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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54:53 作者: 吃吃湯圓
陳傾城就在其中最大的一間戲樓里。
戲劇還未開始,戲樓里已經熱鬧得沸反盈天。
筠冉訂的位置是二樓一處齊楚閣兒,又寬敞又清淨,還看得一清二楚,此時外面清晰可見。
三人雖然都看過戲,可是從前都是在家裡請了戲班子,像今天這樣來戲樓還是第一次。
旁邊服侍著的店小二格外機靈,給她們家講解:「這陳傾城唱得好,被譽做京中雲鶴,能傾國傾城,所以才起了個諢號叫陳傾城。」
他瞧出了這些小娘子們衣著華貴舉止不凡,應當是富貴人家的女眷來看熱鬧,服侍好了應當有賞錢呢。
「原來他本名不叫陳傾城,我就說嘛,哪裡有誰家給孩子起名叫做傾城的。」九公主捂嘴笑。
「好多小娘子都來了呢!」武盼兒趴在窗前,打量著樓上樓下的人群。
「還有郎君呢!」九公主眼尖,一下就發現了不同。
店小二倒完茶水也跟著湊趣:「好多郎君都捧角呢,比太太娘子們還狠呢。」當然其中有些內情他不便說給這些未出閣的娘子們聽。
就這說完後也被九公主身邊的宮娥側目以待。
九公主使了個眼色,宮娥便退後不吱聲了。
轉眼就開唱,陳傾城上台,他扮做一個女角兒,美貌嬌娥往台上一站,筠冉三個都恍神,差點沒認出來這是個男子。
開口唱腔婉轉,聽得台上台下鴉雀無聲。筠冉看了看雙目盯著台前一動不動的武盼兒,心裡嘆了口氣:她今天的目的還沒開始呢。
過一會陳傾城唱完了,台下掌聲雷動,不少小娘子們紅著臉將頭上戴著的髮簪、荷包扔到台上。
小二講解:「這是捧角呢,一會戲班子的人上台掃下去,比他們正經唱戲的酬勞都高呢。」
「真是狂熱。」九公主感慨了一句,也吩咐宮娥,「去送些錢打賞。」
小二笑得更燦爛了,這些打賞他們戲樓都能抽成的。因此講解也更賣力:「每個包間都有打賞,您瞧著,那邊南平侯府的包間最高,每次都能給個一百兩呢。」
「南平侯府?」武盼兒回頭瞪圓了眼睛。
「是啊南平侯府。」小二談興正濃,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侯府世子嘛!」
「你說的是南平侯府,蘇泰寧?」武盼兒睫毛都不眨一下,死死盯著店小二。
小二點頭確認:「蘇世子是陳傾城的老主顧了,每場戲都不落下的,平日裡不是叫人送衣裳就是送首飾,戲班子那幫人都羨慕陳傾城好運勢呢!」
說話間就見陳傾城起身上了二樓,小二艷羨看了一眼:「當真是攀上貴人了,這不,就去維護主顧了。」這種維護可不是簡單的端茶倒水。
武盼兒一下就起身往外走。
筠冉忙跟在後頭,一邊吩咐小二:「無事無事,我們出去看看陳傾城。」
九公主也撒腿就往外走,快步趕到筠冉身邊拉住她胳膊。
留下小二和幾個丫鬟在原地,小二摸不著頭腦,想了想倒也釋懷:「是該趁著這會子功夫看看陳傾城。」
武盼兒走快幾步就到了包廂外,她隨便抓住一個人,問他:「南平侯府的包間在哪裡?」
那人看了她一眼:「怎麼連請字都不會說?」
武盼兒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還是後面趕到的九公主認識這人:「花星洲,你怎麼在這裡?」
「見過九公主。」花星洲小聲行禮,不過看了看沖在前面的武盼兒,「是公主友人?」
九公主點點頭:「南平侯府的包間在哪裡?」
花星洲覷了覷淚光閃現的武盼兒,這回沒有再開玩笑,老老實實回答:「左邊第三間。」
他一說完武盼兒就直接去了,倒是花星洲看了看筠冉:「見過太子妃。」
「還沒成婚呢,你可別惹得人家惱了。」九公主瞪他一眼,「叫顧三娘便是。」
筠冉與他見了個禮,她知道這人,是一位長公主家的兒子,深得官家喜愛。只不過這回顧不上仔細打量她,便拉著九公主急急忙忙去追盼兒。
武盼兒早衝到南平侯府包間外頭了。
裡頭清清楚楚正是南平侯府世子蘇泰寧的聲音:「今兒個嗓子可還疼?我叫人燉了冰糖枇杷水,快喝一點。」
嬌滴滴一聲:「世子不是要成婚了麼?怎麼還惦記著人家這樣的紅塵賤泥?」
「你看看,白白傷了我對你的心。」蘇泰寧和顏悅色,「都跟你說了,那女子不過是家裡要我娶的。」
「還不是世子點的頭?」
「她父親是兵部尚書,母族又是世家出身,對我前程大大有益。」蘇泰寧的聲音很是無奈,「再說你我身為男子,便是我終生不婚配,又豈能有出頭之日?」
「恨此生不是女兒身,恨相逢,恨水月洞天總是一場空。」裡頭嬌滴滴的聲音帶著唱腔。
兩人又做起酸兮兮的詩句,表達自己有情人被迫分離的痛苦。
原來這廝是個斷袖?九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看筠冉。
筠冉微微頷首,她前世就知道這齣,見盼兒油鹽不進才有意引著她來自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