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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PARTⅠ

2023-08-21 21:25:12 作者: 蜜果子
  羅沛跑了一趟汽車旅館,卻完全沒辦法查到他想知道的事情,因為他想問的事情並不是什麼重大案件,以保密為上的知名汽車旅館根本不可能讓他調閱監視器的錄影帶,百般詢問下,他只得到「方馨惟是兩點離開」這樣的一致性答案。

  眾多想法在腦子裡百轉千回後,他推測出一種強烈的可能性,漸漸地,他腦中那片模糊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當晚,他似乎跟小惟躺在床上看電視,那時她根本是枕在他的腿上,看綜藝節目看得呵呵大笑,兩個人因為喝了太多酒,情緒比平時更high,笑得很誇張。

  他記得後來自己聞到小惟的發香,還有她洗完泡泡浴的殘餘香味,然後她偎上他的胸膛……

  這些影像一幕幕躍出腦海,如果是夢,也未免太過真實了吧?

  可是他得不到任何證據可以證實。

  就在他失望的要離開汽車旅館時,有一名服務生跑出來叫住他。

  服務生恭敬的給了他一個有厚度的信封,並連連交代了五、六次請他千萬不能打開,最後請他將信封轉交給方馨惟,然後一語不發就離開了。

  講這麼多次不能打開,擺明就是要他開嘛!他打開信封,看到裡頭是兩萬元的現鈔,還有一張紙條:方小姐,這麼龐大金額的小費我不能收,但是我一定為您保守那日早上八點才離開的秘密。

  羅沛瞪著那張紙條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好樣的,那服務生真是圓滑,故意讓他好奇的打開信封,再把實情寫在上頭,這樣一來他也盡到了替客人保守秘密的原則。

  也就是說,那天小惟沒有到任何人家裡去過夜,因為她根本就在他懷中!

  坐上車,他忍不住興奮歡呼,那天晚上真的是小惟,她在他耳邊說愛他的話言猶在耳,她根本是愛他的!

  所以她肚子裡的孩子才不是什麼從精子銀行取出,根本是透過「正常管道」懷孕的。

  是他該死!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還自以為是作了場美夢!

  羅沛急忙驅車離開。接下來得要知道小惟的下落,她不能帶著他們的孩子永遠避不見面……難道她打算棄他於不顧嗎?

  她可別忘記,她可是他的生日禮物!

  「沛兒,怎麼樣?」他才一進家門,羅柯雅麗就衝過來詢問:「馨惟有消息了嗎?」

  有!是關於她天大的消息,但是他現在還不能說。

  所以他搖了搖頭,「爸那邊呢?不是請徵信社調查了?」

  「好像也沒有下文。馨惟又沒什麼朋友……」除了家人外,她什麼也沒有,既然如此,她能去哪裡?

  「唯一知道的人卻打死不說,我不信詹祐驊不知道!」想到這裡,羅沛氣得牙癢癢的。他後來其實又問了他不下數十遍,可詹祐驊還是不漏口風。

  「馨惟一個人在外面怎麼生活?她一向只會照顧別人,不會照顧自己……」羅柯雅麗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我那天竟然這樣懷疑她,所以她才會氣到不跟我們聯絡!」

  「媽,小惟不是那種人,她如果不跟我們聯絡,不會是因為賭氣。」羅沛難受的嘆了口氣,「是絕望。」

  怔然的望著兒子,羅柯雅麗低頭又是一陣啜泣。

  她無法否認當時確實質疑馨惟,由於事發突然,她一時間不敢相信向來貼心的女兒竟然會去取用沛兒的精子,就為了要懷上孩子這其中的用意不禁讓人懷疑,加上其他親戚的煽風點火,她才會一時糊塗了。

  但說穿了,是她不夠相信馨惟,待她再好,依然無法視如己出,還是把她當外人!

  馨惟一定也感受到這點,誠如沛兒說的,她一定感到絕望,認為羅家再也容不下她。

  她如果真的貪圖錢財,就不會什麼也沒帶的一走了之,結果小叔竟然還令人凍結她的戶頭,這豈不是雪上加霜

  幸好馨惟夠聰明,早在戶頭被凍結之前,她已經分次領完活儲里的錢,那是她工作辛苦賺來的,當然有資格花用,可是小叔他們不這麼想,認為那錢本來就是羅家的,還說要對馨惟的領用計較到底。

  其實這件事最令她難受的,是馨惟

  ..

