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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20:27:04 作者: 小舟遙遙
陸知晚想,身子都僵住,大腦一片空白。
可那隻手卻沒再進一步,只是握著她的腰,掌心的薄繭蹭著她的細膩肌膚,酥酥痒痒。
「這是要酒後亂性的節奏嗎……」
「陛…陛下……」她一動不敢動,細細的嗓音都透著一絲緊張輕顫。
埋在脖間的頭顱停下啃咬,卻也沒立刻挪開,而是繼續深深悶著。
要不是他胸腔起伏的弧度急促得無法忽視,陸知晚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漆黑的帷帳里安靜了許久,男人才抬起頭。
陸知晚見他總算用了動靜,暗鬆一口氣。不過他大半個身軀仍壓在她身上,她也不敢完全放鬆,一雙烏眸睜得大大的,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動向。
蕭景廷單手撐著半邊身子,借著淡淡微光,他居高臨下盯著她。
倆人都沒說話,一個不想說,一個不敢說,寂靜的帳中只聽得彼此的心跳、凌亂的呼吸。
良久,蕭景廷薄唇微啟:「陸知晚。」
連名帶姓,語氣平靜。
陸知晚腦中警鈴大作:「又叫全名了!他每次叫我全名,准沒好事!」
「……」
逶逶垂下的幔帳被掀開些,暖色燭光照進來更多。
陸知晚看清男人冷白俊美的臉龐,以及那雙直勾勾盯著她,意味不明的深邃黑眸。
那目光認真而冷靜,叫她也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是你先招惹的朕,若是敢背叛朕,朕會親手殺了你。」
這沒頭沒尾的話,叫陸知晚腦袋懵了瞬。
「他這是什麼意思?誰背叛他了?」
「好吧,我承認之前是有想過不管他,自己跑路,可現在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繫著的螞蚱了,我想跑也沒地方跑啊。」
「他今晚到底受什麼刺激了?莫名其妙的。」
陸知晚壓下心底的疑惑,換做一副真誠表情,抬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陛下,臣妾對您一片真心,至死不渝,怎麼會背叛您呢。」
在蕭景廷複雜目光里,她拉著他的腦袋往下——
本意是想叫他重新埋在她脖間,她也好抱一抱他,不曾想蕭景廷下意識避了一下,角度偏差,一張臉直接埋在她胸前。
蕭景廷:「………」
陸知晚:「………」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算了,就當抱著小富貴。」
胸口一個淺淺的起伏,她努力忽略被埋胸的羞恥感,纖細手指像是擼小豹子一樣,有一下沒一下擼著男人的腦袋:「陛下若是心情不好,可以與臣妾說。臣妾雖愚笨,卻也想為陛下分憂......」
女子的聲音輕柔如春風,而她胸前便是隔著薄薄衣料,也能感受到與眾不同的柔軟。
絲絲縷縷的清甜體香湧入鼻尖,蕭景廷只覺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化作兩股,一股往腦袋沖,一股往腹間。
喉頭上下滾了兩下,一種不可控的念頭在腦中叫囂。
這時,頭頂忽傳來一聲疑問:「今日是中秋,難道陛下是想念親人了?」
蕭景廷眉心微動,沉默片刻,從她懷中起來。
他重新在旁躺下。
「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能叫他想念的親人,是先帝,還是那早逝的生母?」
陸知晚剛想繼續問,就被男人一把攬入懷中。
「陸知晚,記住你剛才說的話。」
「……?」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你既說出口,朕一律當作真。」
茫茫黑暗裡,蕭景廷低下頭,薄唇貼著她的額,嗓音沉啞得厲害:「只要你乖乖留在朕的身邊,朕就不會讓你死。」
第33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中秋過後, 金陵連著下了幾日雨,淅淅瀝瀝的雨水打落一地的桂花。
暗香浮動的陰雨天,一襲白袍的趙文紹失魂落魄地從知府衙門走出來。
戴澤急急撐傘上前:「惟溪兄, 怎麼樣了?」
一滴雨水從趙文紹下頜滑落,他抬起頭, 雙眼黯淡:「黃知府說,功名已除,無力回天。他讓我認命……」
說到這,他嘲諷低笑:「呵,寒窗苦讀數十年,滿腔熱血報社稷, 他叫我認命?」
戴澤聞言也滿臉唏噓,上前替他撐著傘,嘴裡忿忿罵道:「也不知是哪個陰險小人, 竟然拿你妹妹的事大做文章, 背後舉報, 實在可惡!這負責科考的考官也是腦袋發昏,竟真的以此革了你功名……」
換做他遇到這事, 定要氣的七竅生煙,而趙文紹只是壓著眉眼, 格外沉默。
「惟溪兄,事已至此,還是想開些吧。天生我材必有用,何況你這樣聰穎, 便是不走仕途, 也能闖出另番天地。」戴澤覷著他的臉色:「不然咱們回岳州,我寫信給我舅父, 托他幫你想想辦法?」
趙文紹靜默良久,才看向戴澤:「戴兄,我想進京。」
「啊?」
「我想進京告御狀,討個說法。」
趙文紹看似平靜,那雙漆黑眼中卻燃著熊熊的烈火,語氣也無比堅定:「陛下開設科舉,是為國家選才納賢。我趙文紹憑真學實才奪得頭名,卻因小人嫉恨舉報而失了功名,我不服,也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