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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0:31:02 作者: 言簡意寒
吃過飯,許讓說他要去找一下李俊寧,讓宮明曜在這裡等他。
許讓的背影一消失在轉角,宮明曜就迫不及待的離開,去之前見親衛的地方,走了兩個地方,結果都沒見著人。
他眉頭越皺越緊,心裡不安,背後涼颼颼的,猛一回頭就看到嚴狗帶著一群人馬衝過來。
宮明曜立刻拔腿就跑。
「捉住他!」
沒跑多久,宮明曜就被堵在了死胡同。
嚴狗勾唇而笑,背著一柄砍刀,走路的姿勢像個大爺,步步逼近:「小美人,我本想對你好,可你百般不情願,一點都不識抬舉,這一次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他目露寒光,舉著大刀就要砍下。
冷刄森寒,宮明曜嚇得閉上了眼睛,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股勁風颳過,身前多了一道身影,前方一陣嘈雜且腳步雜亂。
宮明曜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偏過頭來的許讓,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這個男人,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沒事吧。」許讓的呼吸急速說話卻沉靜。
宮明曜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用手生生握住了嚴狗砍下來的刀,也沒等宮明曜的回應,問完就一腳踹在嚴狗的肚子上。
嚴狗撲倒在地,在左右扶持下才艱難爬起來,那邊許讓已經又撲過來了,還好被別人擋住了。
一堆人牆在前面,嚴狗這一次理直氣壯了,指著許讓鼻子:「我告訴你,老子這一次是公事公辦,你最好不要攔著我!」
宮明曜站在許讓的身後,看不清他的臉色,但聽到他用很低氣壓的聲音說:「誰敢攔我!」
一眾士兵當時就愣在了原地。
於是嚴狗被許讓反手奪來的一根棒打得滿地打滾,嚴狗毫無還手之力。可能就是怕許讓奪刀反擊吧,除了嚴狗一個人拿刀之外,其他人都拿的是棍。
許讓還想去奪刀。
嚴狗發出殺豬般的尖銳慘叫,旁的士兵終於反應過來,立刻攔住他們:「好了,讓哥別打了,都是自己人,再打就真死了!」
得了空隙,嚴狗早就跑的老遠,回頭還要罵一聲:「你等著!」
許讓直接將那根棒砸過去,嚴狗被砸倒在地,嚇得爹娘亂喊大叫,連滾帶爬。
一眾士兵很快跟著撤退。
宮明曜之前被嚴狗拿刀威脅、拿刀要砍,腿都嚇軟了,等他們都跑沒影了才緩過勁上前拉許讓。
許讓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他一下子竟沒能拉回頭。
走到許讓跟前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許讓的臉龐跟手都有血,滴滴答答的流。但他一動不動,眼神冰冷的看著那些人消失的方向。
原來許讓衝過來給他擋刀的時候是被砍到了,傷在臉頰,好長一道傷,傷口外翻,淋漓的鮮血染紅半張臉。
因為許讓當時偏過頭來的是另一邊臉,所以他沒看到。
李俊寧聽到消息,很快就趕到許讓,給許讓處理傷口,給許讓說著注意事項,許讓嗯嗯應著,目光卻看向宮明曜,後者已經背過身去,低著頭在那捂臉哭,肩頭在輕顫。
整個過程許讓一聲不吭。
包紮完畢後,李俊寧還在囑咐許讓道:「好了,知道了,你走吧。」
三言兩語的就將人打發走了。回來拉了個凳子,坐在宮明曜的對面,拉開他的手,沖他笑。
宮明曜抬頭看他臉上纏得奇怪的繃帶,手虛托著不敢摸一直在抖,方才許讓的血都流到他手上了,他還是第一次跟這麼多血湊這麼近。
他沒有許讓這麼想的開,崩潰道:「你傻呀,自己受了傷還笑!」
男人拿他的手輕輕地貼在自己的臉上:「你沒事就好。」
那時宮明曜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從來許多人保護他,不讓他受輕微傷害。
但是從來沒有人在不知道他身份時還如此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己。在這裡他分明是不值得的一個小俘虜,卻有人願意用自己的生命為他護駕。
他緊緊抱著許讓,那一刻什麼言語都沒經過腦子,或者又是腦子裡的話沒經過思考吧,他說:「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話說出來,兩個人都愣住了。
宮明曜臉漸漸變紅,許讓親了他一口,很溫柔,他心臟軟得要化了。
許讓笑道:「別哭了,這都小傷了。」
又愛不釋手那樣親了親宮明曜,目光變得溫柔了很多,輕聲說:「第一次有人心疼我。」
宮明曜捧著許讓臉頰,輕輕地很珍惜地親吻。他第一次這麼感謝上天讓他遇到這樣一個人,讓他愛死了,讓他心疼死了,悲歡喜怒都隨著這個人。
他又殷勤的給許讓燒水泡澡,殷勤的給許讓搓背。
許讓失笑道:「你不用這樣,我沒傷得這麼重。」
宮明曜道:「你確定嗎?」他臉上有詭異的光芒閃過,他的手伸向了水下。
沒多久,戰場轉移到床上,燈都沒點,許讓要起身被宮明曜摁住了:「今天你不要動我來。」
說完,他放下髮帶,跨坐在男人身上,輕輕撫摸著男人的臉,這個男人長的不算很俊美,但細看也算是耐看,笑起來的時候還算好看,入迷的時候也算誘人。
但也僅此而已,這種男人放在平時,他連看都不看一眼,但是現在他按著男人張弛有力的肩膀,上面跳動的血脈,這個男人給了他連御前侍衛都給不了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