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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1:27 作者: 元月月半
杜春分微微點頭:「是這樣不錯。咱們這兒魚肉多,只能用鍋鏟。要是自家做只有一條魚,就用筷子一塊塊翻過來。
「醬油不知道放多少合適,按照自己想的放。但放了醬油就別放鹽。快出鍋的時候嘗一下味道,味道淡再放點鹽。這樣就能避免把魚肉做咸了。」
徐廣富不禁說:「聽杜師傅這樣一說,就算我現在知道怎麼做,也別想一次就能做的味道剛剛好。除非杜師傅幫我放調料。」
賣飯票的職工忍不住說:「你知道什麼時候煎到兩面金黃?」
徐廣富想一下,心裡沒底。
杜春分:「不論多簡單都得多做。好比煮大米粥,水多水少都不行。還有煮麵條,看似簡單,一樣的面一樣的配菜,也很難做出人家飯店那個味兒。」
徐廣富懂了:「紅燒肉紅燒魚都是紅燒,是不是跟這個差不多?」
「差得多。」杜春分看一下還沒切片的魚,「紅燒肉先不急,等老汪回來再說。我現在收拾魚,做酸菜魚。」
杜春分還沒把魚片切好,紅燒魚的香味就飄出廚房,飄到院外。
如果只是自家小鍋做的沒有這個效果。
食堂大鍋,做魚的鍋鏟都是特製的,跟鐵杴似的。這麼一大鍋魚開鍋,可想那個煙多濃郁。然而煙味還未散去,魚骨湯又冒煙了。
酸菜魚還沒做好,紅燒魚差不多了。杜春分把紅燒魚盛出來,又開始做紅燒肉。
紅燒肉的味兒可比紅燒魚濃,以至於在食堂路口聊天的人就發現起初淡淡的香味變得越來越香,簡直忍不住留口水。
能飄到外面的香味,只有食堂的大鍋飯。
有人忍不住問:「食堂做什麼吃的?」
有人想到汪振東剛剛說的,杜師傅說,不過了!
汪振東去菜市場買肉,眾人都看到了,以為做土豆片炒肉。
結合這個香味,有人大膽猜測:「不會是紅燒肉吧?」
「紅燒肉?不過了?」有人驚呼一聲,說出來也想到汪振東剛剛的話,頓時又忍不住驚呼:「不會吧?」
有人接道:「會不會等一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十一點四十五,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出來,本該回家做飯的軍屬們朝食堂走去。
正往外抬菜的幾人見狀,瞬間決定把紅燒魚留到最後。先上燉冬瓜和紅燒肉。
軍屬們一看當真有紅燒肉,就問賣飯票的職工,多少錢一份。
一份冬瓜加一塊紅燒肉等於一份葷菜的價格。
有人不禁嚷嚷:「不單賣?」
「不單賣。」賣飯票的職工很堅決。
軍屬們問出口也知道不可能。
豬肉限購,食堂出面買也得用票。除非她們拿著錢和票買。
可雖然只有一塊,也聊勝於無。
軍屬們等自家孩子過來,就買兩份冬瓜。
她們不強買,食堂職工也不用藏著掖著,把紅燒魚弄出來。
紅燒魚不需要跟素菜搭配,然而魚裡面有刺,也只有不怕卡著的學生敢買。不過小學生敢買,食堂職工也不敢賣。
甜兒姐妹幾個都是高一學生,不屬于禁賣的小學生,就一人要一份紅燒魚和一份冬瓜加紅燒肉。
毛蛋還是小學生,只能吃酸菜魚。
王金氏不需要再接送毛蛋上下學,倒是想自己做。孫瑾和王旅長工資高,不差錢,就讓她歇著,中午跟毛蛋去食堂吃。
王金氏可以吃魚,就買了一份紅燒魚和冬瓜。她吃紅燒魚和冬瓜,毛蛋吃酸菜魚和紅燒肉。
少年看著甜兒吃紅燒魚,忍不住說:「我也想吃紅燒魚。」
王金氏:「有刺。」
「我可以吃慢點啊。」
王金氏態度很堅決,「那也不行。趕緊吃你的酸菜魚。」
少年氣鼓鼓地說:「我不想吃。」
王金氏跟他鬥智鬥勇好幾年,斗出經驗來了,不急不躁地說:「這個酸菜魚也是你杜姨做的。你不吃我這就告訴你杜姨。」
少年不甘心地拿起筷子,眼角餘光看到身邊的甜兒,問:「好吃嗎?」
甜兒想笑:「我挑一塊沒刺的給你嘗嘗?」
毛蛋使勁點了點頭。
甜兒:「別想了。」
毛蛋頓時很失望,一臉幽怨地看甜兒。
甜兒:「回頭讓你媽做給你吃。」
萬一被刺卡到,毛蛋的爸媽也不能怪任何人。
毛蛋的第一反應是看他奶奶。
四年前的毛蛋只知道點頭和搖頭。
這幾年甜兒她們和杜春分有意無意地引他說話,他又天天跟同學在一起,不像以前整天被關在家裡,所以如今的毛蛋在熟人面前就是個有點內向的正常小孩。
王金氏:「想吃自己跟你媽說去。」
毛蛋吃一塊酸菜魚,墊墊肚子,嘀咕道:「我媽媽不會做啊。」
王金氏朝甜兒努努嘴。
四年前的邵甜兒只知道吃飽等餓,啥也不會,包括刷鍋洗碗。
四年後的邵甜兒周歲十四,虛歲十五,是個大姑娘了。這兩年刷鍋洗碗做飯的活沒少干,別說紅燒魚,紅燒肉她也做過。不過是過年的時候,還是在她爺爺家做的。
毛蛋不知道,試探著問:「甜兒,你會嗎?」
甜兒點頭。
毛蛋心中一喜,下午放學到家,見到他媽就把人往邵家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