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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9:10:49 作者: 茶乂
    微微點頭表示同意,而後又看著大嫂王蔓。

    王蔓慌忙連連擺手,拒絕道:「我還要留在這裡照看孩子,你們倆出去就成。」

    這下子,宋婉也沒有辦法,緩緩起身,拜別兩人,一轉頭就發現江蘭溪早就跑沒影了。

    如此一來,她覺得自己也輕鬆些。

    她剛走出百花閣不遠,正要仔細端詳眼前的西湖柳月,正中心一抹綠色襯托著周身緊緊包裹著的嫩黃色花瓣更加美麗,仿佛寒冬中的一抹生機。

    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方才遠遠看著,就覺得背影像你。可一想你自成婚之後就徹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知賞菊宴你能否賞臉?

    如今看來,還是淑惠長公主的面子大,這不今日你竟來了,可真是令梅安歡喜。」

    一轉身就看到一個身形削瘦的女子,用一張錦帕捂著嘴大笑,髮髻上的流蘇也因此誇張的動作而作用搖晃,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看到那雙狹長的眉眼,宋婉一眼就認出來,對方是之前一直跟在她們那群姐妹之中的一個小官之女——梅安。

    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都能看出來對方的養氣功夫不到家。

    她看著也毫無趣味,語氣毫無感情地說:「侯府事務繁多,哪是其他人可以想像的,好不容易打探到此地有西湖柳月,特來此一觀放鬆心情,你呢?」

    聽到宋婉奚落自己,梅安心中愈發不爽,但一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東西,一股看好戲的意味湧上心頭。

    連忙回道:「那正好,剛剛大家還在水榭那裡說起你,與你素來交好的若清和婉卿都在那裡,我帶你去那裡坐坐。」

    宋婉實在是對這種交際不感興趣,其他人不知道,她自己還不知道自己之前所交好的塑料朋友?

    梅安提到的戚若清和盧婉卿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去了肯定沒好事。

    可她沒想到的是,此地距離水榭不過三十米,兩人的動靜很快就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看到是近些日子一直被羨慕的宋婉,一個個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的動作。

    加上梅安力氣不小,挽著自己的胳膊之後,她一時之間還無法強力弄開,要是動靜大了,肯定又是一通麻煩。

    到了距離水榭不過十步遠的時候,內里熟悉她的眾人,更是站起身來投以灼熱的目光。

    更是以戚若清和盧婉卿二人為首,遠遠就迎過來,迅速將梅安的位置擠走。

    一人一句地說:「你可算是來了,我都入府等你好久了,長公主府景色是否與我曾與你描述的一樣?雕欄玉砌、湖光山色美如畫?」

    「你快坐,多日不見,我可是攢了一肚子的話想與你說。特別是前些日子我們正在籌備的詩集,要是沒有你這個第一才女的存在,那我們可就如同孤掌難鳴一般。」

    一邊說話,一邊簇擁著她人往水榭上走。

    宋婉踏入水榭的那一刻,才注意到內里涇渭分明的詭異畫面。

    以宰相幼女為首的一眾文官出身的女子,全都端坐在水榭左側的座凳,倚靠在欄杆上,手中的美人扇還時不時搖晃。

    而與她們相對的,就是以鎮北王膝下的琦玉縣主為首的一眾武官子女,一個個腰背挺直,眼神不善地看著對面的人。

    並且她還看到了在其中企圖左右逢源的江蘭溪,絲毫看不出在她面前囂張的樣子。

    還不等她回過神,人就已經被推到左側的座凳落座,戚若清和盧婉卿還一左一右坐在她身側,猶如左右護法一般。

    如果被戚若清知曉宋婉心中的想法,她肯定會有理有據地反駁道:

    雖說江家三郎出身以武封侯的東平侯府,可江淮之他苦讀十幾年,進士及第成為探花,還在工部任事,那她就該與她們文官這一群的待在一起。

    其他人看到宋婉的出現,也紛紛投以灼熱的眼神。

    剛一落座,戚若清就著急地詢問:「聽聞近來城中爆火的新悅酒家是你手底下的嫁妝鋪子,可是真的?」

    聞言,宋婉與其對視,看著對方眼神是不是欣喜而是得意和鄙夷,她有些錯愕,嫁妝鋪子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於是,對著戚若清點點頭。

    剛點完,盧婉卿又接著問道:「新悅酒家的火熱程度,即使我不出府也能聽到,看來你不止有才氣,還是執掌中饋的一把好手。

    那她們所說的你處處親自出面也是真的?有人說開業前幾天,天天都能看見你。」

    宋婉聽著覺得她說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也沒怎麼在意,繼續點頭表示所言無誤。

    兩人並沒有刻意避著其他人說話,因此盧婉卿所言之事,瞬間被眾人所知曉。

    大家確定心中的猜測之後,紛紛對著宋婉這個以往嫉妒、現如今鄙夷的人,不經意地側著身子避開。

    她們一向最討厭的就是銅臭味,看著宋婉如今的模樣,那肯定全身都是銅臭味。

    而又想到她父親區區一個地方上的從五品小官,要是她有點才氣,加之嫁入東平侯府,如今連進入水榭的資格都沒有。

    就連坐在她身邊親耳聽到回話的兩人都是如此,要不是座凳有限兩人挪動的位置還要更大些。

    對面的江蘭溪等人就聽到什麼,只知道對面的人在宋婉來了之後繼續說說笑笑的。

    並且非常自然地把眾人鄙夷的對象,看成是自己,畢竟以前這樣的事出現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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