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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5:39 作者: 謝書枍
    蘇家的大人雖然知道她來沈家,但是肯定不知道這姑娘跟著江渡在外面玩,到現在才回來,這話江松沒有明說,甚至對江渡有些羨慕。

    江松又問她別的事情,比如成績怎麼樣?家裡幾口人?住的地方遠不遠?

    蘇溪第一次見別人的爸爸,而且說話這麼溫和,每一句都回而且特別認真。

    江渡坐在邊上,反而成了那個被忽視的人。

    最後寒暄之後,江松壓著聲音說:「姜叔叔求你一件事,溪溪幫叔叔一個忙?」

    本來沈如蘭哭了,蘇溪對江松有些意見,但聊了一會,現在又被江松委以重任,她瞬間有一種她可以的自豪感,蘇溪點頭如蒜。

    「好的好的。」

    江松一笑,「你沈姨晚上沒吃飯,門沒有關,溪溪進去勸她吃飯好不好?」

    蘇溪自然是原意的,她本來就擔心沈如蘭,聽完二話不說就去了。

    等人進去半天,江渡的目光才從她身上收回來,對上江松似笑非笑的眼睛。

    「臭小子眼光不錯,有點你爹當年的風範。」江松往後一靠,有些感慨。

    兩父子的相處就是一個死循環,別人給江松告狀,江松勸江渡,江渡不服,兩人開始對罵,說起來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心平氣和說過話了。

    要說他討厭江渡,那倒沒有,這畢竟是心愛的女人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只是在江松心裡,沈如蘭高於一切,他的耐心勻不出多少給兒子。

    江渡斜看他一眼,「我眼光可比你好,她心裡有我。」

    江松對此不置可否,「就是年紀有些小,你得好幾年熬。」

    需要等待的時間多了,變數也多,江松太知道這種煎熬的感覺。

    「我不怕等。」

    江松抬眸看向眼中帶笑的江渡,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過了許久,久到那邊門開了又關上,蘇溪從裡面愁眉苦臉的出來。

    江松才聽見兒子狀似呢喃的一句——

    「……她喜歡我,我就不怕。」

    幸福的聲音,帶著笑意,原來喜歡真的能給人無限勇氣。

    這一刻江松不得不承認,兒子遇見了一個很好的人,他的一生必定的幸福的。

    *

    蘇溪是第二天被接走的,誰知道江松是跟著她一起出門的。

    這麼多年蘇歲和也是頭一回看見他,兩人聊了幾句,蘇歲和問:「江先生不多留幾天嗎?工作再忙也是要過年的嘛!」

    江松也算友好,「公司比較忙,過幾天再來。」

    江松走了,留下了好幾個保鏢,蘇溪以為他回來的話是玩笑,誰知道後來去學舞的時候又碰見了幾回。

    可能因為是真的討厭江松吧,沈如蘭的性格越發沉悶起來,經常練舞練著練著就發呆,時不時站在窗口遠眺,淚流出來也不知道。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沈如蘭創作《白鷺》。

    那是一支特別空靈自由的舞蹈,沈如蘭跳了一遍又一遍,帶著蘇溪一起。

    她總覺的沈如蘭在表達著什麼,或許是自由,或許是熱愛,又或許是她這一生無法訴說的苦悶。

    二月份開學,大家進入了高三最後的衝刺階段,學校準備給孩子們準備一場成人禮,大家都很期待。

    但江渡忽然申請退學了,他和江董聊了兩次,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開始靜下心跟著江董學東西。

    季雲濤說他瘋了,為了蘇溪不要命,也不要二十歲該有的吃喝玩樂,非要在這個時候去承擔不屬於他的責任,江渡只是笑笑。

    他說:「蘇溪那麼好,我總得配得上她。」

    以前囂張不可一世的男生,開始學著去對一個人,他不再過度消費,存下每一筆屬於兩個人的財富,希望給蘇溪一份美好的未來。

    但他對蘇溪很大方,吃的喝的玩的,想把全世界都給蘇溪。

    有幾回隔著學校的柵欄,同學們看見說話的兩個人,看出了談戀愛的苗頭,這件事很快在學校里散開了,大家沒想到好學生和江渡會在一起。

    那些人的議論特別難聽,氣的溫馨來來回回罵:「溪溪他們說你嫌貧愛富,看上江渡的家世,才跟江渡在一起的。」

    「還有人揪住之前金丹紅和秦婉婉的事情,說當初她們惹了你,江渡衝冠一怒為紅顏以權逼人。」

    「她們說你狐狸精……」

    溫馨氣死了,嘴上和人吵的生了撩袍。

    洛靈兒給她擦著藥,蘇溪在另一邊回她,「狐狸精不是好話嗎?」

    溫馨一愣,「狐狸精怎麼是好話呢?」

    「證明她們承認了我的美貌啊!」

    這話就連洛靈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溫馨揪著她的臉笑話:「溪溪你也學壞了。」

    以前蘇溪總畏首畏尾的,不想給家裡惹麻煩,最近這段時間忽然就開朗了起來,渾身帶著十八歲該有的青春活力。

    不得不說,正確的愛情真的會讓一個人更好,江渡真的很寵她。

    這份寵,讓蘇溪安心,活的開始肆意。

    幾個人說著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了,離開教室的時候,蘇溪拉住她們,話都沒說溫馨已經秒懂,「知道了,你家渡哥哥來看你,不跟我們一起走了。」

    蘇溪有些不好意思,但卻沒有反駁。

    開始為生計奔波的江渡變的忙碌,一周只能勻出兩個晚上過來看她,有時候是直接從工地上跑過來的,帶著一身泥漿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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