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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43:40 作者: 江南梅萼
「與我商量什麼?你與我爺娘商量便是。」提起大婚,孟允棠還是有些害羞,不肯看他。
「哦,那就定在你生辰的第二天吧,七月初八,宜室宜家。」賀礪道。
孟允棠抬頭道:「那就只有十來天了,如何來得及?」
「怎麼來不及?還有什麼沒準備好,我給你們送來。」賀礪問。
孟允棠:「……」其實成親女方需要長時間準備的只有自己的嫁衣與給男方親長的各種針線,其它床帳被褥什麼的,有些家底的人家都直接買或僱人做了,很少有需要新嫁娘自己親手做的。
但是賀礪他家裡沒人了,所以她不需要準備什麼送給男方親長的針線。
賀礪見她答不上來,猜道:「捨不得離開爺娘?又不是遠嫁,我也不會阻止你回家,你想回來須臾便至,有甚可捨不得的?」
孟允棠低頭不語,該怎麼說,她是有些怕與他行那夫妻之事?
上次她悄悄問過林宛燕了,林宛燕說那事可比針扎一下或打一下的疼多了,第一次幾乎會從開始疼到結束,雖是可以忍住的程度,那也像受刑一樣。而且除了第一次,後面幾次也會疼。
女人嫁人就意味著遭罪,生孩子要疼,連圓房也要疼。
她怕疼。
「戒尺打的傷養得如何了?」她不說話,賀礪也猜不到她心裡在想什麼,但她這般香香軟軟地坐在他懷中,他又不是那柳下惠,難免就有些燥燥的想法。
「好了。」孟允棠撩起袖子給他看。
不過是戒尺抽出來的皮肉傷,一直用活血化瘀的藥膏擦著,過了這麼多天,那些青青紫紫早不見了,胳膊又恢復成圓圓潤潤腴□□嫩的模樣。
「身上呢?」賀礪看著她上身穿的半透明的小衫,啞聲問道。
「也好了。」
「我看看?」
孟允棠愕然,繼而羞不可抑,推他道:「不給看,登徒子!」
賀礪抓住她的手,低聲笑道:「還害羞呢,過了納徵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那也不給看。」孟允棠抱住雙臂。
「那就說定了,七月初八大婚。」賀礪摟著她喟嘆道:「待娶回家了,我總能想看就看了。」
孟允棠:「……」
「我阿娘說,最好九月成婚,那時候天氣好。」她弱弱道。
「一竿子給我支到九月去了?想得美,門兒都沒有。」賀礪道。
「……那、那要是我現在給你看,能九月再成婚嗎?」孟允棠雙頰緋紅,聲如蚊蚋。
賀礪微愣,低頭看她。
她垂著紅彤彤的小臉,長長的睫毛慌亂撲閃,右手猶猶豫豫羞怯地將小衫的衣領一點一點扯到左肩下面,露出一隻白嫩玲瓏的香肩,柔滑的長髮絲絲縷縷地蜿蜒在那玉白的肌膚上,仿佛從雪山上淙淙流下的小溪。
賀礪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個來回,喉間仿佛著了火,伸手抬起她的小臉就封住了她的嘴。
唇齒交融,他一向不愛吃荔枝這樣太過甜膩的水果,此刻卻覺得,荔枝的滋味也挺好。
又許是與荔枝無關。
孟允棠仰著臉,承受著他強勢又霸道的親吻,心臟突突直跳。
慾念深重,他一邊親著她,一邊將她小衫的下擺從齊胸長裙中抽了出來,略顯粗礪的大掌毫無阻隔地握上她的肩臂,那柔滑的觸感讓人著迷。
孟允棠小手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在他懷中蜷起身子。
賀礪鬆開她。
她紅唇濕熱喘息不止,將臉側過去埋在他肩頭,臉頰到耳根處一片春日桃林般的粉艷。
賀礪抱著她站起來,向床榻走去。
孟允棠緊張起來,低聲乞求地喚:「臨鋒哥哥……」
賀礪將她放至榻上,揮下紗帳,沙著嗓音哄道:「離別了這麼久,至少讓我親個痛快。」
晚風從窗外拂進來,輕輕撩動輕薄的紗帳,帶來一陣茉莉花的芬芳。
禾善手執一枝盛開的茉莉花,腳步輕快地來到孟允棠的房內——今晚輪到她守夜。
她本想將茉莉花送給娘子的,一抬頭,發現房裡空無一人,心中老大不解:娘子這麼早就睡了?看看床榻那邊,紗帳都放下來了,可見真是睡了。
禾善目光一轉,看到窗下坐床的几案上有一小堆荔枝殼與核,就走過去收拾,到了近處才發現沐浴後伺候娘子穿上的小衫居然扔在坐床上。
她拿了那小衫,再次轉頭看向床榻,赫然發現榻前腳踏上除了娘子的絲履外,赫然還有一雙男人的描金烏頭靴。
雙頰一下漲得通紅,當下也不管其它了,禾善將房裡的燈一吹,就急匆匆地退到外間,將裡間的門合上。
孟允棠這時候才敢喘氣,羞憤不已,抬手捶打趴在她身上的賀礪,低聲道:「她必是發現了,我明天怎麼見人?」
賀礪笑著一個翻身,放她趴在自己身上,一手攏著她的長髮一手摩挲著她的後背,道:「怕什麼?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有些親密舉動也是正常的。」
「才不正常,誰家未婚夫婿像你這般,半夜三更翻牆入院,還……還上床。」孟允棠被他摩挲得身子發軟,想從他身上下來,又被他勾著脖頸按下頭去親。
黑暗中,充斥著女子馨香的狹小床帳內,呼吸逐漸急促粗重起來。
良久,床帳內低低傳來孟允棠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能不能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