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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54:53 作者: 吃吃湯圓
可就讓他這麼委委屈屈戴著不喜歡的絛帶嗎?
他才剛說要送自己一輛馬車呢,筠冉當即自告奮勇:「回頭臣女打一個送您。」
「好。」晏時雍一口應下。
這麼一打岔,筠冉原本沮喪傷心的情緒也一掃而空。
誰知這時馬車一個顛簸。
筠冉「呀」一聲,就往側面倒到了晏時雍一側。
不過她並沒有如預想中一樣撞到他肩膀,反而穩穩噹噹靠到了他懷裡。
原來車馬顛簸時晏時雍眼疾手快,張開懷抱左手從她後背伸出扶著了她的肩膀,右手則扶住了她右手。
外頭馬車停下,侍衛在外小聲請罪:「殿下恕罪,是換了石子路顛簸了一下。不知您可要再加個軟墊?」
筠冉一聽就急紅了眼。她此時後背貼著他胸膛,右手被他攥住。
她和晏時雍都知道這不過是摔到了一處,可外人要是進來那看上去可就是兩人在私下不軌!
她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就聽得晏時雍聲音淡淡:「無妨,繼續趕路。」
筠冉鬆了口氣。
車外侍衛應了聲,馬車軲轆又轉了起來。
筠冉還來不及感謝晏時雍就又手心發抖:他不鬆手,將她手心抓住貼在他懷裡。
他的胸膛硬實牢靠,筠冉掙扎他紋絲不動,反而像是在用後背刻意蹭他一樣,衣料「沙沙」的聲音發出曖/昧的聲響。
他沉沉的聲音從筠冉頭頂傳來:「筠冉自己蹭過來,怎麼又要後悔?」
「沒,我沒有……」筠冉辯解,可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原本落在她肩頭的手掌越發用力,幾乎要將她嵌進他懷裡一樣。
筠冉根本無力與這樣強大的力量對抗,滾燙的熱氣從身後的身軀中傳出,男子的氣息蓬勃而出,混合著厚重的沉水香,蠶食鯨吞著筠冉殘存的矜持,幾乎要將筠冉吞沒。
他的話也極具侵略:「是誰自己湊過來挨著孤坐,將孤的衣角都壓在臀下,是誰呢?」
的確是她。
可她是為了示好,又不是暗示要摟摟抱抱!筠冉在心裡辯解。
再一想自己剛才座過來時發急,的確將對方的衣角壓在了大腿下面。
筠冉舌尖都恨不得吞掉:她怎麼這麼魯莽?
對方的力氣很大,幾乎是從後背摟著她。筠冉被他周在懷裡,整個人都暈暈沉沉,心也狂跳,胃裡像是梗了個什麼東西一樣,上不來下不去。
很明顯,晏時雍雖然彬彬有禮不非禮她,可對她的主動卻從不拒絕。
他像山間雲豹,吃到口的東西也絕不鬆口,非要拆解入腹了才算。
晏時雍的左手力氣很大,撫著筠冉的肩頭還輕微摩挲過去。
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他手掌的熱度,原本圓潤光潔的肩頭浮起一層細小的顆粒。
筠冉不可抑制震慄。
可他非但不放手,還安撫似得將她再往懷裡帶了帶。
筠冉像是失去了自由的囚犯,被禁錮住幾乎是軟在了他懷裡。
他腰杆應當挺得很直吧?筠冉靠上去只覺穩固瓷實,拋開心慌意亂不說,她才經歷了焦茗之事的驚嚇和傷心,這樣靠著一具溫熱堅實的後背立刻安心了不少。
只不過靠久了只能覺得自己像火爐邊的雪人,漸漸被烤化了,癱成了一波水。
筠冉眼睛蒙上了薄霧,眼神也迷離了起來,許多從前的片段漸漸浮現在腦海里。
她知道不該想,可忍不住總會想起一些支離破碎的事:有時是她哭著哀求他,有時是他沉著臉踏著水將她從水裡撈出來。
亂七八糟想了好多,直到筠冉自己發出了一聲呢喃。
兩人俱是一顫。
筠冉嚇得靠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不敢讓對方察覺自己的異樣。
好在晏時雍沒有取笑她,既沒有追問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呼吸變沉了些。
馬車早到了城內,又回了適才的馬車行,筠冉幾乎是被晏時雍抱著下了馬車又上了最初那輛馬車。
她想掙又掙脫不開,只能認命將臉埋在了晏時雍懷裡。
好在車馬行隱蔽,這裡又是個死角,侍衛們不知在哪裡,周圍沒人能看見這邊的動靜。
晏時雍懷裡的絲綢冰涼一片,襯得她臉上越發燙熱。
她抬起頭飛快瞄了一眼,只看到頭頂人下巴堅毅的線條。
等再換上馬車時晏時雍也沒鬆手,順理成章將她繼續放在了懷裡。
只不過這回他沒有像剛才那般用力,只是輕輕搭在她肩頭。
筠冉臉上的紅暈漸漸散了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筠冉忽然意識到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她挪開身子到車窗邊:「怎麼走了這麼久都不到家?」
車馬行得平穩,筠冉掀開車簾,才察覺是西市,剛才明明聽見過西市的叫賣聲。
怎麼又來西市?
筠冉回頭看晏時雍,卻見晏時雍好整以暇摸了摸扳指,目光沉沉看看她。
筠冉忽然明白了:這輛馬車一直在汴京城裡打轉。
為什麼拖延?還不是……還不是……是馬車外的車夫聽見了內里動靜所以才有心拖延,晏時雍身邊服侍的人各個都是人精。
那車裡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