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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1:11:27 作者: 元月月半
邵耀宗也想不出還缺什麼,「我給炊事班送去。」
——
「小邵,小邵,等等!」
邵耀宗循聲看去:「政委?找我?」
「不是我找你,師長找你。」
邵耀宗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又看看廖政委:「急嗎?」
「拿的什麼?」廖政委看一眼,「鐵鍬、掃帚」,「找炊事班?趕緊送去,我去師長辦公室等你。」
「哦,好。」邵耀宗跑步去炊事班。
班長見他大喘氣,不禁問:「出什麼事了?」
「這個麻煩你們。師長那兒還等我過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哎——」班長看到邵耀宗一溜煙不見了,不禁轉向其他戰友:「師長找邵營長?難道要升他的官?」
副班長:「邵營長不是才升幾年?還有空缺?」
班長想了想,「咱們師那麼大,不清楚。左右不可能讓邵營長轉業。咱們部隊人雖多,幹部人才稀缺。像邵營長上過戰場,給首長當過警衛員,還上過軍校的寥寥無幾。寥寥無幾啊。」
「難怪邵營長交代的事,班長特上心。」小兵說著,還用胳膊肘子搗搗他。
班長朝腦門上一巴掌,「你小子胡咧咧什麼。」看到紙上的字,「邵營長買磨盤幹什麼?他又不會做飯。」
「邵營長的愛人會啊。」正在洗菜的小兵接道。
班長:「你咋知道?」
「廖政委的愛人,江鳳儀嫂子剛才逢人就說,她做菜可好了。好像是哪個飯店的大廚。」
班長若有所思,「大廚嗎?」
——
「大廚?」師長看著手中的資料,「邵耀宗,上面寫的都是真的?」
邵耀宗勾頭看了看,是杜春分的資料。
要說杜春分還有一分真,那就是她的廚藝。
「是真的。她打小就在濱海市國營飯店學徒。」邵耀宗說著,想起一件事,「她當學徒的時候還不是國營飯店,叫濱興樓。」
師長驚訝:「濱興樓?」
「師長知道?」廖政委問。
師長感慨:「濱興樓在清末就是濱海最好的酒樓。」
廖政委想起什麼就看邵耀宗,你小子怎麼連我也瞞。
邵耀宗只知道濱興樓年代久遠,沒想到這麼遠,「難怪她要——」
「要什麼?」師長問。
邵耀宗想想,還是不說為好。
「邵耀宗!」師長瞪眼。
邵耀宗乾咳一聲:「她要,要當學校總廚。」說完,不禁看了看師長,「她年輕不懂事——」
「就這事啊。」師長抬抬手打斷他的話,「准了!」
「准——」邵耀宗驚得不敢信。
廖政委朝他背上拍一下,把人拍醒:「多大點事。你愛人又不是要當國宴大廚。」
國宴大廚還好辦呢。
做的不好別人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廚做的。
眾口難調。
杜春分做的他喜歡,孩子不喜歡,回家一說,她有可能失業。
可師長同意,他也不能不知好歹:「師長找我就為了這事?」
「這事很重要。」師長的小兒子過些天轉過來,下學期就得吃食堂。他愛人不同意,非讓孩子去部隊食堂。又不是兵,吃部隊食堂像什麼樣子。有了大廚,師長的腰杆子直了。
邵耀宗:「那我回去就告訴小杜,讓她好好準備。」
「去吧。」師長頷首。
邵耀宗去副食廠買掛麵。
杜春分到東臥室翻出行李,塞在衣服裡面的錢拿出來分三份,用嶄新的手絹包好,拿著針線去西臥室。
甜兒直勾勾盯著她的手,
「娘縫被子。」
甜兒大失所望,從床上下來,趿拉著鞋接下平平和安安,姐四個朝院裡跑。
杜春分把鋪在身下的被頭拆開,三沓錢縫被面那邊,然後轉到床尾方向,反過來鋪床上,又鋪上毛線毯,跟之前一模一樣。
肉得吃,主食也得吃,孩子中午只吃菜和肉,杜春分才想到晚上用魚湯煮魚丸和掛麵。
只放些許鹽,沒有一絲油,平平和安安愣是吃撐了。
兩天前小孩難受誰也不敢說。現在敢告訴甜兒和小美。
甜兒嘴巴快,平平和安安剛說:「姐姐,難受。」甜兒就嚷嚷,「娘,爹,妹妹難受。」
小孩嚇得不敢看杜春分。
邵耀宗抱起平平,不巧碰到她肚子,小孩哼唧一聲。
杜春分拉過安安,溫和地笑著說:「小憨貨,娘跟你們說,跟著娘天天吃肉,當娘騙你?」
「娘不騙人!」甜兒大聲說。
杜春分把孩子抱腿上,慢慢給她揉,「今天吃這麼多,肚子鼓鼓的,明天吃啥。」
「明天吃啥?」甜兒好奇地問。
邵耀宗不禁看杜春分,也想知道明天吃啥。
「明天吃魚頭燉豆腐。」杜春分對邵耀宗說,「明天起早點,買條四斤重的,夠我們吃一天。」
小美不禁說:「娘,我不要吃酸菜魚。」
平平和安安同時看杜春分。
她倆想吃。
杜春分笑道:「不能整天吃酸菜魚。不知道的還以為娘就會做酸菜魚。」
「那還買什麼?」邵耀宗問。
杜春分想了想,「看看有沒有豆腐皮,南方管它叫千張。腐竹也行。腐竹貴,錢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