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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2:11:00 作者: 謝霜華
景禾點點頭,朝桌上的雞絲粥揚了揚下巴, 說:「你與睿王說話也注意些, 瞧他不是個肯聽人說話的, 別到時候他心生怨懟……罷了,先把雞絲粥喝了,嘗嘗看。」
陸遠寒喝了一口,笑著問:「你做的?」
景禾搖搖頭,實話實說:「冬青做的,就那個剛提上來做大宮女的。她手藝是真好,我哪天跟她學兩招再給你做。」
陸遠寒點頭,臉上笑容更濃了幾分,甚至說:「那等你做了再給我送,旁人的吃著定然沒你的好。」
景禾翻了個白眼,輕拍了陸遠寒的肩膀一下,嫌棄道:「吃你的!少在這嘴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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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事情,陸遠寒親自找上睿王,冷著臉教訓了一番,又把陸遠珩與許靜嫻正在議親一事告訴他,叫他莫要犯渾。
睿王也好好兒答應下來,瞧著也不似要報復的模樣,陸遠寒近日叫東南倭患一事煩心,也沒那閒工夫天天看著他,叫留守睿王府的太監盯緊一些,便回宮了。
陸遠寒回宮之後,特地走了一趟鳳儀宮,將此事告訴景禾。
景禾點點頭,沉思片刻,道:「既是如此,那便最好。我也將此事告知靜嫻,以免她擔憂此事。」
說完,景禾派冬池到永昌伯府去,將陸遠寒已教訓過睿王之事告知許靜嫻。
當然,冬池有分寸,避開了永昌伯府的下人,只告訴了許靜嫻一人。
此事不宜傳開,對睿王來說定是沒什麼,對許靜嫻可是致命打擊。
所以這事兒……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們都當此事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睿王那頭並不是這樣想。
這日,許明州從翰林院出來,奉命到禮部去送文書。
誰知走到半路,卻叫人攔了下來。
許明州並未騎馬,他冷眼看著眼前凶神惡煞的蒙面人,護住手中文書,冷冷道:「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天子腳下,這是想幹什麼!」
蒙面人譏諷一笑,揮手叫手下衝上前,說:「天子腳下怎麼了?他們難道還敢治我家主子的罪嗎!甭跟他廢話,捆了!」
蒙面人一聲令下,他身後這幫人一擁而上,把許明州拖進箱子裡,捆上繩子,粗魯地提上馬車帶走。
大理寺接到這個案子後,根本不敢馬虎。可不等他們查出什麼結果,當天傍晚時,許明州便被一輛馬車扔在了城門口。
打斷了一雙腿和一隻手臂,腦袋上全是血,昏迷不醒的。大理寺瞧此人如此囂張,一時間有些不敢細查。
永昌伯夫人回府時,面對這般渾身是傷的兒子,險些昏過去。
許靜嫻哭紅了眼睛,心中早有猜測,卻不敢與母親說。她只安撫了永昌伯夫人一番,便抓起入宮的令牌,趁著宮門未關,進了宮。
此時此刻,鳳儀宮內。
景禾自然也聽說了此事,她腦中閃過睿王的身影,臉色難看地往外走,對冬池說:「去一趟福康宮,問問皇上能不能叫東廠接手此事。」
冬池應下後匆匆離開,芳草跟在景禾身側,有些不解,問:「娘娘,這案子不是大理寺在辦嗎?」
景禾站在正殿門外,搖搖頭,抬眸看向夕陽,道:「大理寺不像東廠,有些事情直接稟報皇上,查起案子來也有特權。叫東廠來辦案,才不叫一些人渾水摸魚逃了。」
芳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正要說什麼,便見許靜嫻跟在冬青身後進來。
「娘娘……」
許靜嫻紅著眼睛跪下行禮,雙手死死抓住景禾的手臂,哽咽著說:「娘娘,二哥哥他……他是不是……」
景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與宮女一同將許靜嫻拽了起來,帶著她進殿,道:「你放心,本宮會叫人去查。究竟是不是,一查便知。」
許靜嫻胡亂點點頭,坐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
景禾又寬慰了兩句,便聽宮人說秦喜來了。
「快傳。」景禾吩咐下去,看著秦喜走來,示意他免禮,問起叫冬池去問的事,「你既是來了,那想來皇上該是有答案了。」
「皇上已吩咐下來,東廠任娘娘差遣,也會接手此事,叫娘娘安心。」秦喜行了個禮後,對景禾這樣說。
「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你們到大理寺走一趟,告訴他們,這個案子東廠接手了。再調查一下那輛馬車,儘快將人拿了,審出幕後黑手。」景禾毫不猶豫地下命令。
「是,奴婢即刻去辦。」秦喜應下之後,離開鳳儀宮,遣了太監將景禾的吩咐告訴陸遠寒,自己則是親自帶人前往大理寺。
秦喜走後,許靜嫻才稍稍放心些許。
由東廠接手此事,確實比大理寺要好一些。
她思來想去,自己和二哥近段時間也就得罪了睿王。
若是睿王,那大理寺定是不敢查的,換成東廠想是要好一些的。
只是,許靜嫻仍有些不安。
陸遠寒與睿王兄弟一場,他會為了一個綁架案治睿王的罪嗎?
許靜嫻擦著眼淚,一時間茫然起來。
就在這時,景禾握住許靜嫻的手,安撫地拍了拍,道:「別擔心,有本宮在,不會委屈你們的。」
許靜嫻點點頭,眼中燃起光來,露出笑容,「好,信娘娘。」
許靜嫻坐了一會兒,便叫景禾派人好好兒送回家去。
而陸遠寒也剛好回來,摟著景禾溫存了一番,才問起今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