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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1:27 作者: 元月月半
宛如老僧入定的杜春分起身道:「差不多了。」
「我覺得有點淡啊。」
杜春分:「那是白菜幫子還沒入味。」
「那我盛出來嗎?」平平問。
杜春分點一下頭。
平平把菜盛出來,小美拿個空盆蓋上,甜兒往炒過菜的油鍋里倒半鍋熱水,轉瞬間水沸騰,就把杜春分擀的麵條放進去。
麵條沸騰,加一點豬油和食鹽,平平就把白菜葉子放進去。
杜局瞧那白菜葉子切的有大有小,便知道是幾個小孩的手筆,「你們居然真堅持下來了?」
甜兒:「當然!我邵甜兒一向說話算話。」
杜春分不客氣地問:「不過一周就忍不住顯擺?」
甜兒反問:「娘,你在用激將法嗎?」
杜春分把球踢給她:「你說呢?」
以前甜兒一直覺得她娘數落她們就過過嘴癮。
然而她娘居然真能狠下心來餓她們兩頓,甜兒不敢再把她的話當耳旁風。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杜春分:「先吃飯。」
飯後,杜春分也沒碰碗筷,姐妹四個分工合作,一會兒就把屋裡收拾的乾乾淨淨。
甜兒放好碗筷,往板凳上一坐,嘆氣道:「好累啊。」
杜春分:「你們四個干都覺得累,以前我一個人做有說過累嗎?」
甜兒十分想說,您是大人,我是小孩啊。
可杜春分是一個人,她們是四個人。這話甜兒說不出口。
「娘,以後你靜等著享福吧。」甜兒道。
杜春分:「我去洗臉刷牙,你們就從給我倒洗腳水開始?」
甜兒的嘴巴又動了動,萬分想說,洗腳水也要我們倒。對上她娘等著她反駁的視線,甜兒甜甜地笑道:「好的。娘,爐子得你封,我封不好。」
杜春分:「我教你。滅了明天就用廚房的爐子做飯。」隨即補一句,「以後你們四個輪著來。」
不讓邵甜兒一個人做,邵甜兒立即應下來,隨後把廚房的燒水壺拎過來。堂屋和杜局房裡的烤爐先前燒的熱水被她們刷鍋洗碗用光了。剛剛燒的還不熱。
一家人用這壺水洗臉刷牙,用暖瓶里的水洗腳。
待暖瓶用的乾乾淨淨,烤爐上的水也沸騰了。
兩壺水倒入暖瓶里,可以封爐子了,杜春分就雙手叉腰,指揮閨女幹活。
最後她檢查一遍,確實封嚴實,就回去歇著。
到室內杜春分驚訝。
邵耀宗吃過飯就洗臉刷牙洗腳,然後往屋裡鑽。杜春分以為他訓練累了,居然在寫什麼東西。
「不是寫檢討書吧?」
邵耀宗:「我根正苗紅,歷史經得起推敲查詢,我寫什麼檢討書。」
杜春分看過去,很是意外:「訓練計劃?冬訓剛結束又集訓?」
邵耀宗壓低聲音:「寫給爹看的。小聲點,別讓他聽見。」
以前杜局房裡沒電燈。後來邵耀宗得空就從廚房給他牽一根線。杜春分又托汪振東給他買個小床頭櫃,帶鎖的。
杜局就把他家那些見不得光的書拿過來,看完就鎖柜子里。
偶爾也會帶文件過來,靠著枕頭處理。
今日便帶來一些不要緊的文件。不過因為不要緊,都是些小事很好處理。他處理完睡覺了,邵耀宗還在奮筆疾書。
統一熄燈了,邵耀宗點起蠟燭。
杜春分忍不住說:「給老杜看,又不是給首長,隨便寫寫好了。」
「萬一爹拿去給首長怎麼辦?」邵耀宗不放心。
杜春分:「老杜也當了幾十年兵,是不是糊弄他還看不出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邵耀宗:「爹先讓首長過目呢?我總不能說,爹,給,我的計劃書,我隨便寫的,你隨便看。我欠罵啊。」
杜春分問:「還得多久?」
「明兒周末可以起晚一點。」邵耀宗停頓一下,「上周末是我值班,這周末是薛旅長。」
杜春分:「那我先睡了?」
邵耀宗頭也不抬地說,「睡吧。」
杜春分睡的迷迷瞪瞪覺得半夜了邵耀宗還在寫。又覺得不可能,啥計劃書能寫那麼晚。
翌日清晨,杜春分看到燒了一半的蠟燭,確定自己不是做夢。
躡手躡腳出去,杜春分就喊幾個閨女起來。
甜兒她們早上得練武,杜春分就把人趕去院裡,她做早飯。
早飯快好了,估計邵耀宗夜裡一點睡的,也睡了六個多小時差不多了,杜春分才叫他起來。
邵耀宗還是有點困,吃過早飯又睡個回籠覺。
杜春分不好跟她爹解釋,索性跟邵耀宗去臥室。杜局誤以為小兩口獨處,就把幾個孫女帶出去。
到路口迎面碰到一群小孩。
甜兒下意識看過去。
其中一個小男生哼一聲。
甜兒循聲看去,不是旁人,正是陳鑫,正惡狠狠瞪安安,「找打是吧?」
陳鑫不由得後退一步,沖小夥伴們道:「我們走。不跟她們玩兒。」
甜兒很嫌棄:「誰稀罕跟玩兒。爺爺,我們去哪兒玩兒?」
今兒周末,又恰逢寒假,有些來走親戚的還沒走,以至於院裡人特多。
杜局瞧見王旅長拉著毛蛋在南邊路口跟什麼人聊天,「哪都不去,你們就在院裡。希望你娘餓你兩天,我也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