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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9:24:59 作者: 烈冶
久久凝望著駱明遠,秦徐冷笑一聲,「我原先以為你對清溪好歹還有點兒父子情,利用我讓他早回來對你有什麼好處?」
並不多做解釋,駱明遠凝視著秦徐,只是笑:「秦徐小同學,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其實清溪對我這次的安排很滿意,他只是不說……」
真是無稽之談!秦徐攥緊了拳頭。
駱明遠垂眸,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我還有事,先走了,清溪的意思是,希望你留到明天早上再離開,你們的訂婚儀式我也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在……」
「等等……」聽著,秦徐咬牙,他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我為什麼非得留到明天早上啊?我學校晚上還有訓練,還有,什麼訂婚儀式?我們這事兒什麼性質你又不是不知道,需要搞這么正式幹什麼?」他覺得在這些事情上自己很沒有自主權,像是被駱家父子玩弄在股掌之間,這種被動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
拿起手邊的公文包,穿上了西裝的駱明遠儼然一副精英的模樣,「清溪大概是怕丁家人會找到你吧,丁家那邊是絕對不會同意他跟一個beta成婚的,晚上他會來,你可以跟他討論清楚,訂婚儀式……看你的情況……我原先以為你是跟清溪商量好了,雖然我也覺得沒有必要,但清溪執意堅持,我聽他的。」說完,駱父便打開門,沖秦徐微微額首,走了出去。
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房間內,秦徐的思維陷入了滯澀。
他不知道駱家父子是怎麼聯繫上的,明明駱清溪還是那副對駱明遠厭惡至極的模樣。
無疑,他覺得很不爽。
自從駱清溪回來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覺得不爽。
但更絕望的是,因為有求於人,他發現自己無法對此做出任何改變。
駱家父子,明明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是一副針鋒相對的模樣,可不知為什麼,面對這件事,他們就像串通好一般一同積極推動著一切的發生。
嘖了一聲,秦徐不免咬牙切齒。
現在,整個駱家,就只有他一個人。
秦徐向來是坐不住的,實際上,他並不打算就那麼聽駱家父子的話,走在駱家寬敞的大宅內,秦徐大大方方地打開每一個房間,探頭探腦地巡查著,帶著點兒負氣的意味。
既然要他留在這間房子裡,就別怪他到處亂走啊,勾了勾唇角,秦徐想著,等自己逛完之後就騎著駱家的摩托溜之大吉,誰還管什麼囑咐什麼規定,他現在只覺得煩!煩透了!
其實駱家根本沒什麼好看的,除了那些用來賣錢的東西,還有就是那些很貴的玩意兒,秦徐瞥著嘴,對這一屋子價值連城的古董嗤之以鼻。
近乎輕車熟路地,他走到了駱清溪曾經的房間。
不知是不是因為被標記所致,當秦徐路過那個房間時,隱隱約約,他似乎聞到了來那熟悉的,帶著濃烈醇香的酒味信息素。
於是失了神一般,昏了頭一般,他走了進去。
駱明遠大概每天都有在派人來打掃,內里亮潔如新,給人一種「這屋子的主人明天晚上一定會在這裡休息」的感覺。
不過實際上,駱清溪可是已經有好幾年未曾踏足過這裡了。
情不自禁地撫了撫自己的鼻尖,秦徐心情微妙地蹙起眉,自己居然已經到了會錯覺聞到alpha信息素的地步了麼?他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只覺得「標記」這玩意的確奇妙,他身為beta,被alpha標記後便只能感知到那位alpha的信息素,被那種氣息包裹住的感覺……嘖,怎麼說呢?令人生理上本能地感到安心,但心理上卻止不住地蹙起眉。
不,坐在駱清溪的床沿發愣許久,秦徐凝視著被裱在牆上的那張拼圖,記憶中,那是自己與駱清溪合力完成的作品,在駱清溪去禁制之地之前,他分明還在駱清溪的臥室見到過它來著,怎麼現在又掛了回來?
不對,這一發現無疑提高了秦徐的警惕性,再次吸了吸鼻子,秦徐隨即斷定空氣中的信息素並非自己的錯覺,他開始在房間內翻找起來。
對於信息素這種東西,秦徐的鼻子並不太靈,在盡力不將房間內的陳設弄亂的情況下,秦徐找起來很吃力。
用了約摸二十分鐘的時間,他才在衣櫃裡找到一個裝著液體的小瓶子。
這瓶子的樣式秦徐很熟悉,無疑是當年用來儲存omega信息素濃縮液所用的醫藥瓶,不過眼下這個並沒有如同當年那個瓶子一般做到完全將液體封閉的效果。
它的瓶口是一個機械濾網,秦徐再湊近聞了聞,隨即確認這玩意是加了藥劑,模擬alpha持續散發出淡淡信息素的小型儀器。
如今秦徐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鄉巴佬青年了,他知道這種儀器大約是一些喪偶或者自己alpha常年工作在外的空巢omega會用玩意兒。
裡面裝著的,大概是駱清溪的信息素濃縮液。
一時間,秦徐不知道該作何感想,無疑,在這個家裡能幹出這件事的,只有駱明遠一個人。
微微轉動瓶身,秦徐在那特殊的濾口處看見了下發儀器醫院的名字。
竟與當年關押駱清溪的精神病院同名。
一時間,秦徐一個頭兩個大,他簡直不知道駱明遠那傢伙到底在搞什麼,現在他有滿腹的疑問和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憋屈得沒辦法,他便索性在駱清溪的房間裡練習起伏地挺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