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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過來安娜想說什麼：「你擔心我們會因此歧視你？」

    海因里希暈暈乎乎的靠在她肩頭：「我一直被歧視。實際上我不覺得人類社會存在歧視是什麼大問題。語言上的歧視，而非制度上的歧視就行。歧視她是個漂亮姑娘，金髮碧眼的蠢貨，歧視她母親是酒後嗑藥駕車身亡，歧視她沒有男朋友，是個一心上進的工作狂。這都無所謂。我指的是…那個單詞是什麼…信任。」

    黛安娜：「我並不信任普通人。」她沒想再多說什麼，只是簡略的補充道：「你是與眾不同的那個。我信任你。卡爾也是。每個人都有秘密。」

    兩人沒有離開孤獨堡壘，只是拿了一些薯片、曲奇，煮了一份熱乎乎蛋奶酒，翻了半天沒找到毛毯，扯了翻出來的披風給她當毯子用。

    黛安娜騙她說：「卡爾的披風不保溫。」隨隨便便的蓋在自己腿上。

    海因里希蓋著黑漆漆的披風，被裹的像個木乃伊：「嗯……這裡為什麼會有蝙蝠俠的披風？」

    黛安娜：「誒？很奇怪嗎？孤獨堡壘里有蝙蝠俠全套裝備，韋恩家裡也有卡爾的超人制服和西裝，他倆總是在一起消磨時光。幸好都是直男。」

    擠在一起看聖誕節特刊的《深度揭秘·女神裁決·幕後花絮篇》。

    這裡有海因里希對著鏡子化妝，一根根修眉毛。

    帥氣的揮舞著閃閃發亮的權杖，和空氣中看不見的敵人進行擊劍，權杖一調轉，就當錘子用。

    秘書團分別加班工作，和導演組一起就咖啡啃三明治，樸素的工作。（錄完之後就去吃龍蝦意面了）

    也有受害者家屬的感激，還有死不承認的兇手再被拖上來面對真言套索時的死鴨子嘴硬，還試圖堅決不承認真言套索的威力呢，大喊你們是屈打成招。

    女神脾氣上來了，勒令他說出從小到大所有尷尬時和最難以啟齒的事，逼得這人傾吐了小時候嘗過便便、長大之後試過給自己口結果脖子脫臼、偷老師的內內被當場發現、初中畢業靠的是作弊……直到痛哭流涕的承認真言套索真的很真。

    黛安娜笑倒：「哈哈哈哈哈哈。」

    海因里希看看電視裡魅力十足，光芒四射的女神，再看看自己身邊的女神。

    心滿意足。

    ……

    事情很快就回到正軌，司法部長、最高法官海因里希女士被蝙蝠俠叫去體檢，回去繼續埋頭加班。

    很多案件需要閱讀數千頁的資料和證據，還得逐字逐句的讀，這就耗時間。

    還需要抽空去大學做公開課，給即將畢業的法學生們講述他們未來的工作方向——有了真言套索之後，律師們對『辯護』信心遭受大幅度打擊，只剩下合同部分了。

    很有可能編造謊言、做好了脫罪打算之後，法庭申請女神裁決，那麼所有的準備都白做了。

    正義聯盟繼續在地球上以及宇宙中進行戰鬥訓練，消耗年輕人的精力，培養經驗，所有殺過人的反派都被分別處死、流放之後，貓女等沒殺過人的傢伙繼續蹦蹦跳跳。

    蝙蝠俠抽出空閒來和超人玩沙盤推演，就一句話：「在我死後你需要顧問。」

    卡爾艾爾輸的愁眉苦臉：「總會有辦法的。」你不能要求我用普通士兵的戰鬥力來沙盤推演。

    蝙蝠俠用眼神表示：不，就要這樣。我早該如此。

    卡爾小聲嗶嗶：「還有盧瑟那些聰明人。盧瑟在考慮把他自己製作成AI。永遠保存。」

    蝙蝠俠婉轉的說：「你不能過多的相信他們。」

    平均每個月申請一次女神裁決，真正懸而未決，沒有證據的大案極少。

    各地開始清查那些用各種代號和隱喻串聯的罪犯家屬子女，被卡爾艾爾大罵一頓的正義聯盟不出名成員們都去努力工作了，抓到大量涉嫌暗殺或提供暗殺方式、阻礙新政府推行法治的人。

    如果抓了他們，其他人又會在網絡上含糊其辭，把【在網絡上提供暗殺方式，以三級謀殺被捕】說成【在網上說了幾句話就被抓】，然後煽動更多人以行動方式反對。

    這種思想潮流很容易追根溯源，但抓人時卻又顯得不那麼言論自由——如果真的有言論自由這麼一回事。

    海因里希拎出《反恐法案》和《愛國法》（911後創造的），有一條，是禁止任何個人和團體向已知的『恐*怖*主*義*團體』提供『建議和幫助』。

    抓了一批，審理之後，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擔心會被作為犯罪基因清理。

    部長給出的解釋還不足以安心，她沒那麼高的威望，而這幫人對政府總是不太相信的。

    但超人則不同。

    距離海因里希被標槍幹掉了一條命事件已經有四個月。

    海因里希去匯報成果，並寫了草案，希望超人能對此公開發布宣言，讓人安心：「…現在還不知道是誰製造的這一謠言，阿瑞斯可能沒這麼聰明，非常高明，我懷疑是隱藏的前政府支持者，犯罪基因可以說是直系或旁系，近期有很多媒體熱衷於追查罪犯的三代之內還有多少罪犯，我想也是受此影響。如果您能公開斥責這種言論，表明善惡，遵紀守法或違法亂紀都是單獨個體的選擇，能夠遏制這種風潮。」

    卡爾艾爾坐在他的寶座上沉思了一會：「你真的是這麼認為嗎？刨去那些政治正確的事，那真的是單獨個體的選擇，而不是先天遺傳和後天培養造成的罪犯嗎？每一個罪犯都有悲慘的童年，要麼貧窮被虐待，要麼富有被寵壞了，實際上呢？基因問題不容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