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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2:11:00 作者: 謝霜華
景禾翻了一頁書,盯著書頁上的字,解釋道:「既是她犯了錯,你叫她走得體面一些,也叫她不安一些,往後有人找上她,叫她做什麼事,她也得猶豫幾分。」
芳草如有所思地點點頭,仍是不大明白,但她向來不大聰明,左右聽景禾的就是。景禾說什麼,她便聽什麼,別的也不多去想。
昭寧公主很快聽說此事,來到鳳儀宮時,正好瞧見景禾在學點茶。
「怎的想起學這個了?」昭寧公主走上前,行禮過後,坐到景禾身旁,笑著問。
「從前學過一些,但沒多久便不學了。左右宮務都安排下去了,秋獵之前也沒什麼事,便搗鼓一番。」景禾露出笑容,叫芳草將東西都收走,不再搗鼓。
「學嘛,不用因為我來了,便不學了。」昭寧公主見狀,忙說。
「就是學著玩,還是與你說說話的好。」景禾搖搖頭,對冬池道,「將小廚房新做的點心拿出來,叫昭寧公主嘗嘗。」
冬池福身應下,轉身到小廚房取來桂花酥,端進殿內來。
景禾指了指桌上的桂花酥,道:「嘗嘗,底下宮人剛做的。」
昭寧公主拿起一塊,小小咬了一口,樂道:「果然好手藝,御膳房都比不得呢。」
景禾朝外頭等著的宮女招手,道:「聽冬池說,就是她做的。」
昭寧公主上下打量了宮女一番,笑道:「叫什麼名字?別是真從御膳房出來的吧?」
宮女答道:「奴婢夏青,從前在御膳房當過差。」
昭寧公主一挑眉,道:「還真是。」
景禾笑起來,對昭寧公主說:「本宮瞧著她機靈,想著大宮女缺了一個人,不如提做大宮女。」
昭寧公主點著頭,說:「那敢情好,她一手好廚藝,做了大宮女閒暇一些,這不剛好多給娘娘搗鼓些新花樣。」
景禾笑得掩唇,道:「公主這是嘴饞了!」
二人笑成一團,而夏青依照大宮女的名字,改為冬青,成了鳳儀宮的大宮女。
夜裡陸遠寒回來時,聽說景禾提了個大宮女,下意識問:「可調查過底細,別又是……」
景禾打斷他的話,說:「可都是你給我的人,若有什麼不對,我自然是找你麻煩。」
陸遠寒聽說後,叫來秦喜問了問從前選來那波人,見真的皆是身世乾淨的,便也不在多言。
又過了小一周,東南倭患一事有了進展。
齊倓帶人搗了倭寇的一個重要據點,抓了幾個頭領,審出他們在大離藏匿的大本營。
那邊的官員本是畏手畏腳不敢如何配合,齊倓便以阻撓錦衣衛辦案為由,將人給拿了,關押起來,審出了不少東西。但為免打草驚蛇,對外也只提倭寇,不提其他。
陸遠寒這邊得了消息,下令都察院和東廠秘密派人前往,將涉事官員都給帶回來。
「皇上,右僉都御史已經出發了。」秦喜走進福康宮,揮退伺候筆墨的太監,將此事稟報給陸遠寒。
「都說華修誠為達目的不顧一切,這回便叫朕瞧瞧他究極有幾分能力。」陸遠寒放下一本摺子,揉了揉額角,道。
「東廠也盯著,若是他不成,也不至於出大亂子。」秦喜答道。
「時辰差不多了,回鳳儀宮吧。」陸遠寒將剛打開的摺子合上,帶著秦喜往外走去。
鳳儀宮內。
景禾剛剛送走昭寧公主,想起多日不見許靜嫻,對身旁的芳草說:「說來許多日子沒見靜嫻了,不然明日召她進宮喝喝茶吧。」
芳草點頭,道:「那奴婢明日出宮一趟,到永昌伯府接許姑娘。」
景禾搖搖頭,翻出一塊牌子,遞給芳草,說:「也別大張旗鼓的,你只過去問問,有沒有空閒。若是有事兒,便不忙叫她來,只給她塊牌子,有空再進宮便是。」
芳草應下,接過牌子收好,正要說什麼,便瞧見陸遠寒往這邊走來。
景禾擺擺手叫芳草下去,迎上去,道:「近來不是挺忙嗎?怎的這樣早就過來了?」
陸遠寒上前,將景禾抱入懷中,溫存一會兒,才道:「忙,但想見你了。」
景禾耳朵尖瞬間紅起來,瞪了陸遠寒一眼,「肉麻什麼呢。」
說完,景禾推開陸遠寒,率先到榻上坐下,佯裝鎮定地喝了口茶。
陸遠寒露出笑容,上前環住景禾的腰,問:「你想不想出去玩?齊倓那邊快解決了,秋獵也差不多可以提上日程了。」
景禾挑眉,道:「我騎射可不太行。」
準確來說,景禾並不大會騎馬,射箭也沒學過。
對蘇家來說,姑娘家是不需要學這些的。
當然,若景麗儀在,定會把自己會的都教給景禾,可惜她死了。
陸遠寒猜到緣由,捏了捏景禾的掌心,道:「沒事兒,我教你。」
景禾點頭,並未拒絕,又問起秋獵來,「秋獵該是有外邦參與吧?」
陸遠寒點頭,道:「對,興許能鬧出什麼好戲呢。」
景禾翻了個白眼,說:「什麼好戲不好戲的,仔細陰溝裡翻船。」
陸遠寒似是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笑了兩聲,忽的想起什麼來,說:「睿王之前不是情緒低迷,待在家裡頭不肯出來嗎?」
景禾點頭,問:「怎麼了?又出事了?」
陸遠寒搖搖頭,說:「太醫調理下來,除卻精神頭不大好,倒是基本好全了。嗯……與從前沒什麼分別,又出來遊走在各家宴席間,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