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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1:27 作者: 元月月半
    師長:「不止。那倆孩子跟甜兒和小美同年同月同日生。」

    杜局驚呼:「這麼巧?」

    師長不禁笑了:「要不家屬區的那些人怎麼那麼關注小杜和小邵。」

    杜局想說什麼,忽然想到那倆孩子比他孫女矮,「邵耀宗的前妻虐待她們?」

    趙政委:「沒聽小邵提。不過倆孩子剛來的時候瘦瘦弱弱。只認小杜這一個娘,想來以前過的日子不咋樣。」

    杜局張了張口,他騙他前妻,前妻都沒打過閨女。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牆上的掛鐘響了一下。

    杜局抬眼看去,一點鐘。

    「先忙正事。」

    那麼多事等著他,現在想再多也沒用。

    趙政委下午還得去做一團政委家屬工作,師長還得核對資料,讓他帶走。

    倆人頓時沒心思掰扯這些家長里短。

    天色暗下來,杜春分帶著四個孩子到家,南邊石子路上的小車變成兩個黑點,師長和趙政委收回視線。

    他倆還沒上報,人由部隊看管,師長和趙政委不放心,今夜只能繼續歇在宿舍。

    趙政委看到西邊家屬區燈火通明,可能都在做飯,不禁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說杜春分呢?這句可不適合她。」

    趙政委想想杜春分的脾氣,笑了,「你說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不然沒法解釋敢打孔營長啊。」

    師長:「人家是無欲則剛。」

    趙政委跟他搭檔十幾年,跟他很有默契,這次卻沒懂。

    「有句話叫,悔教夫婿覓封侯。杜春分被那個男人背叛,肯定看透了一些事。比如沒指望邵耀宗升上來。她有廚藝傍身,能養活幾個孩子,得罪了我們,部隊待不下去,不得已回濱海照樣吃喝不愁。」

    趙政委:「一個蘿蔔一個坑。再回去還有她的位子?」

    師長:「你是不是忘了她的知識跟誰學的?」

    趙政委的愛人聽人說過,她師傅和飯店的會計,「還是有靠山啊。」

    師長微微點頭:「陳月娥和孔營長的心胸和脾氣,杜春分委曲求全,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既然不能更壞,為什麼還忍。再說了,杜局這種身份的真犧牲了,上面肯定想法設法透漏給家屬。

    「杜春分沒收到她父親犧牲的消息,肯定有想過,說不定哪天他就出現了。你們現在給我穿小鞋,等我爹回來再收拾你們。這不,突然就出現了。」

    趙政委感慨:「是呀。突然就出現了。還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想起下午杜啟元說的哪些話,不禁慶幸,「得虧邵耀宗是個老實的。要是個油腔滑調,溜須拍馬的,今天不殘也得脫層皮。」

    師長又想到邵耀宗管他叫大哥,「邵耀宗可真是,回去了吧?」

    邵耀宗雖是營長,其實是副團級。可一團長是正的。審問他沒資格,邵耀宗又跟一團的人不對付,師長和趙政委也怕節外生枝,今天也沒讓他參與。

    二團的人都知道他爹娘難纏,沒指望他這麼快回來,以至於也沒給他排班。

    邵耀宗在團里沒事,一到下班時間就回家了。

    髒衣服還沒洗,到家就把一家人的衣服鞋子拿出來,洗衣服刷鞋。

    他這麼自覺,杜春分很滿意。

    濱海冬天種菠菜,下雪的時候不需要用東西蓋上。這邊天氣特冷,去年冬天杜春分就準備了很多破麻袋,然後在麻袋上面蓋滿從山上弄的樹葉。

    菠菜扛過嚴寒,開春返青就可以吃了。

    為了犒勞邵耀宗,杜春分又洗一盆菠菜。

    大鐵鍋燉魚,爐子上的小炒鍋炒菠菜。

    邵耀宗不在家,娘幾個天天中午在食堂吃的好,早晚隨便做點,用油的機會少,存了很多油。杜春分炒菜的時候就放一湯匙豬油。

    菠菜上油汪汪,邵耀宗吃的胃口大開,「還是自家做的好吃。」

    杜春分:「喝點魚湯。別吃窩頭,魚肉吃了。這條魚大,不吃完明早就變味了。」

    邵耀宗經常有早訓,消耗大,飯量也大。

    家裡沒剩過菜,邵耀宗不知道能隔夜,以至於又一次信以為真。

    「甜兒,你們也吃。」

    甜兒立馬想把窩頭放下。

    杜春分攔住:「她中午就沒吃。肚子裡沒點糧食睡覺前又得嚷嚷著餓的難受。」

    晚上天涼,邵耀宗可不想爬起來給孩子做飯,低下頭不摻和娘幾個的事。

    甜兒不禁說:「膽小鬼!」

    邵耀宗:「那你把窩頭放下?」

    甜兒瞪著眼睛看著他使勁咬一口窩頭,像咬她爹的肉。

    邵耀宗好笑:「你娘是為你好。沒發現又長高了?」

    沒有對比,甜兒沒發現。

    甜兒知道她力氣大了。

    以前娘不讓她幫忙,今天還讓她幫著拎醋呢。

    杜春分見小孩老老實實吃飯,就不再管她們,轉向邵耀宗:「那個杜局中午吃的還滿意吧?」

    邵耀宗點一下頭,想起中午的事,趕緊把嘴裡的肉咽下去,清清嗓子,「我說了你都不敢信,那個杜局居然也是濱海的。」

    啪嗒!

    杜春分的勺子掉碗裡,濺起點點魚湯。

    邵耀宗笑了:「是不是特意外?」

    杜春分張張嘴,看到他單純的高興,像「老鄉見老鄉,情深意更長。」又像「他鄉遇故知」似的,沒有一絲懷疑,甚至試探,以至於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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