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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2:11:00 作者: 謝霜華
    陸遠寒眼皮一抬,刀一般的目光划過冬鳶身上,冷笑道:「小禾苗身邊,竟也有你這樣不規矩的人?」

    冬鳶嚇得連忙跪下,哆哆嗦嗦地說:「奴婢,奴婢只是瞧秦督主不在,想著皇上身邊也沒個人伺候,便……便多嘴了。是奴婢不好,奴婢往後不多嘴了,求皇上恕罪!」

    陸遠寒也不說怎麼罰,只叫來太監,說:「關到偏殿去,嚴加看管。在皇后回來之前,可不許叫她有個三長兩短,一切留給皇后處置。」

    太監應下,招呼了兩名太監過來,將冬鳶拖到偏殿去。

    冬鳶嚇得臉色蒼白,她知道景禾瞧著嬌嬌柔柔一人,其實眼中根本容不得沙子。若是此番叫景禾來處置她,那她怕是完了。

    這般一想,冬鳶不要命一般撲到陸遠寒腳邊,哭喊著說:「皇上,皇上救救奴婢!奴婢真的……真的不敢有旁的心思!是溫慧大長公主,是她跟奴婢說,說皇后娘娘善妒,明明身邊的大宮女就是預備著開臉給皇上的,卻遲遲不肯為奴婢們謀前程。奴婢也不懂這些,以為……以為大長公主說的都是真的,便輕信了她……」

    這時,太監上前捂住冬鳶的嘴,將人往外拖去。

    陸遠寒抬手,示意太監停下來,涼涼看著冬鳶,道:「朕將你留給皇后處置才是救你,懂了?」

    冬鳶臉色蒼白如紙,頓時想起關於陸遠寒的種種傳聞,更覺方才的自己蠢笨非常。

    她心如死灰,不知道景禾會如何處置自己,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機會活下來。

    就在太監即將把冬鳶拖出門時,景禾回來了。

    「這……又是在做什麼呢?」

    第37章 處置冬鳶

    ◎忙,但想見你了。◎

    景禾倒是沒想到, 自己就是出門一趟,回來竟還能瞧見這樣的好戲。

    在場眾人都沒想到,景禾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陸遠寒最為鎮定, 他起身朝景禾走去,拉著她的手, 說:「小禾苗身邊的人,未免也太膽大妄為了。」

    景禾輕笑, 瞥了地上的冬鳶一眼,道:「姑母上回說,宮女沒有不想當娘娘的,還當是唬我呢, 原是真的。」

    趴在地上的冬鳶聽見這話, 臉色更為蒼白。

    若景禾發火,她好好兒認個錯,興許還能留下來。

    可景禾這樣笑眯眯地說話,以她對自家主子的了解,她定是……再無機會留下來了。

    興許還要治她的罪。

    冬鳶咽了咽唾沫, 害怕地看向景禾, 跪得規規矩矩, 道:「娘娘,娘娘, 奴婢錯了!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敢再有這等非分之想!不敢再聽旁人挑唆,從此都聽娘娘的,一定對娘娘忠心耿耿,不再有二心!」

    景禾一步步走到冬鳶面前, 上下打量她一番, 笑道:「你的忠心耿耿, 本宮可不敢信了。不過,你倒是可以說說,那旁人是誰?」

    冬鳶想都不想,直接和盤托出,說:「是……是溫慧大長公主!她告訴奴婢,妃嬪身邊的宮女都是等著開臉給皇上的。若非娘娘善妒,不肯容人,如今我們幾個,都該是娘娘了。」

    景禾收起笑容,深深看了冬鳶一眼,道:「當娘娘就那樣好?」

    冬鳶一愣,抬眸朝景禾看去,不解她為何要這樣說。

    景禾輕笑,道:「好好兒當差,待到了年齡,本宮為你指婚,風風光光出宮嫁人,不好嗎?到了外邊,有著在鳳儀宮當過差的經歷,誰會看低你?他們還指望請你到家裡教宮中規矩呢。」

    冬鳶眸中含淚,聽著景禾所說之話,更是生出幾分後悔來,僕役成群,穿金戴銀,卻只能盼著皇上來,忍受著宮人捧高踩低的日子,似也沒有溫慧大長公主說的那樣好。

    陸遠寒見差不多了,上前將景禾拽入懷中,道:「差不多該用晚膳了。」

    景禾輕輕拍了拍陸遠寒的手背,對冬鳶說:「不過,我說的這些,也與你沒什麼關係了。你收拾收拾,便出宮自行家去吧。」

    景禾說完,太監識趣地上前,將冬鳶拖了下去。

    被拖下去時,冬鳶還在一遍遍為自己求情。

    可景禾並未心軟,她轉過身,與陸遠寒一同坐到桌邊去,叫冬池等人傳膳。

    陸遠寒盯著景禾看了一會兒,笑著問:「你一點兒也沒想過,將她留下來?」

    景禾瞪了陸遠寒一眼,道:「怎麼?你真想要?」

    陸遠寒搖搖頭,說:「畢竟是從入宮便跟著你的人,我呀,便有些好奇,小禾苗有沒有一絲絲心軟。」

    景禾沉默良久,才道:「確實有那麼……一絲絲。但是,你也明白,能聽別人挑唆兩句,便來勾引你的人,下回不知道會不會聽人挑唆,便做出其他事。」

    「我不能冒這個險。」

    景禾補上這一句,轉頭朝陸遠寒看去,目光中帶了幾分只有二人能懂的情緒。

    陸遠寒知道她想起什麼,她定然也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他們誰都沒有說出口,只心照不宣地別過頭,仿若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

    冬鳶是第二日走的,景禾把她叫來,給了一些錢財好傍身,默許了冬池等人送送她。

    到底主僕一場,臨別時保全雙方體面,至於旁的,便不再有了。

    殿內,芳草為景禾捏了捏肩,有些不理解地問:「娘娘,冬鳶聽信旁人讒言,您為何還要給她錢,讓她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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