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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54:53 作者: 吃吃湯圓
筠冉已經從驚愕中平復過來,搖了搖頭,她心中困惑童年好友為何要害自己,今日才知花團錦簇的友誼下面藏著巨大的仇恨和嫉妒。
她原想與晏時雍求情:若是茗姐姐是一時糊塗就將她放了。
可是她沒想到焦茗所做並不是一時糊塗,而是蓄謀已久。
那邊的焦茗卻不耐煩起來:「顧筠冉你是攀上了誰?!居然能替你報仇? 」
她那天被六皇子帶去在象棚荒唐,隨後爭風吃醋與花魁鬧了一場,之後就被幾個黑衣人帶走。
一開始她還當對方的目標是六皇子,直到對方將自己也帶到了一處地牢關了起來,隔壁牢房關押著她認識的一些人。這時焦茗終於明白原來這些都與顧筠冉有關。
先是六皇子和自己哥哥、顧二老爺每日都要被下十倍的藥粉扔進男倌人取樂的地方,每晚像是一塊破抹布一樣被獄卒提溜回來關押。
隨後六皇子的舌頭被毒蠍子一點點吃掉了,聽說他從前喚過顧筠冉的名字。
焦茗還好些,對方並沒有對她下手。可是關在不見天日的牢房裡晝夜聽著那幾個人的哀嚎,焦茗心裡備受煎熬:要知道她也下藥了啊。
那些人不是被人當抹布就是受盡各種酷刑,幾個晝夜折磨下來旁觀的焦茗已經神色恍惚了起來。
未知的懲罰就像一柄隨時會掉下來的劍,逼得她失魂喪魄。
直到她被提出了大牢。原本以為是要重見天日,結果卻是來見顧筠冉。
可顧筠冉有什麼能力呢?侯府都沒落了,她那個未婚夫又一直作壁上觀,怎麼會為她得罪六皇子?
第34章
焦茗不服氣地昂起脖子, 她不信顧筠冉背後靠山私設公堂又綁架了六皇子還能逃得過律法制裁:「好好的千金之軀要與賊人沆瀣一氣,別看現在神氣,我看你得意到幾時?!」
可是屏風後面走出了個人, 讓焦茗瞳孔圓睜。
是太子殿下。
她那天在四時宴上見過,彼時太子被諸人簇擁,龍姿鳳章高高在上。
「是你……」焦茗眼中光彩漸失, 最後歸於沉寂。她早就該想到了,滿汴京城敢動六皇子的能有幾個呢?
只是不知道這顧筠冉怎麼背著他使得手段?焦茗臉上鐵青一片,好你個顧筠冉!表面上裝出純良無害,背地裡卻勾三搭四。
太子話音沉沉響起:「抓你和今後處決你的決定都是孤做的,與她無干, 你要恨就恨到孤頭上。」
說罷就踱步又回到了屏風後面, 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
似乎太子從屏風後過來只是想認領這一切不讓她對顧筠冉起詛咒。焦茗打了個激靈:難道顧筠冉對他而言這般重要?
她心裡又妒又恨,可還維持了理智,知道要討好顧筠冉, 轉了幾轉語氣也變得柔和:「筠冉……你我自小一起長大……」
她沒有說出更多的話語,因為很快門扇一響,外面的人似乎出去了。
「筠冉?筠冉?!」焦茗不可置信呼喊了起來,「你得救我出去啊!筠冉!好妹妹!」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一方帕巾——她被人塞住了嘴。
從廳堂中出來後筠冉臉色不大好看。
短短一段時間, 焦茗的語氣經歷了哀求、仇恨、憤怒、討好,全然沒有任何昔日之情。
誰能想到她恨了自己十幾年,自小長大的姐妹情深下面是咬牙切齒的恨意。
怪不得前世晏時雍瞞著自己,的確讓人傷痛, 筠冉回到馬車上後還悶悶不樂。
晏時雍也沒說什麼話,只給她倒了杯茶水遞過去。
筠冉心不在焉喝了一口才發現茶水味道不同, 定睛一看發覺裡面泡了陳皮。
「陳皮解郁。」
筠冉心裡一動,前世她嫁進東宮後茶水中也常有陳皮茶,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想到這裡,她放下茶盅,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晏時雍身邊:「多謝殿下。」
「嗯。」他放下茶盅,神色湛湛看著筠冉。
筠冉原想與他接近些,可真近了聞得見他周身的沉水香,卻又膽怯了起來。
她不敢再動,胡亂開口:「這馬車可真大。」
「嗯。」晏時雍漫不經心將自己被壓著的衣角抽開,「回頭叫人給你送一輛。」
真是儲君風範,一輛馬車所費並不算低,更別提配車的駿馬都是一馬難求。
整個侯府也就才一輛馬車,馬還是當年父親打仗時的老馬。
筠冉正胡思亂想,忽然目光往下一掃,眼神一頓。
她留意到他腰間懸掛著的玉佩原來是自己當時系在手帕上那枚。
那枚玉佩是個扇墜子,不算精緻,玉質不夠細膩,掛在金尊玉貴的太子腰間就很突兀。
筠冉不好意思伸手指著玉佩:「此物粗鄙,還是臣女收走吧。」
「孤瞧著挺好。」晏時雍神色不變,隨手撿起玉佩,看著上面的絛帶微蹙了下眉,「只是下人配色不好,白費了這玉佩。」
筠冉看了看,挺好看啊:豬油一樣雪白的羊脂白玉玉佩配著朱紅藏藍亮色絛帶,既莊重又端正。
不過她轉念一想:太子最喜歡的不是這兩種顏色。
筠冉想到這裡有些敬佩晏時雍,他脾性從未外露,也不苛待下人,擔心多說一句會讓宮人受罰,因此眼看著絛帶不合適他也不說什麼,只自己默默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