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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9:19:51 作者: 余叄公子
    「下去。」

    「啊…可我還沒吃完。」

    青陽林點了點錶盤,「你打算曠工?」

    楊禹迅速的把面扒進嘴裡,再把盒子裡僅剩的兩個壽司捏起來,乖乖地挪下車。

    青陽林也稍作等候就進去找佘耀文。

    第216章 第兩百一十六回

    青陽林坐在於韋洪面前,任由對方在自己面前嘶吼著,因為下巴的銜接問題,導致唾液直流,就像在街邊落魄的敗犬一般。

    深吸了一口氣再徐徐吐出,青陽林瞥了一眼緊閉的門,佘耀文就在門的另一邊等待著,這間放映廳設計的很奇特,倒不如說它本來就是為了禁錮人而設計出的完美牢籠,不論是密閉還是隔音都是一絕。

    來見於韋洪是打算解決疑惑。

    「用點頭和搖頭回答。」青陽林睥睨著於韋洪,「你搞清楚,我不是在諮詢你,而是在核實信息,哪怕有一個回答和我所得到的不同…你可以試試。」青陽林腳尖輕輕碰了碰在自己椅子邊擺放的水杯。

    於韋洪低垂著頭顱,頗有一副躲避和置之不理的姿態。

    「聽到了嗎?」於韋洪沒有理會,接著一杯溫熱的水就潑到他臉上,先是沒什麼感覺,緊接這就是火燒火燎的疼辣,「聽到了嗎?」青陽林還是舒緩的語氣。

    於韋洪只能緊闔著雙眼,用力點點頭。

    「實際上是你把開發試劑的項目交給徐煜。」青陽林把手裡的被子放下,上面一股濃郁的辛辣味,「其實你是想藉此操控徐煜為你打通上層關係?」

    辣水的後勁逼得於韋洪涕泗橫流,本就狼狽的一張臉,上面覆蓋了一層液體,費力地從喉管里擠出一聲回應表示同意。

    「那份文件現在在…」青陽林垂眸,這句話問的很奇怪,因為他並不了解於韋洪藏文件的地方,「你父親那。」

    又是一聲回應,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另一杯水。

    「我說了,不要做無畏的掩飾。」於韋洪在面前艱難地扭動著身體,已經在吼叫聲里聽出哭泣的低吟。

    青陽林抱著一絲猜測的心裡,首先是覃老對藥劑研發進行投資,其中和這件事囊括關係的只有羅臣和慕緹查,如果是羅臣…他又有什麼理由不給自己?而他也確實給了一份,只不過是當年林淮岑被掉包過的研究報告,所以…

    「在慕緹查手裡。」

    於韋洪遲疑著,他耳邊聽到有玻璃杯離開地面的聲音,接著就是滾燙的熱度貼附在臉上,被嚇得忙不迭地搖頭。但緊接著還是有水落在他臉上。

    ——冰水。

    持續時間很長,把臉上的火辣給沖走了大半,於韋洪頂著紅腫的臉看向青陽林。

    眼神從混沌逐漸清明。

    「回答的很好。」青陽林直視著於韋洪的雙眼,從赤紅的眼裡迸發出的恨意和不滿交織錯雜著,青陽林看著那雙眼,與自己的語氣不同,仿佛冰火正面對撞,「最後一個提問,我讓你緩口氣再回答。」

    於韋洪垂著腦袋,粗喘著,這個辣水的後勁不是一般的強,幾乎是牽動著他的心跳,最後一路燙到他的胃裡。

    他只想把面前的男人撕碎,把那副驕傲的皮囊撕碎,把他高高在上的模樣擊垮,碾碎他的雙膝…

    「影片裡的人,是你。」

    就像是點燃到一半的導火線被人碾滅,痛感從尾椎一路傳遞到後腦,於韋洪腦子突然一頓,半晌沒發聲。

    這個結論不是來的毫無憑證,青陽林把唐糯和於韋洪的時間線交錯到一起,就發現了這個漏洞,如果說身形為什麼會誤認為是唐糯…

    青陽林把於韋洪的衣服揭開來細看,他們的身形都不屬於壯碩性,加上之前讓艾瑞克給自己查的影片片段,雖然只有一小段,但是…畫質不算清晰,不能排除在當初那個情況下,自己沒有冷靜的元素,但是在某些角度能夠看到比周身膚色要淺上許多的傷口。

    於韋洪很清楚在自己身上都發生了什麼,在來到這裡之後身體說實話已經不適了許久,但是在青陽林來見他的時候身上該留下的痕跡已經淡了很多,如果被誤會成是毆打或者碰撞所致的傷痕也不是不可能。

    「是嗎?」

    於韋洪回復的時候…已經有氣無力了,最後的應聲只有絕望。

    「我沒想到你這麼配合。」青陽林用一塊鬆軟的布料沾上冰水擦拭著於韋洪的臉,動作輕柔地就像在服務患者一般。

    於韋洪沒有躲開,自己是什麼處境——人為刀殂,他為魚肉。

    曾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和青陽林交鋒,可自己完全沒有料到青陽林才是在最後掌握大局的人,以上他所說的事,都是在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

    青陽林還有一件事沒有問出口,關於他母親的死。他不敢問,一來是於韋洪在那個時間就已經和佘耀文有接觸,那麼他們之間的利益是否一致?二來是…如果稍有不謹慎很容易就會暴露自己才是覃老孩子的事實。

    佘耀文在門口等待了有些時候,青陽林不讓他進去,可在室外什麼都聽不見,更不用說於韋洪都說了些什麼,會不會把…就在這時,青陽林推門而出,正好對上佘耀文那副躊躇不安的神情。

    「怎麼?」青陽林笑道,他纖細的手上還沾著水漬,一面拿著布帕擦拭著,一面詢問,「我在裡面問話於韋洪,你為什麼這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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