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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9:24:59 作者: 烈冶
    「你……」秦徐艱難地發出聲音,實際上接踵而至的快感已經勸他不要這麼做,但,他還是說:「別碰我。」

    別碰我。

    破碎的音節,不大的音量,是幾乎可以忽略的地步。

    然而這三個字還是如針一般,刺痛了駱清溪的心。

    他深知自己信息素的強勁,酒型的味道也曾被醫生讚許,將會是迷醉伴侶的最佳藥物。

    沒有人能夠拒絕他的求歡,只要他標記了他。

    他也知道被標記者需要與本能進行怎樣的頑抗,才能將拒絕的話語宣之於口。

    他都知道,他甚至就是因為不想聽到秦徐的任何否定,才刻意釋放了最高的濃度。

    然而他還是失敗了。

    秦徐的身子顫抖著,似乎被他捏得有些疼。

    他最終放開了他。

    但卻並不代表他會放過他。

    他將秦徐拉到沙發內,他扯開一切礙事的衣物,最終達到自己夢寐以求的肌膚相貼。

    他將秦徐的手放在自己之上。

    「好,我不碰你,那你來觸碰我吧,但在我滿意之前,不許鬆開。」

    這不是秦徐第一次這樣做。

    駱清溪看著他迷濛的雙眼,只覺得眼眶發熱,頭腦發昏,愛欲仇恨與憤怒同時侵占著他的大腦,致使他無法全然冷靜地面對眼前人。

    他只是將自己的牙齒狠狠刺在對方的皮膚上,試圖讓對方銘記,此刻你究竟被誰擁有。

    他握住秦徐的手,秦徐握住他的一切,在喘息與滿目的迷濛中,他感覺自己恨極了他。

    因為,他甚至不願意給他一個吻的勇氣。

    他只是用悲愴的眼神凝望著自己。

    那是清醒的施捨。

    那不是愛。

    在信息素決堤之時,秦徐聽見駱清溪一遍又一遍地叫著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他的心中充盈著酸澀,使他忍不住,他駱清溪的唇角烙下一吻。

    而駱清溪只微微垂下眼睫,睨視著他。

    欲望後的清醒使他的眼神看起來格外冷漠。

    他只說:「這是我的基本需求。」

    秦徐感覺自己像是被蒙頭揍了一拳。

    最終他垂下眼睫,只是點頭。

    兩具軀體分開,方才的潮熱仿佛一瞬間的錯覺,時間一過之後,什麼都沒留下。

    秦徐用姿勢遮住了自己的異常,他慶幸駱清溪並不看自己,而只看著遠方,像是正出著神。

    他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駱清溪,清晰的口吻,全然聽不見方才的嘶啞。

    秦徐說了許久,駱清溪不置一詞。

    只在他說完之後,駱清溪輕笑一聲:「這的確是件大事。」

    秦徐有些聽不明白他語氣中的嘲諷,他深吸一口氣,「當然我沒簽,我想著至少要跟你說一聲。」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駱清溪了。

    此情此景,這樣的話語像是討好,顯得那麼地不理直氣壯,一點也不像他。

    「秦徐。」駱清溪走到他面前,秦徐一時慌亂,只蹙眉低頭,並不看他,「你是怎麼做到事事都考慮我,卻全然看不出在乎的呢?」

    「我怎麼不在乎?」攥緊了拳頭,秦徐看著自己膝蓋,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也不明白駱清溪為什麼非要這麼說他,他分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卻在這個人面前莫名其妙地受了這麼多委屈,他無從抱怨,最終只能無力道:「駱清溪,你想讓我怎麼做?」

    駱清溪不說話。

    秦徐低著頭,看不見他發紅的眼眶、仿佛要哭一般的神情。

    「……我知道了,這件事回頭我會跟丁家算帳。」駱清溪頓了頓,像是哽咽了片刻,「還好你沒有……」坐到秦徐身邊,駱清溪虛虛攏住了他的肩膀,卻怎麼也放不到他身體上去,「你不用擔心,不用丁家幫忙了,我也一定會讓你去禁制之地的,無論用什麼方法。」

    秦徐深吸一口氣,用手捂住了臉,他不想讓駱清溪看見自己濕潤的眼眶,他也沒有意識到駱清溪正無聲地擁抱著自己。

    「我也會努力拿到資格。」許久,駱清溪聽見秦徐哽咽著說。

    他多想將自己的臉湊到秦徐耳邊,輕輕呢喃愛語,讓他安心。

    可他做不到。

    秦徐終究還是站起了身。

    「那這麼一算,時間也不多了。」輕笑一聲,他回過頭,恍然間,他好像又變回了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秦徐,「選拔,希望能過吧。」

    不知該怎麼回答,駱清溪只嗯了一聲,約摸是掩藏的心思太多,他沒意識到這在別人聽來會有多冷漠。

    他走在秦徐身後,客房前,秦徐回過頭,調笑似地跟他開了句玩笑:「跟屁蟲的老毛病倒是沒變。」

    駱清溪知道自己臉紅了,雖然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說起來,你你好像從來都沒叫過我一聲『哥』。」斜了斜嘴角,秦徐沖他挑了挑眉,「以前就不願意,現在肯定更……」

    「算了。」秦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想說這些,眼前的駱清溪對他來說熟悉又陌生,就算他拿出以往的態度,嘗試性地插科打諢,也不見得有效果。

    「睡了。」走進門內,他看著門外的駱清溪,笑了笑,關上了房門。

    躺在床上,秦徐凝望著天花板,思考著是什麼讓他和駱清溪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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