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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5:39 作者: 謝書枍
    「你不在她怎麼辦?你放心嗎?」

    放心放手,把她交給別人?

    若那人不好,蘇溪當如何?

    「跟你在一起幾天,這姑娘被寵的沒邊,除了你誰能再把她當祖宗供著,江渡你應該知道人與人之間最脆弱的就是愛情。」

    江渡不可能信別人的愛情,他只信自己。

    果然聽完這話江渡抬頭,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知道了,我不在這段時間,幫我照看著。」

    季雲濤和許扶應下,三個人又說了別的事情,探監的時間就到了。

    出去的時候季雲濤看著這邊的高牆,沒有注意到許扶情緒的低落。

    季雲濤說:「許扶,你說渡哥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讓我們來看他狼狽的一面?」

    許扶沒有答,先季雲濤一步離開,作為許家的私生子,江渡拯救了黑暗裡的他,如今許扶卻拉不了江渡一把。

    季雲濤家有薄產父母疼愛,而他連參加高考的路都被許家堵得死死的,許扶從未有過這樣一刻痛恨無能。

    江家出了這樣的事,燕京自然也知道,季雲濤難得收到來自哥哥的問候,那邊季允舟命令他,「既然江渡已經不在了,過幾天你收拾收拾回來。」

    季雲濤拒絕,「就是因為渡哥不在,我得留下幫他照看著。」

    「就你能照看誰,別讓別人照看你就不錯了,還有我提醒你最近別插手江渡的事情。」

    季雲濤雖然有點粗條,但其實並不笨,敏銳的察覺到:「哥,你知道什麼?」

    季允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些年因為季雲濤的關係,江家一直很照顧季家的生意,現在徒然告訴他不要插手江渡的事情,必然有讓季允舟害怕的原因。

    換而言之,有人整江渡。

    但季允舟怎麼也不鬆口。

    這事可是大事,季雲濤轉身告訴了許扶,他們三個人江渡是老大,許扶就是老二,季雲濤只有勇氣沒有智謀,平時都是跟著兩個人混的。

    現在江渡不在,季雲濤只能和許扶商量。

    許扶知道的時候半天沒說話,然而第二天許扶忽然轉校回燕京了,這件事驚呆了季雲濤,「你記得自己答應過渡哥什麼,竟然要這個時候回去,你是不是怕惹一身騷?」

    他們爭吵的時候身邊都是人,正好蘇溪她們也放學回家。

    許扶本來要解釋什麼,但是看了看周圍不知道誰好誰壞,也就沒有辯解。

    季雲濤一下就火了,拳頭掄著往許扶臉上砸,「你媽的孬種,渡哥平時怎麼對你的?」

    許扶本來就不覺得有錯,看見季雲濤這沒腦子的樣更是火不從一出來,江渡出事兩人本來就壓抑著情緒,這次動手就像打開了一道口子。

    兩人竟真的在學校打了一架,最後是蘇溪勸開的。

    季雲濤氣的要死,「你滾,滾了就不認你這個兄弟。」

    許扶趕車的時間到了,他也沒錢買下一張車票,聞言轉身就走,想著以後再跟蠢貨解釋,季雲濤見他真走趕過去補了一腳。

    「媽的,孬種。」

    自然這麼罵許扶可不少,許扶也不解釋,人在無能為力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儲存實力,偽裝自己。

    許扶打了車走了,關門的那刻卻被一個娃娃臉擠上來。

    溫馨坐在他邊上悄咪咪問:「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你不是孬種。」

    許扶一愣,「你怎麼知道?」

    溫馨笑說:「因為我是宮斗十級選手,未來要當大明星的。」

    鬱悶的許扶這才撲哧一聲笑出來,那年溫馨是唯一來送他的人。

    *

    江渡願意配合,事情就好調查的多了。

    他說自己沒有殺人,但現場指印確實是他,他說那天家裡來了徐家的小叔,但據調查徐家這一脈除了徐達的爸爸,並沒有別的叔叔輩。

    而且老城區那邊沒有監控,江渡說了除了蘇溪可以為證,並不足以服眾。

    江松又在昏迷,這件事情進入了死循環。

    就在調查的過程中,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些日子蘇溪努力學習,以前的她得過且過,直到現在忽然有了目標,她想成為對江渡、對家裡,乃至對社會有用的人。

    不管是醫生還是律師,都需要極高的分數。

    蘇溪不準備離開江城,江城唯一一所優質高校位於全國前10,高考大軍人才濟濟,她的分數不錯但進江大也並不是十拿九穩。

    所以褪去頹廢的蘇溪努力學習,江大成了她的目標。

    這年三月雪一直下,絨白色的雪花飄在臉上,怕冷的蘇溪卻不再會往張盼懷裡鑽。

    她大多時候都在努力刷題,偶爾休息也是臨窗對著古樹老街,想起江渡一身牢服的樣子。明明自己都狼狽的要死,卻還是會每次蹲下去說:「溪溪別哭。」

    這是唯一一個把滿身傲骨折斷送給她的男生。

    終於六月的時候迎來高考,張盼和蘇歲和請了一天假,陪著家裡兩個考生入場,他們倆人特別激動,蘇涵和蘇溪卻特別淡定。

    兄妹倆走進考場,然後各自尋找座位開啟了人生不一樣的篇章。

    與此同時,被人偷渡帶出國的沈如蘭卻第三次住院,多年沉疴,加上遭逢重難,這個原本應該溫婉漂亮的女人,終於在她四十五歲這一年生出了白髮。

    頭顱手術六個小時,手術室外站著幾十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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