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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1:27 作者: 元月月半
杜春分聽的耳朵熱了,她們居然不渴。
本以為不渴嘴巴也該累,結果下午繼續。
好在四點多太陽下山,溫度降下來,她們四點就走了。
翌日天空飄起小雪,外面北風能吹掉耳朵,江鳳儀和姜玲窩在家裡不出來,杜春分的耳朵可算清淨了。
杜春分邊看孩子邊織毛褲,毛褲織好,臨近正月十五。
師長和政委沒讓杜春分失望。
十四早上,三團的人陸續回來,十五上午,二團的人陸續回來。
甜兒和小美在院裡聽到邵耀宗的聲音,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大喊著「爹」,一邊往外跑。
邵耀宗趕忙蹲下去迎接她們。
平平和安安到離他有半步,猛然停下。
杜春分鼓勵倆孩子:「快去!爹想你們了。」
甜兒和小美靠著邵耀宗的胳膊,平平和安安撲到邵耀宗懷裡。
杜春分旁邊護著別摔倒。
爺幾個膩歪一會兒,杜春分開口說:「都過來,讓邵營長回屋歇會兒。」
小美和甜兒拉住他的胳膊把人往屋裡拽。
平平和安安前面開路。
邵耀宗不由得想起上次離家很久,倆孩子看到他的場景,那真是,不堪回首。
杜春分給他倒杯水,就給他抓一大把松子。
邵耀宗:「別忙活了。你這些天看著她們也辛苦。」
杜春分挑眉,真難得啊。
邵耀宗想問怎麼了。回想一下他說的話,頓時不好意思地乾咳一聲。
杜春分想笑:「你知道我辛苦不是應該的嗎?居然不好意思。」
邵耀宗的耳朵微紅,神色反而因為她這句話自在多了。
杜春分推一下水杯:「喝點。有事問你。」
邵耀宗知道她想問什麼,「年三十晚上的槍聲?」
杜春分點頭,「一團?」
邵耀宗喝口水「嗯」一聲。
杜春分連忙拿著板凳坐他身邊:「孔營長放的黑槍?」
邵耀宗微微搖頭。
杜春分失望又不敢信,「咋可能?」
孔營長那些人確實看新團長和政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倆人是上面軍區派來的,分別比師長和政委低一級,差距不大,又有靠山,師長和趙政委都不敢對倆人過於嚴苛,孔營長那些人能怎麼辦。
唯有乖乖聽話。
有句話叫,計劃趕不上變化。
陽曆一月前後失態發展到頂峰,多地開始爭班奪權,軍區也不例外。
那時候師長沒規定嚴進嚴出,打聽點消息容易。城頭變幻大王旗的消息被孔營長那些人知道,還讓他們打聽到團長的夫人是早幾年娶的。明面上是小業主的女兒,其實是資本家大小姐。
有了這個身份,都不需要再做文章。
一團長也真冤枉。他跟那些拋棄糟糠之妻的不同,他老婆死好幾年了。這個對象還是有關部門的同事介紹的。
外面那麼瘋,一團的人又窩著火,哪管你啥時候娶的,誰介紹的。
一團問題嚴重,上面自然得派個強硬的。鐵血軍人可不是杜啟元那種滿肚子心眼,腸子九曲十八彎的人。
孔營長他們扣帽子,一團長肯定不戴。
政委幫忙勸和,結果不知怎麼雙方都火了。
邵耀宗當時也睡了,聽到槍聲趕到,還未休息的師長和趙政委已經到了。
他倆出現,雙方熄火,挑事的全被關起來,見不著面,以至於邵耀宗也不知道具體因為什麼。
杜春分聽他大概講完就忍不住問:「孔營長這是第幾次?」
「盼著他滾蛋?」
杜春分瞪眼,不是廢話嗎。
邵耀宗:「一團長先掏的槍。這事不能上報。否則上面萬一覺得師長和政委無能,他倆也得下去。」
杜春分不由得朝東看去:「你們就不怕再來一次?」
「一團暫時由參謀長和副師長代管。師長改天去寧陽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把一團長和政委調過去。」
杜春分:「這節骨眼上可不容易。」
「明升暗貶也得把人弄走。」
杜春分嘖一聲:「要我說讓孔營長轉業得了。」
邵耀宗忍不住說:「禍害老百姓去?」
杜春分頓時無言以對。
邵耀宗:「前一團的政委跟師長沒什麼交情,他犯了事,師長都不忍心看著他愛人和女兒被連累,能把孔營長放出去?即便放,也得過幾年。不可能一直這麼瘋下去。」
然而邵耀宗料錯了。
開春,師長把一團和政委想為祖國戍守北方大門的報告遞上去就被擱置。
再後來電話也不通。
要不是有後勤定時送補給,師長險些誤以為他們這一師被遺忘了。
上面無暇顧及他們,師長決定自己處理。副師長、參謀長和一團團長以及政委共同整頓一團。
消息傳到家屬區那天正好五月七號,也是周日。因為只有周日家屬區的軍嫂們才有空聚到一起嘮嗑傳遞消息。
杜春分有四個孩子可沒空。
姜玲牽著她兒子過來把這事告訴杜春分,杜春分簡直不敢信。
邵耀宗正刷鞋,杜春分叫他停一下,「這不是亂搞?」
「咱們部隊算好的了。只有一個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