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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1:27 作者: 元月月半
安安接到信,翌日在食堂碰到陳鑫,只剩無奈——幼稚鬼果然是幼稚鬼,到了大學還這麼幼稚。
陳鑫卻誤以為安安一個人怕了。
他同情她,她同情他,掐了足足六年的倆人終於迎來和平相處。
可惜安安不夠了解她娘,只知道杜春分心軟,不知道她娘擔心她,所以給杜春分的回信里儘是讓她放心,她不會再趕幼稚鬼。
杜春分看到回信時,寧陽已飄起小雪,邵耀宗已三天沒回來了。
邵耀宗走那天只說出去幾天。
杜春分猜出演習。
這點沒過兩天就得到證實。
不是她刻意打聽的,是王金氏告訴杜春分的,因為王保國也去了。
正如邵耀宗所言,只是寧陽戰區搞得演習,不是什麼重大秘密,要不是他走的那天上午杜春分在食堂做菜,沒空跟他細聊,邵耀宗也不會瞞她。
杜春分好奇,便問王金氏:「毛蛋他爸有沒有說機步旅跟哪個部隊演習?」
王金氏微微搖頭:「這倒沒說。他收拾行李那天我以為出差。問他去幾天,他才說去演習,前後至少得一周。」
杜春分不禁問:「要這麼久?」
王金氏:「可不得這麼久。我聽毛蛋他媽說,有專門演習的地方,離咱們這邊有幾百里。你想想參加演習的部隊都拉過去,安營紮寨,然後交代他們咋演習,這樣也得兩三天。」
杜春分算算時間:「整個機步旅肯定不能一對一的對抗。部隊跟部隊對抗,最少也得兩天。」
「對啊。」王金氏想想從侄媳婦那兒聽來的,「我說一句,你別不高興。」
杜春分笑道:「咱們誰跟誰。」
「那我可就說了。毛蛋他娘也不知道聽誰說的,我今兒早上問她演習的事,她嘀咕一句,邵旅長贏的可能性不大。」
杜春分不禁挑眉,就她知道的,寧陽戰區的王牌師跟邵耀宗的機步旅對上也沒有十成把握,「別是讓他的機步旅跟哪個軍較量吧?」
王金氏搖頭:「這咱就不知道了。可能只有等他回來。「
邵耀宗還沒回來,機步旅贏下這場演習的消息就傳遍軍營,繼而傳遍家屬大院。
司令申請這場演習的目的一是檢測機步旅真正實力,二是看看其他部隊近幾年有沒有鬆懈,以防蘇聯大軍壓境他們無力抵抗。
臨出發前,參與演習的所有人才知道機步旅要對抗的是一個軍。
所有知道此事的軍官都認為機步旅此戰必敗無疑。
唯有機步旅上至邵耀宗,下到普通的兵都認為沒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準。
邵耀宗是覺得戰場上瞬息萬變,以少勝多的例子也不是沒有。機步旅的那些兵認為他們這幾年無一日懈怠,是寧陽戰區最優秀的兵種。為了他們自己,為了機步旅的榮譽,打到只剩最後一人也不能認輸。
打仗嘛,要是還沒打就先慫了,那此戰必敗。
如果很看不起對方,那此戰也必敗。
上過戰場的邵耀宗清楚這兩個道理。可話又說回來,對手的兵力是他兩倍之多,真用人海戰術,他們贏的可能性不大。
邵耀宗在和參謀長等人制定作戰計劃時,就覺得需要發揚那十六字真言——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進。
可對手人數太多,只有三天,沒有兵力補給,打消耗戰他們消耗不起,只能速戰速決。
常言道,擒賊先擒王。
邵耀宗是藍方,對方是紅方。
先前誰也不知道誰是哪方,到了演習地抽籤決定的。
邵耀宗攤開地圖,就指紅方指揮部所在位置。
副旅長忍不住說:「那還打什麼?」
邵耀宗瞥了他一眼:「以前沒參加過,或者沒見過演習吧?」
副旅長確實沒見過也沒參加過,因為他都是真刀真槍的跟敵人干。
邵耀宗道:「司令犧牲,參謀長接手。參謀長和副司令都犧牲,那就由職位最高的軍官接手。他們那邊一樣,我們這邊也一樣。我們都犧牲,由營長指揮,各營長犧牲由連長接收,直到規定時間。」
副旅長趕緊問:「那他們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邵耀宗頷首:「不是沒有可能。」
「那我們怎麼辦?」副旅長轉向參謀長。
參謀長想聽聽邵耀宗的。
狡兔三窟。
邵耀宗攤開地圖的時候就想好了。
結果導致對方指揮部被端掉一天,那邊地毯式搜索才搜到機步旅指揮部。然而裡面沒有邵耀宗,也沒有參謀長,只有一個警衛排。
也就是機步旅的指揮中心在別的地方,但身為旅長的邵耀宗身邊沒有一個警衛。
這一點傳到觀戰組那邊,滿室譁然。
觀戰組有兩撥人,一撥以王保國為首認為藍方不是沒有贏的可能。一方認為紅方人數多,紅方司令還是老兵,比邵耀宗有經驗,邵耀宗必敗。
支持藍方的信心十足,支持紅方的不甘示弱,以至於演習還沒開始,他們先搭起擂台——唇槍舌戰。
在戰場上可沒有放棄警衛排的道理。
邵耀宗不講武德。
王保國直言,「戰場上誰跟你講武德?」
紅方支持者直言:「這是演習。」
此言一出,他就意識到失言,因為演習還沒開始,司令就強調,雖然是演習,也要當成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