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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5:39 作者: 謝書枍
    於是沒幾天,江渡名聲就臭了。

    這件事江渡被她連累,蘇溪雖在氣頭上,但也和人解釋過,不過她人微言輕沒有人聽。

    蘇溪掰不正別人,漸漸就不與她們為伍,每天早幾分鐘去教室。

    去五樓是避不過四樓的,這天蘇溪又遇見了季雲濤。

    蘇溪本來就內向不愛說話,點頭之後打算離開,誰知道季雲濤叫她,有些複雜的問:「蘇溪,你知道渡哥住院了嗎?」

    蘇溪下意識抬頭微怔,江渡住院了?

    蘇溪想起他等她那夜,風雨很大,氣溫也低,江渡抱她的時候渾身都是冷的。

    後來他無賴親她哄她,吐出來的話也是啞的,當時因為生氣沒注意,回想一下他可能就是那時生病的。蘇溪抿唇蹙了下眉,卻好似也沒準備說話。

    「蘇溪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其實季雲濤他們都知道,江渡熱愛健身體格硬朗,這次忽然高燒睡了一夜,肯定不是自然生病。江渡又脾性執拗,少有人能撼動,能把他搞這麼狼狽的怕是只有蘇溪。

    如今病了幾天,蘇溪卻連問一句都沒有。

    季雲濤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蘇溪暗中捏手,克制住心裡壓迫神經的煩躁,「希望他早日康復。」

    蘇溪話是真心的,可聽在耳中卻怪怪的,等蘇溪走後季雲濤忍不住吐槽,「她還挺心硬。」

    許扶難得點頭,「恩」了一聲。

    相比季雲濤頭腦簡單,許扶看人要更准些,蘇溪看似溫婉愛笑,實則對誰都豎著籬笆。

    對她好的比如溫馨,哪怕上課遲到她也要等著人家。

    但對她不好比如秦家,哪怕白青是親媽看見也不理。

    恩怨分明,外軟內硬,身處世俗,知事故而不世故,這樣越計較乾淨的人往往對感情也越慎重。

    「她心再硬,可江渡喜歡啊!」

    季雲濤也嘆息一聲,「找虐。」

    許扶未置可否。

    他們想到前幾天去醫院的時候,江渡雙眸緊閉嘴唇發白的躺在床上,身邊除了護士一個人也沒有,瞧著孤零零可憐兮兮的。

    季雲濤複雜道:「以前覺的烽火戲諸侯不可信,現在我信了,渡哥就差把命給人家了。」

    許扶也認同。

    季雲濤煩,「算了不說了,學校呆著沒意思,去看渡哥去。」

    許扶對此沒有意見,他已經提前複習好高中知識,參加高考不成問題,不過……許家應該不會放他高飛,能不能參加都是問題,浪費那些時間幹嘛?

    「走吧。」許扶率先走出去。

    兩人下了樓梯,誰也沒看見秦婉婉和金丹紅就在後面。

    金丹紅只盯著蘇溪恨恨的,倒是秦婉婉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不知想著什麼。

    金丹紅面色猙獰,「江渡竟然喜歡蘇溪?」

    江渡的身份暴露之後,其中不乏像秦婉婉一樣有想法的,金丹紅就是其中一個。她每次看著是幫秦婉婉,也是藉機會自己往上湊。

    現在聽季雲濤這麼說,牙都痒痒,但秦婉婉面前她需要偽裝。

    金丹紅抱不平,「婉婉明明是你和江渡更配啊,她就是張了一張狐媚臉,看著清高實則背地裡勾引江渡。」

    江渡初見蘇溪的時候多討厭她啊,還嫌髒,怎麼忽然就喜歡了?

    金丹紅覺的一定是蘇溪的問題,心裡不甘,「我們給她點教訓,也叫她知道什麼是安分守己。」

    秦婉婉皺眉,她對蘇溪有安排,並不想金丹紅打亂她的計劃。

    金丹紅迫不及待問:「婉婉你覺的怎麼樣?」

    秦婉婉並不知道金丹紅要幹什麼,但只要不影響徐達,秦婉婉當然樂意看蘇溪出醜。反正蘇溪越慘,她越開心。

    「你要做什麼?」

    金丹紅揚了揚手裡的表格,得意的笑,「過幾天不是運動會嘛?到時候我交表格和五班的一起,給蘇溪報個名唄!」

    秦婉婉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徐達就是運動會那天進學校,如果蘇溪站上跑道,豈不是更方便徐達找她。

    秦婉婉:「……」

    她有什麼理由阻止呢?

    反正動手的不是她,不是嗎?秦婉婉笑了一下,弧度看著陰險。

    與此同時,醫院那邊。

    江渡才結束了一通電話,那是江董對他的聲討。

    做父母的只要不是沒有心,要說對孩子全然放下是不可能的,更別提江松愛著沈如蘭,江渡是沈如蘭給他生的兒子。

    這個孩子分量雖不及沈如蘭,但也不代表他會放任兒子糟踐自己。

    江董嫌棄江渡為一個姑娘淋一夜雨,江渡就反譏他為沈如蘭蝸居燕京一輩子。江董被兒子氣的當場吃了藥,隔著電話都能聽到那邊兵荒馬亂。

    江董罵他滾犢子玩意兒。

    江渡繃著臉,這次沒說話。

    等江松平復下來江渡才說:「有本事你踏上江城的地兒來訓,沒本事就別叨叨,以前在燕京也不見你這麼積極,現在瞎起什麼勁。」

    說完反手掛了電話,氣呼呼的。

    那邊和父親鬧了矛盾,等沈如蘭來的時候,這邊對著母親兩人倒是相對無言。

    沈如蘭舀了湯給江渡,他仰著脖子一口飲盡。

    自從江渡生病,母子倆氣氛就怪怪的。

    江渡總覺的昏之前有人抱住他,那是很溫暖很溫暖的懷抱,但讓他厚著臉皮問沈如蘭,他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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