黑靴踩進血泊,他冷然抬頭,掌心凝出新的靈劍。

    許婉兒的長劍已經率先刺來。

    ·

    殿前打的格外兇險。

    沒人管朝辭,許婉兒偶爾瞥過一眼,提醒的意味很明顯。

    朝辭知道她在想什麼,手指下意識的伸進儲物袋,攥住了那支引魔香。

    戰鬥激烈,斬魔陣威能巨大,多次使暮遠靈力凝滯,尖刺閃電般刺入暮遠體內,讓他步履不穩。

    他狀態更差,神智似乎混亂不清,地上鮮血蜿蜒。

    這已經是最好的機會。

    許婉兒多次暗示朝辭,她都不為所動,許婉兒急了,終於大喊出聲:「就是現在,朝辭,快。」

    朝辭握香的手緊了緊,卻並未行動。

    許婉兒一邊限制暮遠的行動一邊喊道:「他已是強弩之末,就差最後一擊,只要你做了,我答應你的事情全部翻倍。」

    全部翻倍?

    朝辭看向戰場,暮遠滿身浴血,許婉兒與易長霖也已使出全力,靈力接近枯竭。

    引魔香可以左右戰局。

    朝辭眨眨眼,沒動。

    許婉兒氣急敗壞:「朝辭,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終究會後悔。」

    朝辭沒來得及回應,她便炸成了血霧。

    沒有朝辭的幫助,許婉兒和易長霖根本不是暮遠的對手,即便他身負重傷,也能在緩過來的間隙將兩人殺死。

    很快,易長霖也步了幾人後塵,在一聲慘叫中身死。

    大殿一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風捲起枝葉與血沫。

    ·

    暮遠全身染血,就連白綾都變得血紅,他失去氣力,跌坐在地上。

    朝辭透過灰塵與血霧看向他,他偏著頭,在一片廢墟中沖她招手。

    「來。」

    朝辭忐忑的朝他走去,他身上血腥味兒很重,臉上也因為失血過多變得蒼白。

    朝辭跪坐在他面前,問:「你還好麼?」

    暮遠不答,只問:「你怎麼不動手?」

    朝辭將儲物袋往後藏藏:「我為什麼要動手?我跟他們沒關係,你別信,他們都是胡說。」

    暮遠伸手,將她臉頰上的黑髮輕柔的別在耳後。

    蒼白指尖有血滴落。

    他溫聲問:「入谷以來,你有沒有,哪怕一次想殺我?」

    第10章 第 10 章

    ◎水潭◎

    「入谷以來,你有沒有,哪怕一次想殺我?」

    他指尖冰冷,凍的她發抖。

    朝辭心頭一跳,有些慌亂。

    暮遠瞧了她片刻,伸手摸向她腰間,從她身後摸出一隻儲物袋。

    朝辭想護,最終還是縮回手,眼巴巴的看著他拿走。

    暮遠隨手抹掉朝辭的印記,輕易便打開儲物袋,他將儲物袋掉轉,裡面的東西便噼里啪啦掉下來。

    一枚傀儡符,一瓶惑心蠱,一支引魔香,還有一張血契,只是與她簽訂血契的許婉兒與易長霖身死,血契已經失去靈力,變回普通的羊皮卷,不過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

    暮遠看著她不說話。

    朝辭很尷尬,她沉默片刻後道:「你聽我解釋……」

    暮遠手掌撐著地面,搖晃起身,朝辭倉皇抬頭,腰肢忽而被他攬住,他俯下身,驀然將她打橫抱起。

    朝辭驚呼:「做什麼?」

    暮遠不語,抱著她往大殿後去。

    朝辭知道那地方,正是初來時的斷崖,崖下便是暮遠魂魄所化靈火。

    暮遠在崖前停下,朝辭身體懸空,下方便是火海。

    朝辭驚恐,這傢伙不是要燒死她吧……

    暮遠垂眸,再次問道:「入谷以來,你有沒有,哪怕一次想殺我?」

    他垂首瞧她,白綾覆目,看不出表情。

    朝辭略一遲疑,回道:「沒有。」

    暮遠鬆了手。

    朝辭陡然墜落,小臉因為驚嚇驟然慘白,她壓根不知道這火有什麼用,這次死定了。

    她滿腦子胡思亂想,下落時間短暫,很快她便跌入火海,她閉上眼,可預想中的灼熱卻沒來,她詫異中睜開,只見火海如第一次般,溫柔的環繞在她身邊。

    她仰起臉,看見暮遠正俯身瞧他。

    素來平靜的他僵在那裡,像是受到了衝擊。

    ·

    朝辭並未在火海中待很久,她很快就被暮遠撈了上去,兩人站在崖邊吹獵獵罡風,暮遠全身是血,又一路抱著她,弄的她也都是血。

    這場面委實悽慘,朝辭死裡逃生,問:「這火到底是做什麼的?」

    暮遠不說話,像是在走神,是每逢夜半到她房裡,那副困惑的模樣。

    不回答便算了,血腥味兒讓她難受,她便又問:「我能不能去洗洗?」

    他依舊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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