  的反應,因為她好像早預料到他們會怎麼對待她。

  如同她的不信任般,馨惟也不再相信他們了!

  雖然他們有從她取款的地點四周去尋找,但都沒有找到她的下落,畢竟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或許她搬了家。

  「羅沛!」此時羅治洋聽見兩人交談的聲音,趕緊從書房裡走出來,「怎樣?有查到嗎?」

  「有。」他刻意閃過母親,往父親那兒走去,「進去說。」

  羅治洋頷首,兩個男人要進房時,羅柯雅麗才驚覺到自己被排擠在外。

  「喂,你們兩個……什麼事需要這麼神秘?」

  父子倆頭一次同心,瞥了她一眼道:「秘密。」

  而後兩人閃進房裡,羅沛這才發現書房裡多了一個人——

  詹祐驊。

  晚上吃點什麼好呢?老是吃粥也吃膩了,吃點西式的東西好了。好懷念家裡廚娘teresa煮的菜……

  方馨惟站在超市里,穿著隨興,放下一頭長髮,頭戴著頂帽子,根本不可能被人認出來。她所有的照片都是套裝或是禮服,挽起頭髮,和現在的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

  因為她離去的關係,聽說公司最近很忙,就連詹祐驊也在幫羅沛處理堆積如山的公事,所以他偶爾才會過來找她。

  一個人的確很寂寞,沒人可以聊天,吃飯時也隨便煮,難得今天他說會過來,她可以煮點不一樣的。

  「對不起。」身後有男人正推著推車經過,突然輕聲道歉。

  方馨惟頷首微笑,往裡縮了一點,發現那是對夫妻,老公推著車子,老婆正撫著隆起的肚子挨在他身邊。

  「想吃什麼?」男人問著。

  「煮麵就好啦,我可不期待你煮的東西多好吃!」

  「喂,你跟寶貝可不能吃太隨便!」男人很堅持,「我要做一頓營養滿分的晚餐!」

  「哈哈哈,拜託別把廚房燒了就好。」

  斗完嘴,兩人相視輕笑,男人伸手搭上女人的肩頭,溫柔深情的摟著她往前走。

  痴看著那對背影,方馨惟覺得心裡那根刺正在隱隱作痛。

  明明說要忘記他的,卻偏偏這麼容易記起。未來她也將一個人到超市來買東西,身邊不會有個他……

  人的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她跟羅沛算是兩情相悅吧,兩人深愛著彼此,也都從很早開始就愛戀著對方,但是卻沒有人敢說出口,只一味的認為對方只當自己是家人,所以深埋著這份苦戀,一直到現在。

  期間,羅沛女友一個換過一個,她則埋首於工作中,兩人都自認為這份情感可以深埋,然後隨著時間沖淡;可是每天朝夕相處,該怎麼沖淡情感?就算外人看起來是他們姊弟,但是他們的心都已經不這麼想了。

  理智困在「姊弟」的藩籬之內,但心早已飛越那道高牆。

  她從不知道羅沛對她的感覺。他從很久之前就只喊她小惟,或喊她名字,就是不叫她姊姊,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啊,是在她大一迎新的時候,她第一次離家獨立去那麼遠的地方,跟同學一起,最後卻被羅沛一通電話叫回來。

  進門時,他站在樓上,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她,既不生氣、也不焦急,更沒有久違的喜悅,他只叫了她一聲「小惟」,頭一次沒叫她姊姊。那年她大一,羅沛高三,正是十八、九歲,跟她發現奇異情愫時差不多的年紀。

  那年紀正是即將步入成熟的階段,他們都發現自己最感興趣的異性竟然是親人,從驚訝到慌亂,再從觀察到沉澱,最後選擇利用別的事物逃離這種感覺,並將情感深埋。

  然而這麼做的後果,像是沒有滅盡的炭火被土覆蓋,火苗未熄,在土裡悶燒,反而越燒越旺。

  他們變得很享受彼此在一起的時間,她享受他每一次突然的體貼,前三個月,羅沛待她如待情人一般,身體的觸碰她不但沒有拒絕,反而還覺得幸福。

  只是那個晚上改變了一切。若不是酒精逼得隱藏的情緒爆發,他們不會做愛,她也不會懷孕,事情也就不會演變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已孑然一身,只剩肚子裡這個出世就會被送回羅家的孩子。

