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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54:53 作者: 吃吃湯圓
他喉結動了動。
筠冉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喉結硬骨吞咽了一下,讓她想起那些要吃人之前的猛獸。
她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激怒了他。
窗外遙遠的街巷裡隱約傳來頭陀的報時聲,在夜色中傳得很遠很遠。
筠冉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提醒他:「殿下,太晚,您該回去了。」
卻被晏時雍一口含住了那根手指。
他的勁頭極猛,動作卻溫柔:從指尖開始,一點點吞噬到指根。
一點點慢條斯理,帶著勢在必得。
好像是故意讓筠冉看到他全部吞完的過程。
筠冉面紅耳赤。僵立在那裡。
她想將手指抽離,卻被晏時雍狠狠吮吸了幾口,只好無奈停留在原地。
他真的好奇怪!
筠冉在心裡奇怪。
可是那滋味也不算太怪,甚至,除了慌亂之外還有一絲甜蜜?
光滑的舌尖從她指肚上舔舐而過,帶的筠冉心裡也七上八下,她胡思亂想:「莫非是十指連心?」
可她來不及細想,晏時雍已經嗍咬到了指根。
他的唇齒貪婪而猛烈,勾得筠冉心跳如雷。
帳內輕輕響起吮吸的聲音,惹人臉紅。
他歪著頭,絲毫不停止,還輕輕咬了她近掌骨連接處一口。
不疼,但讓筠冉眉目多了一絲水霧,她嬌氣唧噥一聲。
晏時雍眼中復原了幾絲清明,他吸了一口氣。
隨後放開筠冉,慢慢起身,出了帳子。
筠冉臉色酡粉一片,胡亂歪著不知在想什麼。
半天才起身掀開帳簾。
晏時雍卻已經穿好了外裳,他給筠冉倒了杯水:「喝口水。」
這一番讓筠冉真渴了,她接過水杯,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隨後晏時雍從懷裡掏出一枚小小的荷包。
筠冉好奇湊過去:「殿下,這荷包做什麼用?」
晏時雍不說話,從荷包里倒出一枚小小耳環,伸手給她:「是聘禮。」
「聘禮不是白天給過了嗎?長長一隊呢。」
「不一樣,這是孤的聘禮。」晏時雍很認真。
也對。白天那些都是按規制應當送的聘禮,這回是晏時雍私下裡給的。
筠冉接過耳環,仔細打量:
耳環材質是純金造的孔雀,孔雀嘴裡銜著一串小珊瑚珠,搖起來「沙沙」作響。
要是戴在耳邊,大紅的珠子垂下流蘇,一定很漂亮。
筠冉好奇問:「只不過這耳環為何只有一枚?」難道是殿下想與她一人一枚?
「只剩下一枚了。」晏時雍神色平靜,「是我娘留下的遺物。」
應當是那位去世的生母。
前世筠冉聽說過這位宮娥,原本長在行宮,只不過長相美貌所以被出巡的官家瞧中,幸了一次就有了身孕。
她也未曾告訴任何人,偷偷摸摸將孩子在冷宮撫養長大。
直到官家再次出巡這個孩子才浮出水面。
只不過宮娥沒什麼福氣,很快就撒手人寰,五皇子被接進了宮。
彼時膝下無子的王皇后正被皇貴妃壓得死死的,便懇求官家將這孩子過繼給了自己。
王皇后其人狹隘偏激、小肚雞腸,待晏時雍應當也就那樣,要不也不會在這時候要過繼皇十五子了。
筠冉神色黯淡,小心問晏時雍:「等成婚後,我們去給婆母上柱香吧?」
這個婆母當然指的不是王皇后。
晏時雍摸了摸她額角鬢髮:「好。」
*
大皇子府上。
一隻烏鴉拍拍翅膀,落在一處安靜無聲的庭院。
卻立刻被一粒石子擊中,逼得它立刻飛離了院落。
扔石子的侍衛警惕巡邏著四周。
院內最大的一處廂房外面看著黑漆漆,裡面正燈火通明。
幾個謀士正在頭對頭商議政事。
鄭重打頭的正是大皇子晏時稷,他是中年人模樣,古銅皮膚絡腮鬍,生得有些像胡人。
不過不能當面說,否則他會惱。畢竟他一貫以自己母系有中原正統血統而自豪。
此時一位謀士捋捋山羊鬍:「沒想到今天太子使出了這麼大陣仗下聘禮。」
「太子一貫小心謹慎,怎麼會落這麼大的把柄給御史台那幫言官呢?」有位謀士不解。
「前些日子他上奏河堤貪墨案當眾駁了王爺的面子,官家才訓斥過他,難道這就又抖起來了?」
「不足為懼。」大皇子從鼻孔里輕蔑哼了一聲,「老五毛頭小子一個,如今最要看著的是老三。」
他是看著老五長大的,那時候他還沒有桌子高,根本不值得與他為敵。
「三王爺最近的確有些囂張,我們的人查出來他想翻三年前的鳥鼠山之戰,意指於您……」謀士想起近來的情報,趕緊上奏。
「就知道老三不安好心!」大王爺是個暴脾氣,一掌就拍在桌上,「當年打江山有一半是本王的功勞,今日反倒被這幫小崽子們追著打。」
謀士們齊齊噤聲。
大皇子私下裡講話處處不離當年打江山的功勞,他們已經習慣了。
最後還是大王爺自己拍板:「先利用鳥鼠山的事將老三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