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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2:11:00 作者: 謝霜華
陸遠寒聽在耳中,轉身掩去微沉眸色,將鳳冠放到桌上。
芳草等人都不在,景禾只能自己俯身去脫鞋,想上床休息一番。
誰知陸遠寒竟先景禾一步,到床邊坐下,捧起她的腳,為她脫下鞋襪。
景禾又是紅了臉,目光觸及對方手中白淨的腳丫子,咬著唇別開臉去,「皇上來做這些,到底不妥,叫宮人進來就是。」
陸遠寒伸手一勾,將景禾攬入懷中,抱著人上了床,才笑道:「朕的洞房花燭,叫宮人進來做什麼?」
景禾想反駁,卻叫陸遠寒挑起下巴,薄唇覆上來,貼了貼她的嘴唇。
她頓時懵在了原地,一雙桃花眼瞪得溜圓,心知已經成親了,親一親是合理的,卻仍是忍不住生出幾分彆扭羞澀來。
「叫他們進來,瞧見了怎麼辦。」陸遠寒聲音含笑,摟著景禾的腰,將人往床上壓去。
「皇上!」景禾瞧陸遠寒越來越近,更是緊張起來,推了推他壯實的胸膛,驚呼過後忙補上一句,「王爺們不也來了嗎?皇上不出去聽聽兄弟們的道賀嗎?」
話說得其實挺沒道理,按規矩來說,都喝合卺酒了,之後定是洞房了。
可臨到這種時候,景禾腦中如同一團漿糊,如何能想到太多。
她只想為自己羞澀推拒找些藉口,也無法顧及太多。
聽見景禾這樣的話,陸遠寒輕笑一聲,直白地問:「怕了?」
景禾頓時瞪起眼,就要說自己不怕。
誰知陸遠寒抽開她的系帶,只道:「怕也晚了。」
景禾也並非不願意,她從沒有不洞房的打算。
她只是……從未做過這樣的事,臨到頭了,有些怕。
好在陸遠寒十分顧著她,動作間溫柔得不似那位殘忍果決的君王。
景禾抓著他寬厚健壯的背,抓出好幾道指痕來,更咬破自己的下唇,不敢卸出一星半點聲音。
直到陸遠寒停下動作,指腹按在景禾的下唇,輕聲哄道:「小禾苗,鬆開。」
景禾本就腦袋昏昏,下意識順著這話,鬆開了牙。
誰知陸遠寒壞得很,竟這時候動作,驚得她根本來不及再咬住下唇。
-
隔日一早。
景禾迷迷糊糊中,只覺肚子餓得不行,下意識踢了踢身旁的人,撒嬌一般嘀咕著。
「我餓了……」
陸遠寒睜開眼,轉頭朝半眯著眼撒嬌的美人,起身扯了件衣衫披上,才將人摟入懷中,哄道:「先忍一忍,朕叫人將早膳送進來。」
宮人們聽見動靜,魚貫而入,服侍二人洗漱更衣。
陸遠寒已全然清醒,景禾卻仍迷糊著,任由宮人擺弄。
待陸遠寒牽著她的手,把她帶到桌邊用早膳時,她才堪堪回神。
她……方才做了什麼?
她好像踢了陸遠寒兩腳……
景禾後知後覺,眨了眨眼,呆呆地轉過頭,朝陸遠寒看去。
「瞧朕做什麼?不是餓了嗎?」陸遠寒對上景禾的目光,問。
「我……臣妾……是餓了……」景禾低下頭喝起粥來,心中只想,既是陸遠寒不提,那她就當沒有這事兒好了。
一頓飯過去,宮人們將早膳都撤下去,只留下帝後二人在屋內。
景禾也好不容易緩過來,不再多想方才之事。
誰知陸遠寒拉著景禾的手坐下,露出笑容,眸中帶了幾分促狹,道:「沒想到小禾苗私底下,竟是這副模樣。」
陸遠寒說的,自然不可能是現在的模樣。
那他說的……只能是方才那兩腳了。
景禾低下頭,盯著不好意思得攪動衣袖的手指,只露出紅透的耳朵尖,不敢說話。
陸遠寒視線落在景禾的耳朵上,伸手捧過她的臉,親了親她的臉頰,氣息拂過白嫩皮膚,「羞什麼?自家夫君,踢幾下怎麼了。」
景禾更是抓緊衣袖,柔柔抬眸看去,憋不住笑出聲來,「那可是皇上說的。」
大婚第二日,本該到福壽宮給太后請安。
可先帝的皇后已死,陸遠寒的生母苗婕妤更是早逝,自是沒地兒請安。
知曉陸遠寒恨極了先帝夫婦,景禾也不會提出祭拜一番這樣的話,只跟在陸遠寒身邊,將皇宮熟悉了一番。
夜裡回到鳳儀宮,她本以為昨夜折騰狠了,今夜定是消停些。
誰知陸遠寒是個不節制的,明明還要早起上朝的人,竟拉著她折騰到了深夜。
景禾累得手指都不願動一下,叫陸遠寒抱著到殿後湯池沐浴,回來後一碰上床,便昏昏睡去。
陸遠寒則是清醒得很,方才在湯池沐浴時,他險些忍不住再要一回。可瞧著景禾累得不行的模樣,他終究什麼都沒做。
捨不得……
這樣的情緒如新芽一般,從陸遠寒心底翻湧著席捲各處,生根發芽,蔓延開來。
原只是注意到景禾這個人,後又生出幾分在意。
如今……卻是更在意幾分,捨不得叫她累著、委屈著……
陸遠寒眯起眼,死死盯著景禾。
良久,他才壓下心底翻湧情緒,將身側美人攬入懷中,才閉上雙眼。
這一覺,景禾睡得極好。
許是因為累得慌,才睡得沉一些。
許是換了個地方,不似從前那般,總想著是在蘇家,是在水牛莊,才睡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