  是的,她決定了,孩子生下來後就還給羅家,因為這是羅沛的孩子,而且爸媽一定很希望可以抱孫子;她願意不拿一分一毫,願意一輩子都不認那孩子,就當作是她報答羅家的恩惠。

  祐驊一定會說她愚蠢,但這是她表達愛的方式,對家人的愛,對羅沛的愛……只要他們幸福,就是她的幸福。

  買好東西後,方馨惟返回住處。她先停妥車子才拎著東西下車,走上木製的階梯,遠眺著日暮西沉,大海被染成金橘般的色澤,波光粼粼,燦爛奪目。

  她決定要回育幼院,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為育幼院的孩子造福,把羅沛埋進心底深處,成為人生中最美的回憶。

  入屋進廚房,方馨惟洗手做羹湯。她很感謝祐驊這段日子的陪伴,沒有他,說不定她會因孤寂而發瘋;但是她對他真的沒辦法跨出朋友的那一步,因為她愛了一個男人快十年,無法割捨。

  那天在會議室里,羅沛的眼神讓她無法忘懷,那眼神像刀尖般銳利的刺進她的心坎,所有的愛、感情、信任與付出,都在瞬間煙消雲散。

  足音在屋外的木階梯上發出聲響,她聞聲揚起笑容,回身往門邊走去。今天想羅沛想得太多了,她必須趕緊見到詹祐驊,才能阻止悲傷蔓延。

  她聽見鑰匙聲,在對方開門之前,率先開了門。

  她綻開笑顏道:「你回來啦!」

  站在門口的羅沛,手裡的鑰匙還沒[chā]進鑰匙孔,就先聽見這令人惱火的話。

  「你回來了」他忍不住皺眉,「這些日子來,你每天都這樣對詹祐驊說話?」

  面對他,方馨惟整個人呆站在門前,手還握著門把,夕陽斜照在露台、門前木廊上。是這太唯美的氛圍讓她產生了幻象嗎?

  她明眸瞪得圓大,卻說不出話來。

  「那他怎麼回?真的回說——我回來了」他們兩個是在過新婚夫妻的生活嗎?羅沛越說越火大。

  沒給方馨惟反應的時間,他大步走了進去,隨手將門帶上。而她依然站在原地,腦子裡嗡嗡叫著——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

  羅沛稍稍環顧四周,景色相當不錯,地處偏僻也很安靜,往左手邊看向系統廚房,發現她正在做飯,他的臉更臭了。

  「你還做飯給他吃」這下他越來越光火了。詹祐驊這混帳,過的是什麼舒服日子啊!

  方馨惟遲緩的轉過身,看著正四處看看的羅沛,不敢置信的緊閉上雙眼,再睜開,以為他會消失在自己眼前,但是沒有!

  「天哪……」她終於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嚇得雙手掩面,「你怎麼會在這裡!」

  詹祐驊!他又出賣了她一次

  「我撿到一把鑰匙,還有筆記本。」回頭看她,羅沛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噢,我跟詹祐驊借的,只是沒經過他允許。」

  事實上是詹祐驊「不小心」忘在他家。

  「你偷的」方馨惟驚呼,「你怎麼可以偷東西!」

  看,故態復萌,小惟的教訓口吻重出江湖了。

  「那你怎麼可以不告而別?多大年紀了,還搞離家出走這種事?」羅沛走到她面前,他多走一步,她就朝後踉蹌一步。

  「我選擇了最適合的路走,我知道那裡再也不能待了。」她一路退到牆邊,才想往一旁逃開,兩隻長臂一左一右擋住了她的去向,瞬間將她包夾在其中。

  「你缺乏溝通,不管是跟爸、跟媽……甚至跟我。」他逼近她閃躲的臉,「你打算怎麼辦?躲在這裡?等孩子出生,然後呢?」

  方馨惟緊咬著牙,別過頭去,「我會把孩子給你撫養,不會爭取任何權益……這是最好的辦法。」

  聽她說出這種話,羅沛感到不可思議的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她到底是白痴還是奴性太強,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呆的女人

  「你就真的想當個生子工具?幫爸媽生個孫子就沒事了?」羅沛氣得握拳重擊牆門,「我還寧願你是為了羅家的財產搞懷孕!你這女人怎麼一點慾望都沒有?就不能多為自己想一點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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