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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1:27 作者: 元月月半
安安下意識找她娘。
杜春分:「你孫姨又不是外人。」
安安:「我想把我喜歡的都記下來。」
「那就是畫畫啊。」
甜兒問:「孫姨會嗎?」
孫瑾:「我確實只學了兩年。安安不嫌棄的話,以後晚上毛蛋來找你們玩兒,我看著毛蛋的時候順便教你行嗎?」
安安被她的語氣問的遲疑不定:「為啥不行?」說出來就看她娘。
杜春分:「你孫姨的意思她得盯著毛蛋,可能不能全心全意的教你。」
安安使勁點頭:「不用全心全意。我學會畫就行了。娘,可以吧?」
「當然可以。藝多不壓身。娘巴不得你多學幾樣,說不定哪天就用到了。」杜春分沒敢說,正好宣傳隊需要寫寫畫畫,「我以前在濱海看到洋人畫畫有畫本,是不是也得給她買一個?」
孫瑾:「現在可沒地兒買。你買些紙裁成作業本那麼大縫起來,然後再給她準備幾個鉛筆就行了。」
杜春分道:「行。甜兒,你們呢?」
甜兒不喜歡啊。
「看在安安叫我們姐姐的份上,我們可以陪她學,免得她一個人學寂寞。」
小毛蛋忍不住扯一下他媽媽的手。
孫瑾意外:「你也想學?」
小孩使勁點一下頭。
孫瑾笑道:「正好。你們都學,省得媽分心。小杜,那我們從周末開始怎麼樣?容我找找手感。免得畫的四不像。」
杜春分知道學畫畫是有錢人的消遣。要是擱建國前,她一個月工資都不一定夠給四個孩子請畫畫老師的,「我都行。」
孫瑾低頭:「兒子,回家吃飯吧。」
等一下還得上學。
娘倆走後,杜春分母女五人也不敢在外面耽擱。
飯畢,幾個小孩去上學,杜春分去食堂。
車裡的東西都卸下來了。
安東菜市場每天也就兩三頭豬,所以豬下水不多,勉強夠邊防師學校的學生吃的。
寧陽人多,還要供城中村、周邊的工廠,所以豬下水和棒骨很多。
汪振東他們買的足夠這所學校的學生吃兩頓的。
杜春分讓汪振東他們得閒再洗豬下水,她和徐廣富收拾魚。
徐廣富本以為杜春分切魚片,看到她把魚肉剁碎,又以為她剁餃子餡。隨後杜春分打餃子餡,他看糊塗了,「杜師傅,你這是幹啥?」
杜春分:「做魚丸。」
「魚丸?我只聽說過肉丸,菜丸,綠豆丸子。魚也能做魚丸?」
杜春分點頭:「這本是南方的吃食,你不知道很正常。我師傅也是早年走南闖北的時候跟一個南方人學的。」
徐廣富試探著問:「我可以學嗎?」
此言一出,在一旁揮刀切藕片的汪振東不由得看他。
徐廣富被他看得趕緊說:「杜師傅,當我沒問。」
「沒事。」
徐廣富見她好像沒生氣:「那,可以學?我是不是得拜你為師?」
杜春分:「都啥年代了。早不興那一套。再說了,你這麼大拜師也靜不下心從頭學。只是教你做個魚丸,又不是把我以前學的全交給你,不值得拜師。」
汪振東不這樣看:「你這麼厲害,小徐一個月學一招,等他轉業回家也夠他用的。」
杜春分笑道:「一個月學一樣一年就是十二道菜。我倒是想做,咱們這兒也沒那麼多食材。」
汪振東道:「你這樣說,我也跟你學。」
他們都學會了,杜春分也輕鬆些。這個學校的學生太多,打魚丸實在太累。
如果只把他們當同事,下了班不來往,往後他們「背叛師門」,她大概也不會像發現李慕珍表里不一一樣憤怒。
思及此,杜春分道:「行啊。這東西在南方就跟咱們做菜丸子一樣普遍,不是啥秘方。」
「杜師傅,你要是這樣說,我明兒就去找領導。」
杜春分循聲看過去,賣票和打飯的三拎著水進來。
飯菜做好之前,這三人的活就是燒火打水,偶爾幫忙洗一下菜。
杜春分下意識問:「壓水井壞了?」
三人被她問愣住。
賣票的那位反應過來,好笑道:「杜師傅,我們的意思是,以後我們得給徐廣富、老班長換換。不能只教他們不教我們。」
杜春分無語:「我還當啥事。這是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商量。不過先說好,我的工作是做菜,不是教徒弟,不可能像老師上課一樣細心且反覆的講。」
汪振東道:「你只要把技巧告訴我們,不用你說,我們一周看一次也看會了。」
杜春分點頭:「這樣行。那我們是不是先做菜?等你們協商好了再說。」
學生吃飯當緊。
讓那群學生餓肚子,別說「偷師」,明兒就得轉業。
杜春分道:「我記得你們買豆腐皮了,對吧?」
汪振東:「買了一點煮湯的。」
「切碎回頭放魚丸裡面。一份興許就三四個,不放點別的太難看了。」
千張切成細絲放到魚丸湯裡面,學生買飯的時候以為是面丸子湯。
王金氏本打算用筷子把丸子弄開給毛蛋吃,結果險些脫手把碗打了。
安安連忙幫她扶著:「慢點!」
王金氏納悶:「這啥丸子啊。咋這麼有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